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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2:10:09 作者: 落漠
舒淮站起來,嫌惡地把手在褲子上蹭乾淨,居高臨下俯瞰被卸掉下巴的王翰,「吵死了,給我閉嘴。」
王翰沒法說話,口水滴答,頷關節劇痛無比,只能從喉嚨里發出痛苦的呻/吟。
舒淮抬腿,一腳踩在王翰足踝上,輾轉碾壓。他的動作極富技巧性,既讓人痛不欲生,又不至於留下明顯外傷痕跡。
王翰哀嚎不止,偏偏被卸了下巴只能唔唔叫喚,抱著腳痛得滾來過去。
南源在旁邊看的眼珠都快掉下來了,臥槽,好兇殘!
偏偏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臉上平靜的一絲波動都沒有。
而旁邊原本還盛怒難消的秦子揚,觀看著這一幕,臉色竟然一點點緩過來了,甚至嘴角還帶上了看好戲的笑意。
南源:「……」忽然覺得,自己沒有招惹上這兩尊大神,實在太好了。
這邊南源打算敬而遠之,而舒淮對王翰的教訓還沒有結束。
舒淮重新蹲下,王翰這個時候終於吃一塹長一智,眼中露出了害怕,身體下意識想往後縮,再沒有片刻前張狂的模樣。
舒淮淡淡道,「只是一雙鞋,就能把瘦弱的少年揍成那樣;只是被牽制住還沒被打,就要縱火殺人。誰給你這個膽子,以為做了事不用承擔後果?」
「《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規定,已滿十四周歲不滿十六周歲的人,犯故意殺人、故意傷害致人重傷或者死亡、□□、搶劫、販賣毒品、放火、爆炸、投毒罪的,應當負刑事責任。更不用說年滿16周歲的中國公民,則已達到法定刑事責任年齡,放火殺人,你猜會判多少年?」
冷清的話語一字字吐露森嚴威武的法律,聽到判刑,王翰一下睜大了眼睛。
不遠處已經有了騷動,和飄搖的燈火漸漸靠近,是附近的村民和成長營的工作人員聞聲而來。
王翰不禁向黑暗中遼遠的點點火光投去求救的視線。
舒淮自然注意到了,「想向他們求救?你猜,等他們過來,我告訴他們事情原委,他們會怎麼樣對你?」
他的語氣平平常常,卻讓人聽得心裡毛骨悚然。
「村裡的房子都是木質的,一家燃起來很容易引燃別人家的房屋,你的縱火在他們看來簡直就是十惡不赦,憤怒的村民會把你打的半死;然後我才會報警,你就等著坐牢吧。」
「唔唔!」王翰掙扎著想辯解,舒淮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有讀心術一般,「想說你並沒有真正放火?」
「咔嚓」
他點亮從王翰兜里摸走的打火機,朝著被淋了菜油的柴火虛晃了下,「信不信,我能讓你從未遂犯,變成既遂犯?」
王翰不可置信,面前這個人簡直是瘋子!
舒淮冷漠地掃了縮著脖子、極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南源一眼,繼續對王翰說,「南源一直想和我和秦子揚套上關係,你猜他會怎麼錄口供?還有憤怒的村民,被你牽連的工作人員……你不是說我們仗勢欺人嗎,我就告訴你,什麼是真正的仗勢欺人。」
南源心中一寒,見識過舒淮的不動聲色的狠辣後,他完全相信對方能夠做得到。
王翰更是萎了大半。
舒淮熄了打火機,睥睨著他,「做這些事的時候,你憑藉一時衝動,完全沒考慮到後果。」
「你應該慶幸是南源拉住了你,否則,」他嘴角彎了下,那笑容在王翰看來宛如地獄惡鬼森然恐怖,「如果我和秦子揚任何一個出事,我們家都不會放過你和你的家人,你就等著來陪葬吧。」
他的話冷厲陰狠如一桶冷水兜頭淋下,澆的王翰渾身刺骨遍體生寒,打了個寒顫。
就憑剛才舒淮對他做的事情,他就能夠想像對方的報復有多麼狠毒。而且,看上去舒淮不怎麼動手,但一旦動手,比秦子揚還不好惹。
王翰的氣焰已經被滅的差不多了,此時宛如受驚的鵪鶉,聳拉著腦袋,胸口淌了一片的口水,狼狽又難堪。
他眼中帶著哀求地看向舒淮,又焦急地時而望向越來越近的來人,聯想到舒淮描述的後續,心中恐懼越發濃重。
舒淮這才「咔」的一聲給他接回下巴,王翰捂住痛到麻木的嘴巴,再不敢開腔。
看舒淮把人教訓的差不多了,秦子揚上去從後面勾住舒淮脖子,倨傲地揚起下巴,「我們沒閒心管你的破事,之後幾天就給我安安分分的,大家相安無事。否則--」
他眯了眯眼,威脅意味濃重。
而舒淮任他搭著,眼眸低垂,手中把玩著從王翰那裡搜繳的zippo打火機。
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銀色的打火機,點燃又合上,合上又點燃,反覆幾次,發出規律的咔噠聲,火苗一閃即逝,映照著他如皚皚冰雪般毫無感情的眼底。
王翰握緊拳頭,縱使心氣依舊不平,可在絕對實力的對比下,早已心生懼意。
他踉踉蹌蹌爬起來,南源過去扶他,這一次沒再逞強把人甩開,兩人攙扶著,一瘸一拐朝著他們的屋子走回去。
舒淮將留作證物的打火機放進口袋,秦子揚整個人都趴在了他背上,湊近了耳朵笑道,「原來你嫌人聒噪的時候都是這樣兇殘地直接卸下巴的。」
舒淮反手摸摸他的臉,「也不經常。」
秦子揚笑眯眯地朝著他□□在外的脖頸呵氣,「那個時候我們住一起,你煩我煩的要死,怎麼沒卸了我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