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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23:15:13 作者: 羈南
    小黑像是沒有見過這個場面一般,探頭伸長了脖子要去看,被白龍咬住脖子往回拖,還幽幽瞪了它一眼,黑龍頓時就縮起脖子,難過的把頭往黎聆江頸窩裡埋。

    「尊主,可愛嗎?」殷梧打了一個響指,小人就瞬間蒸發消失不見,「請不要不高興。」

    黎聆江眼中笑意還未散去:「我沒……我會的。」

    她話語銜接的並不好,但殷梧還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殷梧站起身,想要把黎聆江從地上拉起來:「尊主。」

    黎聆江看著伸給過來的手心,停了幾秒鐘後把手放了上去,對方立即就握住,東西頗為小心的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然後又從儲物袋裡面拿出水壺,一瞬不瞬望著黎聆江喝了下去,她眼神認真專心,在旁人眼淚里看來,仿佛滿眼都只盛的下黎聆江。

    凌信看了許久,黎聆江的異常發出的動靜並不小,不少人都紛紛投去好奇的目光,一一被他瞪了回去,他一開始就被無稚攔了下來,其實說開說去最根本的還是一個廢掉的前魔尊,他現在身居高位,還是儘量少接觸。

    哪怕雙子星都倚靠著黎聆江千年來所留下的信譽和威望,哪怕黎聆江在退位之前,給他鋪好了一切路,儘量讓他走的一帆風順。

    他的尊主,就算在這個情況下,也仍舊要被人提防著。

    凌信不甘心,可黎聆江偏偏是心甘情願的,哪怕只是表面。

    他見黎聆江被殷梧哄的心情愉悅,便背過身去重新蹲回到三個人打牌的戰局之中,他惆悵的嘆了口氣,鳳欒拍了拍他的後背:「別難過,再難過也無濟於事。」

    凌信:「……」

    「你是去進修了嗎?」

    鳳欒羞澀一笑:「嗯吶。」

    「……」

    大概休息了快兩個時辰才緩過氣來,中途還又小跑了一次,有時候剛蹲下身下就出現一個坑,心裡好氣又好笑,立刻招呼著人往前躥。

    他們只能儘量的維持方向不偏,一個個都勾肩搭背仿佛老了十幾歲一般,步履蹣跚的往前走。

    水資源已經出現供應不上的趨勢了,辟穀丹必須隔一天才能吃。

    有人就因為服用太多難受了許久,溫肆氣的全部都沒收了去。

    陸陸續續的往前走,時不時還要躲避突如其來的攻擊,流時晷再一次消耗了大半,烈日遮蔽了所有應該黑沉下來的景物,他們逐漸習慣了這個節奏,但對身體上的消耗還是避免不了爭吵。

    「你什麼意思啊?一人一口水,你倒好,喝的是我們一倍不止!前幾次怎麼不見你這樣,剛剛好到我就喝這麼多是吧?你要是想挑事直接說,用不著幹著這麼噁心的小動作!」

    柳瑛直接拔出劍抵在對方咽喉上面,她眼眸一冷,刀鋒一轉,一道血痕瞬間顯露出來。

    對方握著脖子不可置信的看著柳瑛:「你!」

    柳瑛哼笑一聲,她心裡莫名憋著一股子氣無處可發,正巧撞到她槍口上來了,她實力和對方相比還是綽綽有餘的。

    「我無非是多喝了一些,你斤斤計較做什麼。」男修姓名柏蒼,樣貌並不俗,但偏偏人絲毫都不討喜,他們在宗門之中發生矛盾並不止一次。

    柳瑛的劍被日光反射出寒光,她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一些?柏蒼,那要是我只是不小心手上力氣沒把握好,誤殺了你又怎麼說?」

    柏蒼也抽出劍和柳瑛對峙著,他罵了句:「要不是不方便,我就應該在裡面吐口唾沫,你每天趾高氣昂的,誰不知道你那些齷齪心思。」

    「你說清楚,什麼心思!」柳瑛被戳到了痛處,她顧不上溫肆已經走了過來,提劍就和柏蒼打了起來,「你最好能說清楚!」

    柏蒼火氣也上來了,一時間兩個人打的難捨難分,旁人也不好貿然去插手。溫肆匆忙跑過來,他冷著臉,找準時機將短刃用力的甩了出去,只聽錚鳴一聲,短暫擦出過火花阻止了兩個人。

    「你們要是不想活了我現在就可以送你們歸西。」溫肆低吼出聲,他武力並不高於兩個人,手腕此刻在輕微的顫抖著。

    「不是缺水嗎,還這麼有精力打起來?」溫肆從腰間甩下一個水壺,「你們自己掂量著,一天天除了內鬥還會幹什麼?有這個精力不如想想怎麼從這個地方脫困。」

    柳瑛將劍用力的插入沙地,她側目看向躲在一旁的沐綿綿,身側不過只是一會兒就圍上一群人勸撫著她。

    沐綿綿在原地站了有一會兒,才打著膽子走過來,她就站在人群外,也不往裡面擠,剛低著頭想些什麼,就感覺到頭頂覆下一層陰影。

    她呆呆的抬起頭,就看見柳瑛滿眼戾氣的勾住她的肩膀,兩個人視線交錯的瞬間,對方又極力的克制住,語氣卻不怎麼好:「你站在那裡就和木頭樁子一樣。」

    沐綿綿小聲說:「我不敢。」

    柳瑛皺起眉,顯得她臉上的疤痕有些可怖:「有什麼不敢的,學著點,有事直接打,再不濟我給你出頭。」

    「好。」沐綿綿低下頭,眼睫覆下一層陰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場鬧劇惹的氣氛更加僵,他們已經不敢多說話了,有限資源和危機四伏的環境無不提醒著他們要斟酌使用和分配。

    沈多意倒是沾染上了契叄的光,他捧著水壺一次性喝了個夠,他眼含諷刺的看著他們吵鬧起來,蹲在契叄身側,用手肘撞了撞他:「我怎麼不見你喝水吃東西,不餓嗎?還這麼大方的就把水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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