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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2:08:21 作者: 劉狗花
「……想你什麼。」他忙低下頭去,邊往後躲,邊道。「別說這些不正經的,我正要問你,霍玉衍他……」
「霍玉衍什麼霍玉衍。」霍無咎打斷了他。「你不想我,盡惦記霍玉衍去了?」
江隨舟道:「你這就是不講道理了……」
「誰要跟你講道理了?」霍無咎眉眼一橫,下一刻,已然一把將他抱了起來,直往內間裡去了。
「好幾天沒見,都不知道想我,可見我平時太不努力了點。」他說。
——
再等江隨舟終於歇下口氣來,外頭的天色已然全黑下來了。
江隨舟只覺腰腿酸得厲害,倒是旁邊的霍無咎一副吃飽喝足了的模樣,單手摟著他,懶洋洋地給他揉腰。
「我剛才回來的時候,去見了霍玉衍一面。」霍無咎低聲道。
江隨舟雙眼半閉著,渾身都懶得動。聽見這話,輕輕嗯了一聲,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霍無咎頓了頓,嘖了一聲。
「倒也沒什麼可說的。」他說。「他這人有病,不光是身體上有病,腦子也有。」
聽到這話,江隨舟抬頭看向他:「他說什麼了?」
霍無咎皺了皺眉,像是不願意說。
江隨舟頓了頓,繼而笑道:「你不說,我多少也能猜出來些。他定然是怪你功高震主,又埋怨他自己滿身傷病吧?」
霍無咎問道:「你怎麼知道?」
江隨舟笑了笑:「還能有什麼原因?」
畢竟,在將霍玉衍對霍無咎所做的事、和歷史上霍無咎的結局結合起來,江隨舟便已經猜出了七八分他的心思。
霍無咎聽他這麼問,一時也有些啞口無言。片刻之後,他沉沉地長出了一口氣,道:「……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就為了這些,就值得他想方設法地要弄死我?」
頓了頓,他又有些不滿地補充道:「在他眼裡,我就這麼容易弄死?」
江隨舟不由得笑了起來。
「怎麼,他下了這麼多步棋,就是為了對付你,這還不夠看得起你啊?」他問道。
聽到他這麼說,霍無咎也讓他逗得笑了起來,片刻後笑著嘖了一聲:「還真是,那我得謝謝他了?」
江隨舟笑道:「這般大恩,必得重謝。」
二人玩笑了片刻,江隨舟不由得又問道:「那接下來呢,你打算怎麼辦?」
霍無咎想了想。
「如今臨安已經安排妥當了,不管是各地的官員,還是鎮守江南的軍隊,都是我手下的人。」他說。「所以,過上幾日,我打算回鄴城。」
說著,他低下頭去,認真地看向江隨舟。
「我要帶你一起回去。」他說。
江隨舟抬頭看向他。
便見霍無咎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霍玉衍當不了這個皇帝,我叔父之後,皇位也不能後繼無人。雖然按說,名正言順的就是我,但我還是想問你,想不想做這個皇帝?」
說著,他湊近了江隨舟,雙眼認真又篤定,嘴角卻牽起了一抹笑。
「如果坐上了皇位,要兔死狗烹、過河拆橋的是你,那我也認了。」他說。「你放心,到時候你要是怕我功高震主,那要殺要剮,都隨便你。」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低聲笑了起來。
「不過,最好,還是讓我當皇后。關在後宮裡,一勞永逸,還能日日伺候你,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霍無咎:你根本不懂我想要什麼。
霍玉衍(冷笑):不就是功名利祿麼?覬覦我的皇位罷了。
霍無咎:不是,我是想當皇后。
霍玉衍:?
第122章
沒幾天,霍無咎和江隨舟便踏上了北上的路。
而今江南江北也算一統,這一路便走得頗為順暢。待到了鄴城時,已然到了七月,鄴城靠北,比臨安涼爽得多,倒是教他二人正好躲過了酷暑。
鄴城與臨安相比,便顯得厚重多了。打從前朝開始,鄴城便是國都,一直到而今,已然有三四百年了。
進城時,透過馬車揚起的錦簾,江隨舟抬眼便看見了深黑色的城牆,靜靜在碧藍的天幕下鋪展開來。鄴城不比臨安綠柳成蔭,城外種的都是耐旱的柏樹,枝葉顏色也要深些,掩映在城牆之外。
馬車粼粼地進了城,入目便是厚重高大的房屋樓閣,和寬敞筆直的道路。鄴城當年修建時,便比著陰陽八卦的形狀,修建得寬闊方正,道路也平直。比之這兒,臨安便顯得娟秀多了。
道路兩側是來往的百姓,穿的衣袍都與臨安不大相同。
見他一直盯著外頭,旁側的霍無咎也湊上前來。
「在看什麼?」霍無咎問道。
江隨舟看著窗外。
「倒是與臨安很不一樣。」他說。
霍無咎順著他的目光往外看去。他在鄴城也沒住幾年,但卻看不出什麼新鮮。他跟著看了兩眼,便收回目光,問道:「喜歡這裡?」
江隨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也不是因著喜歡鄴城的風物。」他說。「就是感慨,南北東西不同,風景便也不一樣,當真是很有意思。」
霍無咎的目光從窗外移到了他臉上。
他記得江隨舟很是喜歡看遊記,也不知寫書的那些閒人有什麼意思。不過而今看來,恐怕江隨舟喜歡的不是那些寫書的文人,而是那些文人筆下的湖海山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