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頁

2023-09-20 22:08:21 作者: 劉狗花
    作者有話要說:霍無咎:他愛我這件事,臣妾已經說倦了

    第56章

    江隨舟第二日醒來時,入目便是一方陌生的帳頂。

    他正要翻身坐起,卻又覺得頭疼得厲害,略微一動,便是一陣暈眩。

    他皺眉在床上緩了片刻,直到眼前不再那般天旋地轉了,才緩緩坐起了身來。

    便見四下大亮,陌生中透出幾分熟悉,竟是霍無咎的房中。

    這是……?

    江隨舟一時有些暈了,低頭扶著額頭半晌,才稍找回了些許記憶。

    自己昨天夜裡是在霍無咎這兒喝酒來著,不過那酒性子烈,他這身體酒量又差,喝到一半,便醉暈了。

    這會兒任憑他怎麼想,也想不起之後發生了什麼。

    所以……他昨天晚上在霍無咎這兒睡了,還把人家的床占了?

    江隨舟正暈著,便聽臥房裡側的門扉被人打開了。那是洗漱乾淨了的霍無咎,面上帶著清冽的水汽,搖著輪椅往裡走。

    「醒了?」他聽霍無咎的問道。

    江隨舟抬眼看他,便見霍無咎雖面無表情,卻是神清氣爽的,在輪椅上坐得端正。而他歪在床榻上,怏怏地靠在床頭,氣氛怎麼都有點不對勁。

    「昨天夜裡喝多了,竟不知在你這兒過了夜。」江隨舟單手按著額角,說道。

    霍無咎淡淡看了他一眼,道:「沒事。」

    接著,他便搖著輪椅到了外間,揚聲將孟潛山喚了進來。

    孟潛山早在外頭守了一夜,聽著霍無咎的聲音,連忙推門而入,張羅著讓人將早備好的醒酒茶端進來。

    江隨舟由他伺候著喝了醒酒茶,終於不那般暈了,起身換好了衣袍,便見李長寧帶著魏楷從外頭進來了。

    見他坐在霍無咎的床榻上喝茶,那二人皆是一愣,接著,李長寧便匆匆垂頭裝沒看見,還不忘拽了一把跟在後頭一個勁兒地看江隨舟的魏楷。

    「方才小人到主屋中去,沒見著王爺,沒想到王爺竟是在夫人這兒。」李長寧上前躬身道。

    江隨舟淡淡地嗯了一聲,道:「無妨。今日湯藥的劑量若不許調整,便教人直接去熬了就行。」

    李長寧應聲。

    江隨舟扶著孟潛山站了起來,起身時仍覺得腦中一陣暈眩,險些站立不穩。

    他心道,還是需回去補補覺。

    他抬手吩咐道:「該做什麼做什麼,本王走了。」

    那二人連忙在側恭送江隨舟。

    江隨舟沖霍無咎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眼看著江隨舟腳底虛浮,步伐帶飄地走了出去,房門自外側關上,房中與以往一樣,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魏楷立馬警覺地抬頭往外看,直看著江隨舟走遠了,他才匆匆看向霍無咎,目眥欲裂:「將軍,他這是……!」

    霍無咎淡淡瞥了他一眼,便看出了這小子在想什麼。

    他皺起眉,道:「別瞎想。」

    魏楷聽他這話,才匆匆鬆了一口氣。

    他雖不通人事,看著靖王那副模樣,心下還是警鈴大作。

    他怎麼會在將軍這兒過夜,還一副比往日都要虛弱幾分的模樣?莫不是他昨夜與將軍,真有什麼事?

    不過幸好,既然將軍說讓他別亂想,那就是沒事。

    魏楷震驚了半天,這會兒終於鬆了口氣,說話也沒了把門,脫口道:「屬下就知道!將軍什麼樣的人,怎會跟他一樣!」

    說著,他抬起眼,眼神亮晶晶地看向他家將軍。

    卻看見他家將軍的眼睛,竟驟然冷了下去。

    魏楷一驚,便見將軍皺起眉,冷聲道:「管好嘴。」

    魏楷連忙閉上嘴,連連點頭。

    就見將軍不再看他,扶著輪椅站起身,緩緩往床榻邊走去。他頗有眼色地退到一邊,拿出李長寧帶來的藥囊,替霍無咎熬起藥來。

    魏楷清楚地知道,自己剛說錯了話,惹將軍生氣了。

    只是……

    他面露疑惑。

    他剛才也沒說錯什麼啊,將軍在氣什麼?

    而安隱堂的主屋裡,江隨舟由孟潛山扶著在床榻上緩緩躺了下來。

    他在自己的床榻上睡慣了,沒想到霍無咎的床那麼硬,一晚上硌得他腰酸背疼。孟潛山伺候著他吃了些東西,便替他放下了床帳,讓他再小睡一會兒。

    江隨舟還是有點想不通。

    他沉思了半天,還是問道:「昨天本王是怎麼在那兒睡下的?」

    孟潛山聞言,哎喲了一聲:「王爺,這奴才哪兒知道啊?昨兒個奴才一直守在廊下,一直到三更天,是夫人到門口來說,您要在那兒睡下的。」

    江隨舟皺眉:「霍夫人說的?」

    孟潛山點頭。

    「王爺不記得了?」

    江隨舟片刻之後淡淡嗯了一聲,道:「喝多了,的確沒什麼印象。」

    孟潛山應了一聲。

    便聽江隨舟頓了頓,道:「只是……」

    孟潛山忙問:「只是什麼?」

    江隨舟皺眉思索起來。

    聽孟潛山這麼說,似乎是他主動要求在那兒住下的,可是他卻不記得自己說過這樣的話,反倒恍惚記得,天旋地轉的,自己似乎被什麼人抱起來,不由分說地放在那張床上的。

    但那番記憶,又像他夢中的幻覺。他只覺越想腦袋越疼,乾脆揉了揉額角,淡聲道。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