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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2:08:00 作者: 落漠
    她又到王澤川身體裡了。

    四周漆黑一團,屏住呼吸,唯恐引起王澤川的注意。

    腳步聲逐漸清晰,身旁也有嘈雜的其他人聲,對方似乎走出了獨居的院子,來到了大街上。

    周圍吆喝的聲音越來越多,混到一起雜亂無章。

    「梨兒,新上市的本地梨,兩元一斤!」

    「賣蒜苗啦。」

    陸思渺詫異,王澤川這是到了菜市場?轉眼一想,是了,他身上的錢已經不多了,為了維持生計只能自己去買菜能拖延些時日。

    「這土豆怎麼賣的?」王澤川沙啞的、仿佛隔著一層口罩的聲音傳來。

    「五毛一斤」當地人說普通話帶著濃重的口音,陸思渺知道R市本來就是少數民族聚集地,之前送外賣的小哥罵的那句話也被小胖他們查出是彝語,但線索還是不夠,r市有一千多平方公里,小客棧200多家,必須進一步縮小範圍才行。

    她耐心仔細聽著,王澤川買了不少的菜,和小販討價還價,對話聽上去沒有任何有用的。

    過了一會兒,王澤川似乎買完菜了,走出了喧鬧的菜市場。

    陸思渺內心焦急,如果讓他順利返回住處的話,下一次出來又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正在這時,他身旁走過兩個說著普通話的中年婦人,「我們等會去珠寶步行街逛逛吧。」

    「遠不遠?」

    「不遠,走路二十分鐘就到了。我帶你去。」

    「那先買點梨,我愛吃那個。」

    兩人說著話漸漸遠去,陸思渺牢牢記住那五個關鍵字,耳邊聽著王澤川走路發出的腳步聲,默念數數,1、2……

    99、100……身邊喧囂逐漸歸於寧靜。

    3024!

    四周很是安靜,鑰匙玎璫作響,鐵門打開又怦然關上。拖沓的腳步聲進到屋裡,洗菜切菜的聲響傳來,依稀可以聽見電視裡的新聞播報。

    「r市今明兩天有雨,氣溫18~26度。」

    陸思渺掙扎著從睡夢中醒來,迫不及待告訴徐哲行--她找到王澤川在哪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  每當進入完結倒計時,也是更文的倦怠期了,卡文ing。本月31號完結,不多不少,剛好夠個全勤。

    以及現在滿腦子都是新文。

    下一篇你們想看什麼?

    老祖?校園?都市?民國?

    想看輕鬆蘇爽點的,還是愛情中夾雜點懸疑、微虐的?或者其他類型?

    ☆、晉江文學城

    「東子, 吃飯了。」

    「馬上,媽你先吃著,我刮鬍子呢。」

    衛生間裡的蕭旭東正衝著鏡子仰著下巴刮鬍子。

    電動剃鬚刀的震鳴中, 鬍子剃去留下帶著點青色的胡茬, 露出男人輪廓堅硬的容貌。

    養了半個多月的傷,一掃之前上班時候的疲憊, 整個人精神抖擻,劍眉星目, 威武而肅然。

    蕭旭東低頭洗乾淨, 擦著臉出去晾了帕子, 回到客廳,和老母親兩個人相對而坐,開始吃午飯。

    連曉蓉道, 「下午去醫院拆線,我陪你一起去。」

    蕭旭東夾了塊肉絲給母親,「不用了媽,我下午自己去就是了。」收回筷子, 猶豫了下,「拆了線我就不回來了,要出去辦點事, 短則幾天,多則一兩個月。」

    老人乾瘦的手顫了顫,「又要去執行任務?」

    一雙渾濁的眼睛望過來,滿是擔憂, 緊張的連筷子都攥緊了。

    蕭旭東暗叫糟糕,話沒說清楚把老太太給嚇到了,連忙擺手,低聲解釋,「哪能呢,我還在養傷期。局裡也給我放了長假。」

    連曉蓉這才舒了口氣,奇怪道,「那你跑哪兒去,又要去那麼久。」

    蕭旭東想到陸思渺在他身體那一天和母親的溫馨相處,「幫一個朋友的忙,要去雲南一趟。不是公事,您放心。」

    「哪個朋友?男的女的。」

    蕭旭東心知這次出事把母親嚇的夠嗆,所以多問幾句,哭笑不得道,「媽,你怎麼刨根問底的。我朋友你也見過,上次我住院,人家從C市趕來看望我的那對情侶。他們有點事,找我過去幫個忙。」

    連曉蓉人老了,記憶也不太好,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臉上的褶子舒展開來,「噢,是他們啊,看著就是好人。那你去吧。」沒再多問了。

    吃過了午飯,蕭旭東立刻收拾行李,雖然陸思渺那邊已經想辦法傳來王澤川相對確切的地址,但人海茫茫,王澤川又狡猾多端,他也沒有把握短時間內能一舉擒獲對方。

    「媽,我走了。你自己一個人保重。」連曉蓉送他到樓下,蕭旭東向母親道別。

    「我知道,你出門在外也照顧好自己。」老人不舍,還是朝他揮手。

    蕭旭東低頭看著母親,瘦小的老太太才六十,為他操碎了心,滿臉皺紋,頭髮全白了,陽光下一頭耀眼的銀絲。

    心中一酸,握上母親枯瘦的手,「媽,轉崗的申請報告我今天就去交。以後就從一線退下來了,您也可以放心了。」

    老人驚訝看著他,忽然老淚縱橫,抓住他的手一個勁兒道,「好、好!」

    看著老人欣喜激動的樣子,蕭旭東最後那點猶豫都被打消了。

    這一次身受重傷,看到母親在病床前垂淚,拖著疲憊的身體照顧他的時候,他靜下心來想了很多,但始終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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