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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2:02:59 作者: 卿小雙
    「我不是大度。」蕭颺終於開口,「那你希望我怎麼做?跟他們一樣暗地裡便宜行事嗎?那這世上還要法律這東西幹什麼?別的不說,安家羽被謀殺的事情該怎麼昭雪,被他們害死的那幾個人又該怎麼定罪?」

    謝暉被蕭颺這話給噎住了,好半天沒能接上話,理智上是知道蕭颺是想用正常途徑給這些作惡的人應有的懲罰,然而心裡卻不願意就這樣輕易解決了這些人,他們作的惡,應該得到十倍百倍的懲罰才能。

    作為一個明面上乾乾淨淨的生意人,陸明佑也認同蕭颺的做法,雖然背地裡處決這些人對於現在的蕭颺來說不是件困難的事情,然而那樣做就無法給六年前的葉涵伸冤,有些事情不是簡單的生死就可以劃清楚的。

    陸明佑上前將謝暉攬在懷裡,輕輕拍他的肩頭安撫他的情緒,小聲說:「冷靜點,小徹和小御在家裡等我們呢,這些事情就讓蕭颺自己做主吧。」

    謝暉還想再說什麼,但一想到小徹不過是有驚無險,蕭颺才是最大的苦主,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相信蕭颺委屈了誰也不會委屈林尹吧,這個公道,就交給蕭颺去討回吧。

    目送謝暉和陸明佑兩個人離開,劉廷霽偷偷瞄韓之柏,他覺得剛剛蕭颺和謝暉的對話里好像有哪裡不對勁,所以他現在需要一個人來為他解惑。

    然而還沒等劉廷霽找到機會來問,就有一個小護士急急忙忙跑過來,將手裡的東西遞給劉廷霽,說:「劉主任,這是我們在給病人收拾房間的時候,在枕頭下面找到的,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看起來像是藥,但又不是我們醫院裡開出去的,所以護士長讓我給您拿過來。」

    「哪個病人?」劉廷霽一頭霧水把東西接了過來,那是一個棕黑色的密封藥瓶,看不清裡面裝著什麼,只能確定是能晃動的液體。

    小護士指著重症病房說:「就是今天做了一整天手術現在還沒脫離危險的那個特殊病人啊。」

    ☆、第一九零章 誰做選擇

    這瓶莫名其妙出現的藥,讓大家都摸不著頭腦,劉廷霽拿著也是很頭疼,雖然這個藥是出現在葉涵的病房裡,但跟葉涵的病況有沒有直接關係又另說,而且這個藥密封得這麼好,隨便打開會不會有影響,萬一不是什麼有用的藥,而是□□呢?

    雖然劉廷霽很想拿去檢測到底是什麼東西,但因為這些考慮,都忍了下來。

    偷偷看著蕭颺的表情,劉廷霽也拿不準蕭颺的想法,但這個藥十有□□肯定是跟戴振浩有關係,畢竟在門口一大堆保鏢的情況下,除了長時間留在病房裡的蕭颺之外,就只有自己和戴振浩作為主治醫生,去到葉涵病房裡機會最多了。

    蕭颺也很在意這瓶藥的存在,看到劉廷霽好奇的表情也是能理解,對於他來說,沒什麼比攻克一個疑難雜症更來得興奮了。

    「去問他吧。」蕭颺對劉廷霽說,「葉涵的情況不可能是莫名其妙造成的,他一定參與其中。」

    劉廷霽其實心情很複雜,面對蕭颺更多了一些愧疚,人是他請回來的,結果請回來的不是救命而是害命的,而且害的還是蕭颺放在心尖上的人,不管是作為醫生還是作為蕭颺的朋友,劉廷霽心裡都是又氣又愧,現在蕭颺並沒有責備的意思,反倒是讓劉廷霽心裡更難受了。

    「好,我現在就去。」劉廷霽看著蕭颺說,「你放心,我一定盡我全力幫你治療葉涵!」

    「兩個都得救,」蕭颺眉頭緊皺,看著劉廷霽嚴肅的說,「尤其是林尹,腦補血塊造成的問題,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劉廷霽愣了一下,暫時還不明真相的他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覺得不對勁,便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一邊沒有講話的韓之柏身上。

    韓之柏看著一臉懵逼的劉廷霽,接收到他的求救信號,走過來搭著他的肩膀,說:「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蕭颺目送劉廷霽和韓之柏離開後,就坐在重症監護室門口靜靜的等著。

    兩個門裡睡著兩個人,兩個人的生死都牽掛在他心上,一個是找了六年的人,一個是找了六年的靈魂。

    然而這並不是一道很難做出選擇的題目。

    在蕭颺的心裡,他愛的人是「葉涵」,是跟他相契合的靈魂。

    長相或者其他,都不重要,只要那個人是「葉涵」,無論過了多年,都能撩撥他心裡最深刻的感情。

    六年前是,六年後依然。

    「這是你留下的藥?」

    戴振浩看著突然闖入的劉廷霽,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這個人真是永遠都學不會委婉,這種直楞的性格,平時也是被周圍的人寵過頭了。

    此刻戴振浩的心情也是很複雜,多年的仇恨多年的謀劃,沒想到居然只是一場嫁禍,當年覬覦父親家產的親戚將罪名都扣在了蕭家頭上,母親早逝,父親亡故的他們無所依靠,父親留下的家產幾乎都是被親戚們給瓜分乾淨了,留下的一點也僅僅能支撐到他們成人而已,多年的仇恨早已經轉移到了蕭家身上,而今想起那群親戚,滔天的憤怒已經不足以來形容此刻的心情,然而將一切都推給別人也不足以說明問題,如果當年他們兄弟兩個能用多用點時間來查明真相,就不至於將事情弄成今天這副模樣。

    戴振浩看了看旁邊坐著的黎友綸,顯然此刻他們心情是相同的,可能他比自己還要更難受幾分,畢竟蕭颺曾經對他是那樣的推心置腹,想起曾經種種恐怕更加難以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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