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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 護他

    次日，沈靳嶼和季清棠一早去了醫院。

    病房裡，兩個人見到了江家的其他人。

    當日下午，江老太太緩緩睜開了雙眼，看到了兩個陌生的面孔。

    「媽，您醒了。」江世恆走近俯身問道：「您好受點了嗎？」

    江老太太點了點頭，目光望向了沈靳嶼和季清棠。

    「靳嶼和小棠來看您了。」江世恆的妻子宋娟在旁解釋一句。

    坐在床旁邊椅子上的人給沈靳嶼和季清棠讓了座。

    沈靳嶼並不擅長處理這種關係，只喚了一聲外婆。

    相比之下，季清棠遊刃有餘的多，伸手握住江老太太的手，親切地說道：

    「外婆，我是小棠。前段時間一直在國外出差，很抱歉，到現在我們才來看您。」

    江老太太微微彎唇，視線再次落在沈靳嶼身上，感嘆一句，「上次見面還是個孩子，現在都有媳婦了。」

    沈靳嶼點了下頭。

    季清棠話接的很快，「對啊，外婆，時間過得可快了。我和靳嶼結婚已經快兩年了，但感覺還像是昨天剛發生的事情。」

    「有孩子了嗎？」江老太太問道。

    「還沒。」季清棠像是提前想好了說辭，神情自然地說道：「我們剛結婚沒多久，打算過兩年再要。」

    江老太太點點頭，眼底忽地浮現出一抹悲傷，輕嘆了口氣說：「靳嶼比他媽命好啊。」

    季清棠聽到這話，微微蹙眉，不動聲色地放下江老太太的手，用餘光瞥了一眼沈靳嶼。

    「媽，知道您見到外孫和孫媳高興，想說的話肯定不少。但是您要是說累了，就先歇一會兒。」江世恆走上前說道。

    江老太太擺擺手，「我的情況，我比誰都清楚。再不說，就來不及了。」

    「媽，您別胡說……」江世恆皺眉。

    宋娟站在一旁，抬手扯了下江世恆的衣角，示意他別管了。

    江世恆作罷，朝江老太太點點頭，「好，您繼續說。」

    「靳嶼，叫你過來，是前段時間我夢見你媽了。」江老太太說道：「她給我託夢，讓我走之前看你一眼，看你過得好不好。」

    沈靳嶼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淡聲道：「很好。」

    季清棠伸手搭在沈靳嶼的手背，接話道：

    「外婆，您放心吧，我和靳嶼感情很好，工作也順利，日子過得很不錯。」

    沈靳嶼反手將季清棠的手握在手心裡，淡漠的神色稍見緩和。

    江老太太似是還要說些什麼，只是力不從心，呼吸變得艱難起來。

    江世恆連忙叫來了醫生。

    沈靳嶼和季清棠站在一旁，看著病床上躺著的老人，心情都很複雜。

    雖然常年沒來往，但畢竟要喚一聲外婆。尤其是看到這一幕，心裡些許難受。

    等醫生來到病房，沈靳嶼的手機響起，是宋其坤打來的電話。

    「接吧，宋助理沒有急事的話，是不會打過來的。」季清棠朝沈靳嶼小聲說道。

    沈靳嶼點點頭，邁步出了病房。

    醫生看過後，走至病房門前同江世恆講了幾句話。

    主要意思就是要說的話趕快說，江老太太隨時可能離世。

    江老太太緩過來後，又將季清棠叫到了跟前，講了不少話，幾乎每句話都離不開江書蘭。

    「書蘭從小脾氣就倔，跟她爸一樣。要是她沒那麼認死理，或許就有機會看著靳嶼長大成人，結婚生子了。」

    「靳嶼的性格也隨了他媽，還好娶了你這麼一個開朗的孩子。」

    「當年和沈家鬧得厲害，你倆結婚的時候，也沒能參加，倒是從新聞上聽到消息了……」

    「家族聯姻啊，十有八九是悲劇。靳嶼是有福氣，他媽不行，沒福氣……」

    季清棠認真地聽著，時不時回應一句。

    她心裡清楚，其實江老太太對沈靳嶼並沒有太多的感情，她只是在懷念她的女兒。

    「早知道書蘭會落那麼一個結局，當初說什麼都不逼她嫁到沈家。」

    「她爸那時候都要鬆口了……」

    「只可惜靳嶼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是他把他媽的後路都給斬斷了……」

    聽到這句話，即使理智告訴季清棠不要衝動，不要和一個遲暮老人爭論，但在感情上，她忍不了。

    「外婆，您這句話說的可不對了。」

    季清棠打斷江老太太的話，態度是和氣的，只是語氣硬了不少。

    「江家和沈家的恩怨，我多少了解一些。不管雙方誰是誰非，沈靳嶼在整件事情里都是無辜者，他是被迫牽扯進來的。就算當初沒靳嶼，外公也有其他砝碼，促成這段聯姻，不是嗎？」

    病房裡的人都清楚，砝碼是指毀了那個創作歌手的前程。

    江世恆剛好推門而進，聽到這話，厲聲提醒道：「小棠，外婆沒別的意思。」

    「對不起，外婆。」季清棠道了聲歉，繼續說道：

    「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希望大家把過去不幸的根源歸咎於靳嶼身上。您心疼您女兒，我也心疼我老公啊。」

    既然開了口，季清棠索性把話講清楚，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些話就不要當著靳嶼的面說了，他心裡也會不好受的。」

    病房裡靜默了片刻，宋娟勉強支起笑容，解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