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強大的內心

    輾轉難眠了一夜之後，進過一晚上的思想鬥爭，最終我選擇了早起回學校做好自己的工作，無論什麼時候改變都不算遲，只要你肯邁出第一步。

    更重要的是，我能在楊家敏面前好好表現自己，給她留下一個好印象。

    第一次這麼早回到學校，天還是蒙蒙亮，校門口的值日生還沒就位，老師們都在陸陸續續的到達學校。班主任來到課室看到我正在打掃衛生的時候顯然有些吃驚。

    「鄧航，你今天這麼早回到學校，吃過早餐沒，我給你帶一份吧」陶老師關切的問候我

    「謝謝老師，已經吃過了，這件事關乎到全班同學的健康，反正我也睡不著，早點回來搞搞衛生，給同學們一個乾淨的環境嘛」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嗯嗯，你的表現出乎意料呀，還以為你會打退堂鼓，當撒手掌柜呢」

    「所以老師才這麼早到學校吧？哈哈哈，本來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那種事情我做得太多了，想改變一下自己，感覺也挺不錯的」我回答到

    「其實你們這幾個骨子裡都不差的，繼續保持這樣的狀態下去，你會發現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越來越多，將來的路才會更寬敞。鼠目寸光的貪圖一時之樂，只會讓自己深陷泥潭，不能自拔。」老師講起了道理來

    「溫水煮青蛙的故事你都知道的，但是我並不是希望你們當一隻保持警惕的青蛙，而是希望你們能跳出別人給你們設定格局，要跳出去就必須要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和堅韌不拔的意志。

    繼續堅持吧，我期待你月考的表現」說完，老師拍了拍我的肩膀，回辦公室備課了

    同學們陸陸續續了到校了，我拿好體溫計和表格站在課室前，給每一個同學測量體溫並且做好記錄，班裡的同學看到我這麼早回到學校紛紛表示十分吃驚，個個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

    連鵬宇回來看到我的時候，都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確認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最後一個到的是依然是楊家敏，學校要求早讀課之前必須把表格交到校醫室。早讀課已經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才姍姍來遲。

    楊家敏用帶著歉意的笑臉和我說「不好意思哈，我鼻炎犯了，所以早上噴了點藥才上學，會不會導致你挨批評啊」

    「沒事沒事，反正沒記錄齊也不能交，多等一下而已嘛」我的心開始狂跳，因為要給她測體溫了，拿起體溫計讓她把頭髮撩到耳後，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著她的臉，我有點侷促。

    她也顯得有些不自然，兩人的眼神近距離接觸的瞬間，臉莫名其妙的紅了起來。我的手離她的臉只有幾厘米的距離，因為太緊張而不斷發抖導致第一次沒有測出來，所以要測第二次。

    「不好意思」我和楊家敏道歉說：「剛剛沒對準測不出來，可以換一邊再來一次嗎」

    楊家敏點了點頭，撩另一邊的頭髮，她把眼神飄向了旁邊，避免眼神接觸。我趕緊測好體溫，記錄完後趕緊把表格交到校醫室，然後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冷靜冷靜。

    回到課室之後，鵬宇立馬打著眼色湊過來。

    「你這傢伙還真的說到做到，居然能這麼早回來，我還和他們打賭說你一定起不來」鵬宇很吃驚，雖然他也值得很近，但是也沒試過這麼早就回到學校。

    「還不是為了你們著想，感染了病毒就要去醫院隔離觀察的，我可不想一個人獨守「邊疆」，你看我多偉大」我誇張的說著

    「這是我認識的鄧航嗎？你把他藏哪裡了，把他換回來吧，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鵬宇誇張的打了一個冷顫。

    我對他豎了中指然後不再理會他了，心裡一直回憶著剛剛那美妙的瞬間，甜蜜而溫馨。我開始相信越努力越幸運這句話了，如果沒有下定決心早起，可能這次奇遇就被別人搶走了，心裡暗暗發誓以後每天都要這麼早回來。

    雖然高二的學習任務十分繁重，但是學校並沒有削減我們其他課程的時間，所以我們還是可以上音樂課和美術課，實現德智體美勞全方面發展。

    音樂課有專門的課室，裡面擺放著很多樂器，最顯眼的是一台三角鋼琴。由於受到偶像劇和動漫作品的影響，許多男生都認為會彈鋼琴的女生是多麼的高貴典雅猶如女神一般，而女生則認為會彈鋼琴的男生才華橫溢氣質非凡就像白馬王子。

    之前軍訓被我們稱為「女神」的怡君就會彈鋼琴。怡君高二被分到了一班，妥妥的學霸，雖然想追求她的人很多，但是真正敢付諸行動的少之又少，最大的原因並不是女神的拒絕，而是怕被別人看笑話，仿佛每個人都在等著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故事。

    一班的同學看過她彈鋼琴都讚不絕口，我們都幻想著女神坐在鋼琴前面，穿著一襲白裙，落落大方的演奏優美旋律。只可惜我們基本上都不會彈鋼琴，而且考不進重點班，因此只能望洋興嘆。

    音樂老師提出了想找懂樂器的同學來為校慶進行表演，有會樂器表演的同學可以現場表演，通過就馬上可以加入。這就意味著有機會可以近距離接觸女神，搞不好還能和她一起同台表演，無奈大家都沒有一技之長，會耍的樂器都是「退堂鼓」。

    欣瑤一直都很喜歡女神，是為數極少敢於公開宣傳自己喜歡女神並且展開追求的人，他堅定的舉手了

    「很好，這位同學你會什麼樂器呢？」音樂老師問到

    「牧童笛」

    我們紛紛大笑起來，因為這個是小學統一學過的樂器，是每個人都會的。我們五個卻一臉正經的為他鼓掌，不為別的，因為我們都是「吊車尾」肯定是要相互扶持。

    「既然你說會吹牧童笛，可以為我們表演一段嗎？」說著老師從牆上取了一根牧童笛

    欣瑤接過之後，用衣服擦拭了一下，吹了起來。可是吹得很差，比小學生還差，老師聽得直皺眉頭，毫無疑問的被否決了。

    「還有同學會嗎？」老師用殷切的眼神看著我們，但沒有一個人舉手，因為不是每個人都和欣瑤一樣有過硬的心理素質，在眾目睽睽之下上去表演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那好吧，如果有同學「突然」覺得自己會樂器了，隨時可以來找我報名」老師也很清楚同學們的處境，知道這種情況下是不會有人願意上台表演的，不是每個人都有堅強的內心，畢竟想看笑話的人太多太多了。

    放學之後，由於需要進行全校大消毒的緣故，學校進行了清場，鵬宇像往常那樣自己掉隊，我又可以和楊家敏一起走了。

    「今天音樂課上，欣瑤真的吹得太爛了，我小學時候吹的都比他好，哈哈」我笑著說

    「嗯嗯，是啊……」楊家敏有點心不在焉的

    「心情不好嗎？有什麼事可以說出來聽聽？」我試探性的問著

    「你會樂器嗎？」楊家敏突然問我

    「牧童笛當然會」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是指其他的演奏樂器」她白了我一眼說到

    「嗯……爵士鼓吧，不過只會最簡單的」我猶豫了一下，「因為這個爵士鼓我並沒有很系統性的學過，熟悉程度也只是可以看著簡譜進行演奏而已。」

    「那為什麼不上去表演啊？你不是很喜歡耍帥嗎？」楊家敏笑著說

    「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免得別人看笑話，那你會樂器嗎？」我反問道

    「其實我會彈鋼琴」楊家敏淡淡的說著

    「什麼？鋼琴？真的假的？」我發出疑問三連，以為她在糊弄我

    「我會彈鋼琴很奇怪嗎？小時侯一到假期，媽媽就把我送到少年宮里去學這個學那個，只不過都不是我喜歡的」她抬頭看著天，慢慢的回憶著那一段時光。

    「那不喜歡你還學，這很矛盾啊」我想知道她更多的事情，更好的了解她

    「他們都很忙，又怕我一個人在家不安全我又沒有兄弟姐妹，所以就把我送到興趣班裡學這學那，實際上就是把那裡當託管中心，好讓他們可以安心工作。」楊家敏嘆了一口氣

    沒想到她的童年居然是這麼孤獨，完全出乎意料。我一時語塞，說不出安慰的話，也想不到話題。

    「不過我在那裡交到很多朋友，曉君就是那個時候認識的，所以現在想想還挺好玩的總比一個人孤孤單單在家發呆好吧」她笑著說，她的笑容看上去有一點點的悲傷。

    或許這就是獨生子女在城市裡長大的必經階段，學會獨立，接受孤獨，與影作伴。第一次感覺到我們成長的軌跡是如此的相似，兩顆孤獨的心相互呼應著，在水泥森林裡找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