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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47:59 作者: 抹茶曲奇
    說著話,見寶綠又打探了消息回來,這會兒臉上倒是笑容洋溢的。

    江妙有些好奇,問道:「結束了?」

    寶綠點點頭。

    孟氏的腰杆挺了挺直,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兒子贏了,一時臉上也有光。

    卻聽孟氏身邊的丫鬟也打聽了消息,走到孟氏的身旁,道:「是……是宣王贏了。」

    這話一落,不但在座的婦人們詫異,就連江妙也有些驚訝。他一個長輩,同陸行舟計較什麼呀?

    那丫鬟又道:「宣王背對著投壺,將公子的羽箭擊了出來……」

    孟氏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葛氏慡快的笑了笑,對著坐在面前這個年輕嬌小的小王妃道:「沒想到宣王還有這等長處,當真是看出來啊。」

    江妙這個當妻子的,雖然有些與有榮焉,可還是覺得以陸琉的性子,不是那種愛出風頭的。她心下嘆氣,有些憂心忡忡,道:看到今晚的好好安撫一下這個彆扭的男人。

    喜宴散去時,陸忱親自送陸琉夫婦二人出府,待瞧著他們上了馬車,才去看自家那個喝得爛醉如泥、站都站不穩的兒子。喝了這麼多,怕是連洞房都要抬進去了。

    這廂在馬車上,江妙也蹙眉,責備身旁這個渾身酒氣的男人,道:「怎么喝了這麼多?」他不許她沾酒,自己倒好,喝了不知多少。念叨完,對上男人黑沉沉的眼睛,江妙心頭一軟,不捨得再苛責,便抬手摟著他的腦袋,道,「你先歇會兒,到了我在叫你。」

    陸琉倒是順勢靠在了她的懷裡,只是鼻翼間皆是淡淡馨香,喝了酒,越是血脈噴張渾身滾燙。陸琉下意識將人摟緊了些,只覺得懷裡的嬌人兒軟綿綿的,恨不得狠狠咬上一口。

    正想著,卻是真的咬了。

    夏日衣衫單薄,江妙身上穿著薄薄的衫子,男人這一口咬了還不算,更要命的事,就這麼含在嘴裡又一下一下輕輕咬著。她羞得不成樣子,連藏在繡鞋內的雙足都下意識蜷了蜷。平日裡再胡鬧,那也是在屋子裡,在馬車裡,可是不準的。

    她抬手推了推他,「陸琉……」

    聽著她嬌滴滴的聲音,陸琉錮著妻子腰肢的手一頓,這才恢復些許理智。之後想到了什麼,挫敗的嘆了一口氣,只在她的腦袋上吻了幾下。

    下馬車之前,江妙收拾了一下自個兒皺巴巴的衣裳,瞧著胸前濕漉漉的一灘,顏色深了些,登時有些臉燙,待瞧見陸琉替她披上了披風,這才盯著他給她洗披風的手,道:「等會兒你先去沐浴,我讓寶巾給你準備醒酒湯,你喝了之後早些睡……」末了又不滿的看著他,「以後不許再喝這麼多了。」

    陸琉眸色清明,若非臉頰有些緋紅,身上的酒味也重,可是半點看不出醉態的。他執著她的小手,摩挲著,道:「好。」

    回了玉磐院,江妙瞧著出現在面前一身青袍、花白鬍鬚的老者,才不解的看向陸何。

    陸何先二人回府,得了陸琉的命令,急急忙忙進宮將胡太醫請了過來,當下朝著王爺王妃行禮,道:「這是胡太醫,是太醫院醫術最好的。」

    胡太醫最喜歡聽人拍馬屁,一張老臉當便笑出了褶子,說著謙虛的話,「哪裡哪裡……」

    江妙有些奇怪,聽到陸琉吩咐胡太醫給她把脈,坐到太師椅上,聽著胡太醫的話,將手臂伸了出來,才呆呆的看著陸琉,辯解道:「我這幾日沒不適的地方……」好端端的,看什麼大夫啊?而且,瞧著陸琉這般隆重的模樣,仿佛自己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似的。

    陸琉繃著臉,靜靜看著胡太醫給妻子把脈。

    待胡太醫收回了手,捋了捋鬍鬚,才擰眉急急問道:「王妃身子如何?」

    胡太醫笑盈盈道:「王妃面色紅潤,氣色頗佳,的確如王妃所言,身子極健康,並沒有不妥的地方。」

    陸琉一怔,又道:「你可瞧仔細了,可有別的……」

    胡太醫最不喜別人質疑他的醫術,若非此人是宣王,估摸著早就甩了臉子走人了。可他再如何的恃才傲物,也不敢在這位名聲不大好的宣王面前胡來,只能又回了一遍話。之後,又依宣王所言,再替這位小王妃把了把脈,回答的,還是同先前一樣的話。

    陸琉這才冷著臉吩咐陸何:「帶他走吧。」

    陸何領命,帶著胡太醫走出了玉磐院。

    江妙一頭霧水的看著陸琉,只覺得今兒陸琉的表現太奇怪,仿佛……仿佛很希望胡太醫診出什麼病似的。她瞧著陸琉靜靜去了淨室沐浴,坐在太師椅上又努力想了一會兒。聯繫今日陸琉的異樣舉止,還有叮囑她不許喝酒、不許吃螃蟹,她差點摔倒的時候,他又這般小心……

    江妙登時睜大了眼睛。

    之後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她真是個榆木腦子!

    江妙霍然起身,朝著傳來水聲的淨室看去,眼眸中泛著些許笑意。他這是……以為她懷孕了嗎?

    這個男人……

    江妙嘴角一翹,立馬提著裙擺跑進了淨室,看著男人剛脫了衣裳,赤條條的,也不知怎的,一眼注意到的不是他的臉,而是那一捧。江妙耳根子紅了紅,見他面色淡然的踏進了熱水中,才走近了些,彎著唇道:「若是今兒我真的懷孕了,你……你會讓我生下來嗎?」他其實,也挺開心的吧?

    陸琉惱得額頭突突直跳,雙目赤紅的看著面前的妻子,知曉她並未懷孕,一時沒了顧慮,當即便伸手捏著妻子的胳膊,將妻子如拎小雞崽兒似的拎了進來。

    江妙一陣驚呼,之後卻面頰染笑,毫不矜持的將他夾住。?

    ☆、第 139 章

    ·

    江妙捧著他的臉頰親了幾下,倒是乖巧聽話。況且,她也喜歡這種被充實的感覺。不過陸琉擔心她著涼,自然不敢在浴桶里待太久,就這麼直接抱著她到拔步床上休息。

    江妙有些害羞,但想著能早些懷上孩子,便也顧不上旁的,只牢牢的抱著他的脖子,就這麼掛在他的身上。

    她仰頭看他,說道:「先前在陸家院子裡,我覺得有些悶,出去透透氣,才碰見陸行舟的,你……你別生氣。」她知道,這件事情他雖然不提,可心裡肯定不舒坦,要不然今兒的反應也不會這般大。她喜歡把事情都說得清清楚楚,不想因為一個不相干的外人,讓他們夫妻倆鬧得不愉快。

    陸琉沒說話,直接將人丟在了柔軟的褥子上。

    江妙何時見過這般粗暴的陸琉?她蹙了蹙眉,趕緊扯過薄被蓋在身上,看著站在眼前渾身濕噠噠的男人。都說漂亮的姑娘秀色可餐,可男人能長成這般,也算是禍害了。江妙瞅著他高大偉岸的身軀,下意識咽了咽唾沫,這才臉頰一紅,覺得勢頭有些不對,趕緊翻身朝著床榻裡頭爬去。

    陸琉直接上前將她身上的薄被扯了下來,瞧她背對著自己,登時便欺身上前,掐住了她柔軟的腰肢。江妙蹬了蹬腿,無濟於事,只懊惱的趴在大迎枕上。

    完事後,江妙才躺在他的身上,一動都不想動。難怪昨晚他規規矩矩的,她還以為他是累著了,原來……是以為自己懷孕了。她偷偷抬眸看著面前的男人,想到方才那幾回,他沒有刻意避著,都弄了進去,心下便有些甜滋滋的。她討好似的親了親男人的下巴,曉得他是默許了,便道:「你放心。我小時候身體不好,所以在這方面格外注意,這幾年,我比一般的小姑娘健康許多,生孩子……生孩子不會有問題的。」說到最後,江妙臉頰燒了起來,有些害羞。

    陸琉抱著她,略帶薄繭的大手輕輕揉捏著,仿佛將她當成了麵團似的。

    江妙知他心中還有顧慮,見他眉頭微斂,便伸手輕輕將他撫平。他太孤單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她,所以寧可不要孩子,也不允許她出事。她理解他,也心疼他。

    陸琉摟著懷裡的妻子,對上她清澈關切的眼睛,才低頭吻了吻。他張了張嘴,啞聲道:「妙妙……」沒繼續往下說,卻又想起她小時候,落入荷花池的那事兒。那時他靜靜的站在那邊,看著她在水裡「噗通噗通」的拼命掙扎。他不是愛管閒事之人,那一回也是,可他沒想到,就這麼一個瘦巴巴的小傢伙,竟有這般強烈的求生欲。他將那凍得發紫的小傢伙救了上來,小傢伙牢牢的攥著他的衣襟,怎麼都不肯鬆手。他嫌麻煩,當即便將這小傢伙扔給了聞聲前來的陸行舟。

    這個時候,他突然有些慶幸自己當時難得的善舉。可又後悔,當時不該把她交給陸行舟。

    想起今日陸行舟看她的眼神,陸琉的眼底登時陰沉沉的一片,當即便拉開了她的細腿。

    江妙正想睡覺呢,察覺到他的舉止,才驚呼道:「陸琉……」

    唔,來不及了,城門已經失守了。

    江妙狠狠的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又抬手,想撓他一臉的血檁子,可面對這張臉,她終究下不去手,只暗暗罵自己沒出息。只能將自己當成一塊肥沃的土地,任由男人汗如雨下的辛勤耕耘了。

    ·

    折騰了大半宿,次日江妙醒得很晚。

    不過陸琉也不需要上早朝,只準備十日後去岷州赴任即可,便也陪著她。用早膳時,江妙瞧著飯桌上的清粥小菜,登時便覺得陸琉這人太勢利----她沒懷孕,便連荷葉也不給她摘了。

    只是這日下午,便有人上門提親來了。

    宣王府就陸芃芃一個姑娘,給誰提親,自然是最明白不過的。田氏有些詫異,一時拿不定主意,便急急跑來玉磐院,找江妙一道出出主意。江妙問了情況,才道:「……這褚夫人昨兒咱們都是見過的,雖說舉止粗魯了些,卻也不失坦率。可是----怎麼這麼著急?」

    瞧著昨兒的情形,那葛氏雖然欣賞陸芃芃,卻也沒著急到立馬上門提親的架勢呀。

    田氏也是一頭霧水。倒是陸芃芃,低眉順眼的站在田氏的身旁,一張小臉紅彤彤的,明顯是害羞了。

    江妙讓寶巾出去打聽,這會兒陸二爺陸懌正在招呼褚家的人。陸懌就陸芃芃一個閨女,這門親事自然得慎重些。待江妙聽到那褚老太太親自給孫兒提親,且帶著褚夫人葛氏和孫兒褚謙一道來的時候,才不禁發笑----哪有人這樣提親的?

    江妙道:「若是二嫂不方便出面,就由我出去瞧瞧,看看這位褚六公子如何。」

    田氏自然覺得這是最好不過的,忙朝著江妙投去感激的目光。

    江妙起身,看了一眼一直低著頭嬌羞不已的陸芃芃,知曉她害羞,可這種事情是姑娘家一輩子的事兒,這人他們滿意不滿意是其次,小姑娘自己滿意才是最關鍵的。江妙道:「隨我一道出去。」

    今兒褚家上門提親,陸芃芃已經很害羞了,一聽三嬸嬸叫她一起去,更是不好意思道:「三嬸嬸,這樣……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要嫁的可是她自己呀?日後這日子,也是她自個兒過得。

    江妙說沒事,將陸芃芃拉上,直接去前廳瞧瞧。

    她們從後門進去,站在高高的屏風後面,從fèng隙中偷偷打量。陸二爺陸懌同褚老太太坐在上位,陸懌溫文爾雅,同褚老太太聊得不錯,而這位褚老太太,氣質倒是同褚夫人葛氏有些相似,是個笑容慡朗的,說話也直接,見她一個勁兒的在夸自己的孫子,像市集上賣大白菜似的,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再看葛氏。有婆婆在,倒是顯得溫順了些,只坐在一旁聽著,偶爾附和一句。

    之後江妙才瞧見了站在葛氏身旁,濃眉大眼的陽光少年。

    江妙側過頭,對著臉頰紅彤彤的陸芃芃道:「這位便是褚六公子,長得倒是不錯。」

    陸芃芃抬眸看了一眼,當即便垂下了眼帘。

    這位褚謙倒是有乃父之風,生得比一般的少年健壯些,想來是打小練武的。而且笑起來憨態傻氣,很討人喜歡。再說這五官,雖不算精緻,卻也是濃眉大眼,有些耐看。只是江妙瞧著身旁的陸芃芃,這般嬌嬌小小的姑娘,若是當真嫁給了褚謙,褚謙這般的塊頭,日後二人發生爭執,小姑娘怕是會被欺負了去。畢竟這少年的性子如何,她還不了解。

    看完了人,江妙領著陸芃芃悄悄回去,走在路上,便道:「你瞧著這位褚六公子如何?」

    陸芃芃紅著臉,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這少年太厚臉皮,哪有給自己上門提親來的?一點兒都不知道矜持。可心裡,卻是甜滋滋,歡喜的。小姑娘端得一副羞答答的模樣,道:「三嬸嬸,其實我……我昨日見過他。」

    這件事情,她誰也沒說,就連娘親都沒講。

    江妙一愣,之後想起昨日她紅著臉匆匆忙忙從長廊上跑過來的情景。只是那時候她滿心擔憂陸琉,壓根兒沒察覺到她的異樣,此刻聽了,忙擔心道:「他欺負你了?」

    陸芃芃眼睛睜得大大的,趕忙搖頭,「沒有,他沒欺負我。褚公子不是那種人……」下意識便為他說起好話來。

    若是再聽不出小姑娘的語氣,那江妙便是傻子了。想來昨日二人一見面就對上眼了,褚六公子是個急性子,而那褚夫人葛氏,對陸芃芃的印象也好,立馬便決定上門提親,省得被別人捷足先登。

    江妙笑笑,道:「成,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陸芃芃抿唇笑了笑,嬌嬌嗔道:「三嬸嬸不許笑我。」

    江妙不笑話她,畢竟當時陸琉上門提親的時候,她比她好不了多少。她問道:「那你覺得那位褚六公子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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