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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46:08 作者: 三千梨
    朱佳慧咬了咬唇,追著謝唳的步伐走了幾步,嗓音掐得又尖又細,「謝同志,你抓了兩條魚,能賣給我一條嗎,我,我自己抓不到。」

    她一邊說這話,一邊故意微微抬起下巴,用那種男人最受不了的可憐表情看著他,心裡有些緊張。

    買魚是假,想跟謝唳搭話是真,如果能順便讓謝唳送一條魚給她,那就再好不過了。

    畢竟他有兩條,送一條給一個看上去這麼可憐的女同志,得到崇拜的目光和感激的話,他作為男人心理上會有一種成就感和滿足感吧。

    謝唳半點眼神都沒往她那裡分,自然也無從知道她是特意挑了什麼樣的表情和眼神來看自己的,並且始終跟她保持著一個十分安全的,完全不會被人說閒話的距離。

    朱佳慧眼睛都快看抽筋了,謝唳就是不理她,於是小跑到他面前,「謝同志,你不要這麼不近人情嘛,我真的很想要這條魚。」

    「你記性不好?」

    謝唳終於開口說了話,卻讓朱佳慧完全摸不著頭腦,「什麼?」

    「我說,你要是腦子不好使的話,就去醫院看看,我要你滾遠點,永久有效,這下記住了嗎?」

    朱佳慧像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捂著嘴不可置信道:「謝同志,你對女同志怎麼,怎麼這麼

    不友好……」

    「相較於友好,我更希望跟別的女同志一點關係都不要產生。」桶里的魚蹦了兩下,猶如現在謝唳不耐的心情,「讓開。」

    朱佳慧被激得幾乎失去理智。

    難道世界上就真的只有喬明月能入他的眼嗎,自己不相信。

    朱佳慧深吸一口氣,咬了咬唇,目光柔弱地看向謝唳,「謝同志,我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但是世界這麼大,你沒有多看看,怎麼能確定現在的人就一定是正確的人呢。」

    這話簡直是赤裸裸的暗示了,但是朱佳慧並不後悔。

    她有著遠比這個年代的人更前衛的眼光,知道歷史輪轂的前進腳步,就算是拋卻感情,如果是她站在謝唳身邊,一定能比喬明月給他更多的助力。

    她對自己有自信,只要謝唳能夠慢慢地看到她,就會被她的聰慧和品質所打動。

    謝唳的眉斂在一起,如果喬明月在這裡,就能察覺出此時他已經非常不高興了。

    可在這的是朱佳慧,她想當然地認為謝唳現在是在思考。

    她看著謝唳清雋的臉,腦海里浮現那天他單殺野豬時的樣子和以後事業有成的模樣,心臟砰砰地跳。

    等到謝唳想明白了,他們可以從黑市開始第一桶金,自己出主意,謝唳實行,這種苦日子很快就會過去的。

    身後有一群小孩打打鬧鬧朝這邊過來,朱佳慧不耐地嘖了一聲,順勢往謝唳那邊挪了挪,最好等他們過來的時候能趁機偎到他懷裡。

    到時候拉拉扯扯一番,風言風語不就傳出去了?

    幾個蘿蔔頭追跑著過來,朱佳慧泄了勁兒準備實行計劃,人卻沒有順利地跟謝唳糾纏在一起。

    什麼東西往自己側腰上掄過來一撞,朱佳慧腳下崴了兩下,從路上直接摔進了結了薄冰的河溝里。

    溝里水不算深,奈何朱佳慧幾乎是橫滾進來的,硬生生灌了好幾口翻起淤泥的水,厚重的棉衣吃水,重得她爬都爬不起來。

    謝唳收起裝魚的兇器桶,連看她一眼都嫌棄,「不要有下次,我沒有不打女人的規矩。」

    第123章 彼之魚湯,她之砒霜

    勞苦了一年,過年這段時間是最輕鬆高興的日子,不過對於知青們來說,心裡總是多些別的情緒。

    一般來說下鄉知青過年是能申請回家的,但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今年整個知青點只有秦岩和聶小芳兩個人回去了,其他人都留下來一起過年。

    除了喬明月要去乾媽家團年,大家商量好年三十也不分什麼你啊我了,各自拿出東西來盡力置辦一桌好菜,就當是犒勞犒勞過去一年的辛苦。

    年二十九這天喬明月在灶前幫著燒火,火鉗上放著一小塊糍粑,被烘烤得鼓脹起來,從火源離開又消下去,兩面都有焦香的殼。

    她撕扯了一小塊放進嘴裡,對著正在忙活的劉雪梅等人道:「雪梅姐,你都下鄉好幾年了吧,怎麼今年也不回去啊?」

    聽到她的話,劉雪梅手上的鍋鏟也沒停止動作,笑了笑:「不回,我二哥今年要結婚了,我想著不如攢著車票錢到時候給他們送點新婚禮物,再說,來回要好幾天呢,也挺麻煩的。」

    其實也不光是為了這些原因。

    她家裡孩子多,雖然爸媽有些重男輕女的現象,兄弟姊妹之間卻還是關係很好的。近些年年紀都大了,大哥娶了嫂子還生了小侄兒,二哥眼看著要成家,再加上下面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一大家子擠在一個小房子裡,住都住不開。

    在鄉下好像都在說城裡有多好多好,其實也不盡然。

    張桂麗把燒了一半的炭往瓮里夾,「也是,住不開不說,也尷尬。我在家裡都只能睡木板子,晚上睡白天收,跟我後媽帶來的那個拖油瓶隔著的帘子吵架,這種日子我想起來就頭皮發麻。」

    張桂麗下鄉五年了,一次家都沒回過,她爸媽離婚後各自都成了家,她媽還有了另外的孩子,從原來在夜裡哭著喊媽媽慢慢變成現在能手撕矯情怪,對家和父母的念想早就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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