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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36:24 作者: 四面風
    蘇昕說想請凌笳樂和他對一下戲。

    凌笳樂不意外,明天他們兩個有一場真正的對手戲,蘇昕台詞不多,但得表現幾個眼神。凌笳樂如今也算內行了,知道這種鏡頭最難演。

    蘇昕表現得好像凌笳樂是個多難請的大牌,但沈戈知道,凌笳樂可能從入行到現在只「欺負」過自己一個新人,對蘇昕的請求自然也是滿口應下。

    有外人在場,沈戈痛快地與凌笳樂和小李道了別,獨自先回了宿舍,只是他還沒進屋就收到凌笳樂的消息,配著一個表示無語的表情,「被送禮了……」

    「還是限量款……他想幹嘛……」

    沈戈點開凌笳樂發過來的圖片,一對閃亮的小耳釘。

    如此機靈過頭的新人,讓沈戈不得不重新審視思索。

    王序挑演員從來不是只看外表,相反的,他極注重演員內在性格與角色的重合度。

    沈戈將那張耳釘的圖片放大,看清牌子和樣式,上網搜了搜,一萬五千多,對一個毫無名氣的模特而言可不便宜。

    他收起手機,舉步往樓上走,心裡仔細盤算著,這個蘇昕會在哪些方面與那個官二代梁勇相似呢?

    梁勇是張松和江路在歌廳認識的朋友,此人出手闊綽,請張松那一桌喝酒,轉眼就都成了「朋友」。

    他們這幾人坐到一桌,有紅大姐和小上海兩人坐鎮,內行一看就能明白他們的性取向。

    毋庸置疑了,這位梁勇也是個「同類」。

    喝夠酒,跳夠舞,一群人醉得懶洋洋,梁勇叫來兩輛車送他們回家。

    車一來,有人驚喜地喊了一聲:「奧迪200!」還是兩輛。

    如果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人,一聽這型號立刻就能想起這車在當時的氣派。這是九十年代最經典的官車,梁勇如此年輕,隨便一個電話就叫來兩輛,身份不言而喻。

    他明顯是要向張松和江路顯擺,他們三個坐進一輛車,讓司機先送他回家,於是張松和江路得以見到他家氣派的別墅和守在大門外的兩名警衛員。

    到家後,江路一直興奮地談論梁勇的車和房子。他一向喜歡新鮮東西,也擅長新鮮東西,可樂、西餐、搖滾樂、迪斯科,張松只領他摸到池沿,他轉眼就能在其中如魚得水。

    張松對於他的好奇心一向是喜愛且縱容的,家裡囤積的整箱的可樂和成摞的打口碟就是證據。

    可是當江路興致勃勃地談論那兩輛奧迪100和那兩名警衛員時,張松罕見地給了他冷臉。

    張松說梁勇是:「他對你沒安好心。」

    這都是之前在影視城拍完的部分。

    他們今天要拍的是江路和張松去參加梁勇舉辦的舞會。

    那帶花園的別墅從外面看就那麼氣派,裡面得多豪華?在那種房子裡跳舞得是什麼感覺?

    梁勇說他家專門有一個大房間用來招待客人,地面是大理石的,不磨鞋、不打滑,適合轉圈,還能用鞋跟在上面敲出清脆的聲響。

    江路是被張松帶著迷上的舞蹈,他抗拒不了這種誘惑。張松只能跟他一起。

    二十多個男男女女聚在一起,有的喝酒聊天,有的在屋子中央的空地跳舞。音樂都是英文嗨歌,和舞廳里放的差不多。只不過因為場地特殊,也不認識什麼人,張松和江路都有些拘謹,一直坐在牆角的沙發里喝啤酒。

    「怎麼不去跳舞?」穿得很瀟灑的梁勇過來招呼他們。他彎下腰,單手撐在江路坐的沙發的扶手上。因為剛跳過舞,額頭上有些汗,打了摩絲的頭髮全都背到後面,怎麼跳都紋絲不動。真絲襯衣解開三顆紐扣,從裡面掉出一塊玉,被他隨手塞進衣服里。

    他說話時看了眼張松,又看了眼江路,眼神有明顯不同。

    這眼神江路看不懂,凌笳樂卻看得懂,即使是演戲,也讓他很不自在。

    昨晚蘇昕忙著送禮和奉承,沒有認真和他對戲,他本來已經做好多次NG的準備。誰料這個蘇昕這麼會演,一次就被導演喊了「過」。

    第80章 抗議

    第一場「黑燈舞會」的戲,地點是梁勇的家。

    火熱的舞曲有個乾淨利落的尾聲,跳得滿頭大汗的人們停止扭動,都有幾分意猶未盡。

    張松光明正大地牽著江路的手往場外走,他也有點喜歡上這裡了。

    原來在這裡跳舞的男男女女們,不止有男女舞伴,還有男人和男人做舞伴,女人和女人做舞伴。和外面那些因為「男女授受不親」而如此組合的羞澀的人們不同,這裡的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是可以摟抱在一起接吻的。

    江路停住腳,示意張松看周圍:「你看別人。」

    音樂停下後,剛剛和他們一起跳舞的幾對並沒有像往常那樣散場休息。他們依舊面對面站在原地,姿態甚至比之前更親昵,還有一些上一場沒來跳的,這時也走了進來。

    下一刻,燈滅了,整個房間一片漆黑。江路緊緊攥著張松的手,直到聽見柔美的音樂,是與剛才的動感音樂截然不同的纏綿曖昧。

    「好!過!」

    燈重新被打開,王序指導著群演站位、燈光師擺放光源,凌笳樂和沈戈兩人跑到旁邊的屋裡做起伏地挺身。做了半天沈戈也沒達到導演要求的「面紅耳赤」的程度,凌笳樂把自己躺進他身子底下,笑眯眯地看著他。

    沈戈彎著手肘支撐身體,以一個最費力的姿勢與凌笳樂接吻,凌笳樂的舌頭跟條小蛇似的勾著他,不讓他起身。直到沈戈實在撐不住了,趴到凌笳樂身上,臉上就紅得像那麼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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