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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36:24 作者: 四面風
「還要……」他喝完第二杯,還要喝。
張松深深看他一眼,一言不發地站起身倒水。他似乎是要表達不想聽江路多說話的意思,這次倒得尤其滿,像是再餵完一杯,他就可以走了。
搪瓷缸被端到江路唇邊,江路微微張開嘴,含住搪瓷缸子鑲了紅邊的杯沿,小口地啜著水。
那杯沿的紅色有些黯淡,還比不上他的嘴唇鮮艷可愛。
他抿了幾口水,不再喝了,仰頭看著張松,被水浸得格外滋潤的嘴唇微微有些緊張,不太自然地張開一道縫。
沈戈知道就是現在了。
完全不需要什麼表演技巧,他的視線早就被那兩瓣唇粘住了,化為有形的絲線拉扯著他,越收越緊,迫使他彎下腰去,離那雙嘴唇越來越近。
他的呼吸異常急促,位於他身後的那台攝像機將他脊背的起伏全部記錄下來,而側面稍遠一些的那台攝像機則拍下凌笳樂痴戀迷離的眼神和沈戈近乎自暴自棄般的神態。
無論是沈戈還是張松,他們都沒有一點辦法。
沈戈為了這個親吻,將自己的脊背彎成一座拱橋。這是一個很牢靠的形狀,可以承載巨大的重量。
他聞到凌笳樂呼出的酒氣,身體停止緩慢的彎折。凌笳樂猛一揚頭,魯莽地在他唇上撞了一下。
這個吻一觸即分,兩人似乎都受了驚,睜大了眼,如此近距離地看著對方。
然而他們只是暫停了半秒,剛才那一碰觸是一個強力的開關,只是有半秒的延遲而已,之後兩人的身體裡就湧出巨大的激情,不約而同地向對方涌去。
凌笳樂一上來就用了舌頭,仰著頭,全然忘卻羞恥地將舌尖往沈戈嘴裡送。
沈戈粗喘了一聲,將他的舌尖用力含住,他忘情地吮裹,眉頭蹙起性感的紋路。持著搪瓷缸的手微微顫抖著,水波蕩漾,一波又一波地灑到毛巾被上,立刻被吸得乾乾淨淨。
凌笳樂在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低啞的呻吟,一隻手徒勞地抬了一下,又重重地落回去,無力地在毛巾被上攥住糾結的褶皺。
這樣依舊遠遠不夠,這是壓抑了太久的饑渴,從一串酸澀干硬的小葡萄逐漸生長到成熟飽滿,又被擠壓發酵成酒,越來越醇,越來越烈。
凌笳樂的唇舌追著沈戈的,仰著頭,脊背越挺越直,這樣他的吻就可以越來越深。
他也把沈戈吻疼了,像極了在巢中挨了一天餓的雛鳥,在雙親口中魯莽急迫地索取著。
沈戈彎著腰慷慨地給予,把所有的愛意與激情都通過唇齒相連送給他。
他不知道凌笳樂是怎樣想的,但他自己十分清楚,他的吻只是給凌笳樂一人的。
凌笳樂這是怎麼了?他醉得這麼厲害嗎?
他怎麼還嫌這個吻不夠烈? 輕飄飄地抬起一隻手臂搭在沈戈頸後,軟綿綿地往下勾他。
沈戈吃多了他嘴裡的酒氣,似乎也醉了,而且和他是一個醉法,渾身無力地往下倒。
他將凌笳樂困在懷裡,更加細緻地吻他。一開始還是凌笳樂教他,之後他就擅長了,用舌尖抵著凌笳樂的舌尖,兩人濕軟地貼在一起親密地黏糊著。他進到凌笳樂的嘴裡,又甜又醉人,他忍不住地好奇,在那軟腔里四處探索著,可是嘗到越多就越嘴饞,品吮的方式越發粗暴起來。
凌笳樂被他箍在懷裡,頭已經仰成九十度,似是張著嘴從天上接水喝一樣。
太多了,盛不下,凌笳樂含著沈戈的舌頭吞咽了一口,聲響不是通過空氣傳到沈戈耳朵里的,是通過兩人相連的唇舌直接傳進他耳蝸。
這一聲吞咽讓沈戈的親吻停了一瞬,隨即更猛烈地壓下去,凌笳樂的脖頸已經向後仰到無法再仰了,只能整個身體向後倒去,躺在床上,沈戈立刻追了過去,因為他們的嘴唇分開了一瞬,他就補償似的在凌笳樂唇上用力咬了一下,咬出一串呻吟。
王序沒有喊停,他指揮著目瞪口呆的攝影助理調整攝像機的位置,從呆滯的場記手裡拿過場記板,在鏡頭前輕輕一磕,「嗒」,新鏡頭開始,幾名「舍友」說笑著推門而入——
「操!你們倆幹嘛呢!」
沈戈驚懼地站起身,搪瓷缸子此時才脫手,「鐺啷啷」掉到地上,滾出去老遠。
他慌亂地低頭,看到凌笳樂已經被嚇傻了,忙俯身將人摟進懷裡。他的手摸到一大片濕,那是他之前灑上去的水。他當時什麼都不知道。
他依次看過那幾名舍友驚奇、厭惡、興奮的臉,又看到小李驚恐萬狀的臉,最後看見王序輕蔑且報復的眼神。
沈戈幾乎能聽到王序的心聲:你滿口道義,可最享受的難道不是你嗎?如果不是因為這部戲,你怎麼可能吻到他?
第70章 變態師哥2333
沈戈一向是不懂舞蹈的,因為凌笳樂的緣故才了解了一下古典芭蕾。
在他看來,那些關節靈活、體態優美的芭蕾舞者很像精美的提線木偶,而凌笳樂就是他心目中最美麗、最獨特、最易碎的那一隻。
原來他與王序之間的暗鬥早就開始了。他一直希望能為這隻美麗的木偶喚醒靈魂與感知,幫他找到真正的自我;而王序則相反,他在這隻木偶上割一點、添一點,將他慢慢變成江路的樣子。
沈戈突然冒出一個想法:王序當初相中凌笳樂,真的是因為他的形象氣質還有性格與江路有很大的重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