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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36:24 作者: 四面風
再次出乎了他們的意料,竟然是個男人,一個非常年輕、非常帥氣的男人。
蔣董立刻站起身迎過去,接下他的外套,口中說著:「今天怎麼忙到這麼晚?」語氣溫和地好似換了個人。
凌笳樂瞪圓了眼睛瞧著沈戈,用嘴型問他:「gay啊?」
沈戈看看那蔣董,又看看那異常年輕的陳總,慎重地點了點頭。
凌笳樂備受震撼,感覺自己突然被gay包圍了。
這位陳總比蔣老闆還年輕,看上去卻比蔣老闆可靠許多,他的眼神明亮而友善,第一眼看過來就令人心生好感。
他最沒架子,直接繞過桌子走到沈戈和凌笳樂的座位旁,與他們一一握手,並且一上來就能喊出他們的名字,「這位一定就是凌先生吧?久仰久仰——」「這位是沈先生吧?幸會幸會——」
他說的「久仰」和「幸會」,就讓人覺得很可信。
他向兩人自我介紹:「我叫陳星。」
蔣老闆顯得很高興,撫掌笑道:「最好的聽眾來了,你們快講講咱們那電影,爭取把他說哭。」
陳星笑著看他一眼,坐到蔣董旁邊,面前的碟子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大塊處理好的蟹肉。
蔣老闆喝了些酒,顯得有點咋咋呼呼的,一直鬧著要沈戈他們講電影,反而弄得兩人不知從何講起。
陳星坐下後,問他們:「聽說您二位都是主演?」
「是,雙主演電影。他扮演的角色叫江路,是一名大學生,我扮演的角色叫叫張松……」這樣就能講起來了。
蔣老闆說對了,他們苦等的這位果然是最好的聽眾,聽沈戈講到張松與江路的分別時,年輕的陳總紅了眼圈。
他緩了緩情緒,問道:「然後呢?兩人又見面了嗎?」
沈戈搖頭:「劇本就到這裡了,導演沒有給我們看結局,說拍到那裡再說,不然影響前面的情緒。」
陳總又看向蔣老闆:「懷中知道嗎?」
蔣老闆搖頭,「我不管這個,只管掏錢。」一提錢他就來了勁頭,看向那蔣董:「四叔,怎麼樣?是不是個好故事?導演是王序,你應該聽說過吧?」
陳總在他耳邊提醒,就是他們一起看的哪個哪個電影的導演。
蔣董露出瞭然的神色,「確實不錯。」
蔣老闆說是管他要錢,卻也不坑不騙,把題材的敏感性、上映的受限等,都向他說明,「海外版權肯定能賺一些,得獎的可能性也大,起碼能保證不賠本。」
他還給蔣董看了劇組放出來的第一段宣傳片,江路在午後的綠蔭里踽踽獨行。
宋城也看了一遍,讚賞道:「我覺得你們演員太神奇了,簡直像換了一個人,完全都不一樣了!」然而話剛說完,他就意識到他這話是對著現在的凌笳樂說的,又疑惑道:「好像也不是……你現在,和這個視頻里很像。」
蔣董問陳星:「喜歡嗎?」
陳星還沒從那個故事的情緒里出來,頗為感性地評價道:「是個好故事,很有意義。」
蔣董轉頭問沈戈和凌笳樂:「你們還需要多少投資?」
蔣老闆喜上眉梢,站起身和他碰杯,「這事問我,他們不知道。」
蔣董是個很有效率的人,在飯桌上就與蔣老闆談起投資的事。
凌笳樂給劇組攪黃過一個投資,此時又拉來一個投資。
他已經被一個接一個的好消息撞懵了,心裡的激動難以言表,在桌子底下沖沈戈比了個「耶」。
沈戈的興奮一點不比他少,眼睛亮閃閃地看著他,在桌下面伸出手,輕輕地包住他那兩個手指頭。
「拍電影是什麼樣的?」那個陳總說著說著話,冷不丁地問道,不知是因為喝了酒還是因為藏不住的好奇心,讓他一下子不那麼穩重了。
蔣老闆想到有趣的事,撫掌笑道:「今天他們拍蹦迪,沈戈跳得像殭屍舞!」
他的玩笑是不帶絲毫惡意的,沒有讓沈戈覺得難堪,只覺得難為情,尤其坐他旁邊的凌笳樂笑得最誇張,一點不給他面子。
蔣董問道:「是迪斯科嗎?」
宋城說:「對,就是九十年代中旬前後流行的那種。」
那個陳總指著蔣董哈哈大笑,「和你一個年代的!」
蔣董那不苟言笑的臉上露出幾無奈。
蔣老闆拍桌子大笑:「陳星還真說著了!我四叔以前還真蹦迪,就英國留學那會兒,夜夜笙簫夜夜歌舞,跳得還很不錯呢!」
年輕的陳總瞪圓了眼:「我都沒聽你說過!」
宋城在蔣董面前拘謹歸拘謹,但顯然不是真怕他,他看熱鬧不嫌事大,竟然專門去車庫把放在車裡的吉他拿出來。
他撩動琴弦,彈了一段旋律,蔣老闆用筷子敲著桌子給他「打鼓」。
凌笳樂眼睛一亮,使勁晃沈戈的手臂:「這不是你帶我看的那個電影,什麼裡面的音樂!」
宋城驚嘆他的好樂感,幫他把電影名和歌名補全:「《低俗》《You never tell》,我改編了,你能聽出來?」
凌笳樂喜歡那個電影片段,興奮地晃著沈戈的手臂:「對對,《低俗》,裡面有一段搖擺舞特別好看,你都不記得了?」
沈戈迷茫地搖頭。
他們那會兒看電影,他完全是功利的,凌笳樂則是感性的。看到「無用」的片段,他就要快進,有時候凌笳樂會阻攔他,獨自看得津津有味,他則坐在旁邊對著劇本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