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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老師，你在哪？」李子臻出聲。

    譚淨聽見對方的聲音，心下咯噔一聲，手機滑落，掉在了副駕駛旁邊的收納盒中。

    邊辰駿見狀，緊急踩了一下剎車。

    「淨，怎麼了？」

    李子臻在電話里聽到邊辰駿的聲音，稍顯平復下來的心緒又翻騰而起。

    邊辰駿拿起譚淨的手機，譚淨猛然回過神，張皇無措的奪了過來，快速按掉了掛鍵。

    「沒事，我剛才沒拿穩，詐騙電話，不用管。」譚淨搪塞。

    邊辰駿看了眼譚淨，肉眼可見譚淨情緒有些不對勁，但是譚淨已經這麼說了，他也不好過多追問，又發動了車子。

    譚淨心亂如麻，李子臻怎麼突然會有他新的聯繫方式？

    想到這裡，譚淨眼前一閃而過那夜的畫面。

    那夜和李子臻近乎最原始的野獸之交，他們撕扯，恨不得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軀體中，疼痛和快意交織在一起，難捨難分。

    譚淨那夜也像是完全放縱了自己，從一開始痛恨李子臻對他的所作所為，到最後身體不受抑制的向李子臻索要。

    他不知道他們到底做了多少次，因為譚淨到後來完全沒有了意識。

    難道李子臻是在那個時候弄到的聯繫方式。

    電話鈴聲又一次響起，打斷了譚淨的思緒，還是先前的電話號碼，譚淨直接掛斷。

    料想到李子臻接下來肯定會再次打來，譚淨想直接將手機關機，卻在手機屏幕上看到一條陌生簡訊進來。

    「接電話。」是李子臻，「你要是不接，我就打給你旁邊的那位。」

    譚淨眸色驚怔，李子臻這個瘋子，他怎麼連邊辰駿的聯繫方式也添加了？

    李子臻當然沒添加，只不過是嚇唬譚淨。

    電話鈴聲再一次響起，譚淨不得不按下接聽鍵，卻是一言未發。

    邊辰駿見譚淨的狀態有些不對勁，擔心道：「淨，你真的沒事嗎？」

    譚淨聽到電話那邊李子的聲音，「你要和他去哪？」

    「沒事，是我一個朋友。」這句話譚淨是回復邊辰駿的。

    邊辰駿點了點頭，開始專心開車。

    李子臻聽到譚淨的回答，輕聲笑：「譚老師，原來你也會撒謊啊。」

    「朋友？會操你的朋友？」

    譚淨聽到李子臻的污言穢語，只覺耳根發燙，握著手機的手下意識收緊。

    「所以你是又想要做什麼？」

    譚淨儘量讓自己顯得語氣平靜，假裝正常聊天。

    「我在問你，你們要去哪？」

    譚淨咬牙切齒，李子臻質問的語氣讓他有種自己被其完全控制的不適感。

    「去吃飯。」

    「然後？」

    譚淨沉默，不想回答李子臻這個問題。

    李子臻沒有等到回答，後槽牙抵緊，說：「告訴我你的位置。」

    譚淨眉心抽搐，他根本想像不到李子臻接下來會做什麼。

    這時，邊辰駿已經將車開到吃飯的目的地，趁著下車的間隙，譚淨說：「李子臻，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那天晚上你……」

    譚淨說到這裡竟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你難道還不夠嗎？」

    這句話問出口的那一瞬間，譚淨下意識覺得自己默認了他和李子臻之間糾纏不休的齷齪關係。

    李子臻見譚淨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他說：「你旁邊的那位知道你的這些事嗎？」

    「你和他在一起不覺得心裡對他有所愧疚嗎？」

    「你被我操的時候，想過對得起他嗎？」

    李子臻一聲又一聲的質問猶如重石砸到譚淨的心口。

    那天晚上，譚淨謊稱自己和邊辰駿在一起，想要讓李子臻放過他，但卻換來了李子臻更為過分的行為，根本無濟於事。

    現下卻又多了一個李子臻羞辱於他的觸發點。

    「譚老師，你現在的行為，是你想當三兒還是你想讓我做三兒？」

    李子臻玩味的笑聲從電話里傳來，譚淨心口震顫，正巧對上邊辰駿替他打開車門。

    譚淨對上邊辰駿那雙金棕色的眼眸，竟真的生出了一絲絲愧疚，即便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

    「淨？」邊辰駿見譚淨看自己看得出神，「你怎麼這麼看著我？是我臉上有東西嗎？」

    李子臻每一次都能清晰的聽到邊辰駿的聲音，他對譚淨溫柔的語氣，會讓李子臻不可控的煩躁。

    尤其一想到此刻譚淨正在和那個人待在一起，心底生出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那種感覺，既羨慕在譚淨身旁的邊辰駿，同時也痛恨邊辰駿為什麼能待在譚淨身邊，會在聽到邊辰駿對譚淨溫柔說話的時候，自己無意識的也去對譚淨這樣說話，可經由自己嘴裡卻又完全變了味。

    他這是在嫉妒嗎？

    嫉妒邊辰駿所能對待譚淨一切的自如行為？

    想到這，李子臻自己也愣了一瞬，沒有再去聽電話那邊譚淨和邊辰駿之間的對話，他自己將電話掛了。

    譚淨耳邊傳來嘟嘟嘟的聲音，耳邊還充斥著李子臻最後說的那句話，他眸色低垂，對邊辰駿說：「對不起，辰駿。」

    不管是那天晚上藉以邊辰駿的名義讓李子臻放過他，還是邊辰駿對他的追求。

    譚淨自知自己已經是個爛人，配不上那麼好的邊辰駿。

    面對譚淨突如其來的歉意，邊辰駿有些無措，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跟自己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