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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30:50 作者: 簾重
    等她處理完自己,搶過吹風機,趴在他肩膀,把兩人的頭髮一起吹乾。

    隨後,趙想容關掉吹風機,將臉頰靜靜擱在他肩膀上。

    燭光,暈染著華麗的臥室,仿佛能將世界隔絕之外。

    周津塬凝坐不動。他好像回到剛才高溫的浴缸,整個人即將融化,卻又有一種非常奇怪的,不解的,如夢方醒的感覺。他低聲喚她:「容容?」

    「嗯。」耳畔的聲音回答。

    周津塬緩聲說:「我渴了。」

    趙想容鬆開環著脖頸的雪臂:「拿水的時候,到冰箱裡給我拿瓶酸奶。我也渴了。」頓了下,她自覺收起頤指氣使的語氣,嬌嬌地補充句,「我要你餵我喝酸奶。」

    周津塬緩慢地轉過身,神情里沒了往日的漠然和置身事外感,一股凌厲勁兒慢慢從他眼裡滲出,像是不相信某種答案。

    他使勁一推讓她後仰在床頭,從正面壓住,一手在腰際掀開睡衣,啞聲說:「不是只有嘴巴才會渴,餵你別的。」

    最後幾乎悄聲的一句居然被趙想容聽到了。

    她立刻噗嗤笑了:「你想餵我什麼,你是不是在國外跟德國人學壞了?」

    周津塬愛極了她對他轉變態度的方式。

    趙想容憋紅了臉,她側躺在床。剛剛叫的口乾舌燥,此刻就眯著眼睛,用手背蹭了下粘附在嘴邊的頭髮。

    舌尖觸到一個鹹濕的金屬硬物。她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重新戴上他送的兩枚戒指,而纖細腰間又重新拴了一條細細的金鍊,絞索似的綁著她。

    周津塬正抬著她的小腿,垂眸盯著她最美的大腿處最美的肌膚一直看。

    趙想容半撐起身體,半晌從牙縫裡擠出話:「別那麼色情,看這裡!抬起頭看我……我的臉長在這裡!」

    他聞言抬頭,目光聚焦在她臉上。

    注視了會,周津塬停了下來,他輕輕地說:「你的眼睛能放火。」

    趙想容的眼睛水霧蒙蒙,嬌艷欲滴卻也完全沒辦法思考。周津塬再重複一遍,她心不在焉地「嗯」了聲,他目光一掃,卻把床頭柜上燃燒得正炙熱的蠟燭取過來。

    燭火靠近,照亮兩人的表情,趙想容心裡頓時一激。

    他要幹什麼?

    周津塬一手舉著水晶燭台,白皙的臉孔,眉宇間是熟悉的冷淡疏離,趙想容抖了下,伸出手臂抱住他脖子,順便想吹滅燭火,但火焰危險地抖了抖,沒有滅。

    周津源隨後低頭深深地吻住她。

    等全部結束,周津塬用浴巾圍住下半身,走出去,給她端了杯水,再把她攬到乾淨的床單這一邊,溫存了幾個小時。

    感覺像值夜班,隨時警覺,聽到動靜就醒。等他再次睜開眼,懷裡卻又空了。

    趙想容滾到另一側,床頭那側亮著一盞檯燈。

    周津塬伸手把自己這邊的檯燈打開,將趙想容那邊的檯燈關閉,硬把人重新拉回來。他撫摸著她微紅髮熱的脊背,過了會,把她翻身,把手指硬塞到她紅唇里。

    趙想容牙關鬆鬆地含住他,繼續睡。等到半個小時,她感覺呼吸不暢,不舒服了,勉強睜開眼睛。

    她立刻吐出他手指,一把推開他。

    兩人面對面地躺著,那一瞬間,他們的的目光都沒躲。趙想容是沒有力氣動了,只說了一句:「周津塬?」

    周津塬沒有回答。

    隨著趙想容的清醒,周津塬知道,他的心正慢慢地墮入到一團黑暗的泥沙里。因為他非常清楚,接下來又會有什麼戲碼。這招數太熟悉了——她大概會振振有詞地宣稱,說之前只是一夜情。她只是心情不好,隨便和他說了幾句話,又上了床。而這不代表任何意義。她就是反覆無常的性格,但他就是被吃牢了。

    周津塬卻也知道,自己這輩子的耐心已經走到了盡頭。此刻,他只是在淡淡地思考,應該戴上面具懇求她,求她對自己溫柔一點。還是應該依據向來克制的本性暴虐地對她,讓她來求他,求他對她好一點……

    「出去給我買包事後煙吧!」趙想容卻湊過來,輕輕地咬了他下巴。

    一大清早,周津塬自己也沒有煙。他實在拗不過她,穿好衣服走下樓,快步穿過兩個街區,到24小時的家樂福給她買了一包女士煙。

    周津塬按著廉價打火機,「啪」地聲,為趙想容點火。

    火光中,她低頭叼煙,睫毛長長地令人心悸。

    趙想容趴在他肩頭抽了半根煙,提起精神起床。

    他們誰也沒談昨天的事情。

    吃早餐的時候,周津塬給她端來盤子。趙想容說想吃水果,他不由自主地給她剝了無花果,切成小塊。他以前從來沒有給別人做過這種事。

    趙想容坐在他膝蓋上吃東西,依舊不停地按著手機。周津塬隔著她靈活的手指,看了一眼內容,她正跨國激烈地辱罵一個美編。

    等她再抬頭,若無其事地問他參加的那個學術晚宴有什麼著裝要求。

    >>>

    學術晚宴開始前三十分鐘,趙想容和周津塬準時到場。

    周津塬穿著西裝,進來後,目光先習慣性地梭巡了一下全場,再不經意地收回來。

    旁邊的趙想容規規矩矩地穿了一條黑色連體褲,沒有露胸也沒有露腿,但披著一條fendi的花皮草披肩,一入場就吸引不少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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