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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30:50 作者: 簾重
陸謙很快就將手機倒扣在桌面,顧左右而言他:「剛剛聊到哪兒?四聯藥,師兄啊你多注意身體,歲數也不小了。」對上他目光。周津塬那雙眸子永遠寒得跟明鏡似的,照得人心裡什麼魑魅魍魎都出來。陸謙一凜,擺手說,「我就只和嫂子加過微信,我沒跟她說過話。真的,我甚至沒給她朋友圈點過贊。」
周津塬也懶得理會陸謙。
他一頓飯幾乎沒碰什麼東西,也沒怎麼說話。
吃完飯,周津塬罕見地沒主動結帳,跟陸謙打了聲招呼就先走。
周老爺子派車接送他。周津塬凝視著車窗外滑過的夜景。等車平穩地停到一個紅綠燈口,他看著看著,突然發現腦海里正回想著趙想容。
趙想容曾在一個匆忙的大清早,硬拽著他的胳膊要離婚。她當時就像複讀機一樣重複著必須離婚,必須離婚,因為她「實在是太生氣了」。
周津塬當時的念頭是,他倆存續的婚姻已經爛透了,她裝什麼純情?
但這些刻薄的話周津塬大部分時間不必講出來,因為趙想容完全能猜到他心思。其實周津塬也同樣了解她,只是現在越來越陌生。
他第一次為她驚訝,好像也並不是看到相框後面的那些文字,而是在那個叫塗霆的小明星唱歌的場外。趙想容說他們不可能複合,除非,他體會她曾經在他身上體會到一切感受。
周津塬先回了趟自己的公寓。
他很快看出趙想容來過,原本要送去修繕的婚紗照已經不見了。周津塬簡單收拾了幾本要用的文獻資料,回到趙想容的公寓。
上午留在茶几上的照片和紙條還原封不動。她當晚沒有回來。
接下來的三天,趙想容整個人仿佛像徹底消失了般。微信拉黑,電話不接,她的紅色寶馬沒停在原有車位。
兩人的一切聯繫就此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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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晴和孟黃黃的關係,在孟黃黃父親葬禮後居然有所緩和。
蕭晴把她老公書房裡的藏書和工藝品,全部慷慨地送給孟黃黃,以作她留念。而作為交換,孟黃黃從她的小金庫摳出一筆錢,讓她們酒店的設計師和包工隊來把蕭晴家原本的書房改造成衣帽間。
一直以來,蕭晴很眼饞趙想容的超大衣帽間。只是,這和她原本的人設不符。如今沒誰可以管她。她給孟黃黃拿的設計圖紙,基本是趙想容衣帽間的翻版。
當周津塬給蕭晴打電話,蕭晴還嚇了一跳。
周津塬對蕭晴就沒那麼尊重,一上來就問蕭晴最近見到趙想容的時間。蕭晴下意識地說:「我最近也忙,不知道。但趙奉陽不是受傷了還是什麼。豆豆可能在她父母家住吧。她也去不了什麼地方。」
周津塬晚上的時候乘車去往趙家,但在門禁處就被攔住。
過了會,反而是趙想容的二哥趙立森順著林蔭道走過來。
相比高調的趙奉陽和趙想容,她親哥哥趙立森在趙家的存在感非常低。周津塬只知道,他很早就去美國讀書,也一路念到博士。趙想容出嫁後,趙立森幾乎再也沒回國。
他們最近的一次見面,還是趙奉陽出車禍的那段時間。
趙家這次把趙奉陽的事藏得嚴密,對外只宣稱趙奉陽又在養病,畢竟,他以前的身體也並不是很好。周津塬最初除了從他父親那裡得知消息,之後一點風聲也打聽不出。
趙立森對他頷首:「好久不見。」但也沒放他進來的意思。
周津塬看著他。他的表情很難說,過了會,他說:「我今天來是專門要請你幫我一個小忙。」
這話出乎意料。趙立森不由一怔:「什麼忙?」
周津塬側了下頭,意思是請他出來細說。
對方一動不動,周津塬微微皺眉:「容容沒把那件事告訴你?」說完也不解釋,轉身走了。
等車開走的時候,周津塬一直看著後視鏡。他看到趙立森注視著自己的車,接著轉身,從兜里掏出手機。
周津塬的心頓時一沉。
趙想容這段時間顯然不住在她父母家。他只是隨口詐一下二哥,趙想容如果住在她父母家,二哥肯定會親自回家問她,也不會打電話求證。她這段時間在哪裡?
周津塬最初沒想到趙想容出國。
他這幾天獨自住在她的公寓。因為服用的治療胃部四聯藥很苦,到了夜晚,周津塬終於也出現失眠的症狀。他很隨意地把趙想容的各種私人物品翻了個遍,她常戴的手錶,墨鏡,絲巾,以及其他貴重首飾都在原地。
兩人之間拉黑操作太頻繁,周津塬也只是擔心趙想容的安全。以及,他冷冷地猜測她這次又會抽什麼風,說不想複合之類的傻話?
周津塬永遠忙。就算要陪趙想容出國,他也要處理自己的工作以及聯繫法國醫院的諸多事宜。
因此,他只是把趙想容的車牌號,給了自己一個朋友,讓對方查詢下該車牌號在本城的出行情況。到了第二天早上,對方告訴他,趙想容的紅色寶馬不久前在機場的回程高速超速,有個罰單。
周津塬稍微定心。他猜測,趙想容開車去機場接她二哥。
完全出於一種穩妥,周津塬隨手讓他的朋友查了下她的出行信息。但在提供趙想容的身份證時,周津塬略微挑眉,他手頭只有趙想容的護照號碼,兩人畢竟出國一起度過假。趙想容的身份證,他還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