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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30:50 作者: 簾重
她不耐煩地說:「少挑撥離間!塗霆為什麼要來看我?我很好,我和他已經分手了。你別騷擾人家。」
周津塬就等她這句。他還有後半句真心話壓著,塗霆要是敢來,他就敢廢了小明星的半條小命。此刻,他漠然對著手機陳述:「你聽到她的話,趙想容在我這裡很好,別來煩她——也別惹我。你可以掛斷電話了。」
話講完,周津塬率先按了結束鍵,不允許塗霆再跟趙想容有交流。
為了平穩說話,他強壓住咳嗽的衝動,此刻喉嚨緊縮,周津塬往前撲倒,趙想容下意識地托住他的身體,她說:「津塬?」
周津塬劇烈的咳嗽,鼻尖埋到她的睡衣里。她胸前極香,他睜著眼,瞧兩團妖嬈軟玉,等呼吸稍微平穩,張嘴含吮住,再想到她的欺騙以及她和塗霆的糾纏,牙關一合。
趙想容剛要撥120,隨後就被他咬得在床上直蹬腿。
她在巨痛中揪住周津塬頭髮,把他拉開,卻發現他後腦勺布滿冷汗。周津塬埋在她胸前連聲咳嗽,咳出唾液,一時間,她的胸口和五指都陷入濡濕……心念一動,趙想容伸手在他嘴角一抹。
幸好,這人沒有再咳血。
他倆只糾纏十幾秒,便雙雙像水面上漂浮的艷屍,再也無力動彈。
周津塬低聲說比起去急診,更需要休息,他很快枕在她肩膀里睡著。
趙想容卻只望著臥室外透過的光,她喜歡光亮的地方。
臨睡前,她實在不解。他怎麼就吐血?對自己而言,即使最迷戀周津塬的那幾年,最對周津塬失望的那一刻,她也沒吐血。
趙想容覺得,她永遠不會為誰而氣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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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patrol 就讓趙想容吐血。
她坐在星巴克,花費四個小時做了ppt。時裝組要求強大的搜圖和即時的文字處理,趙想容自認做得不差,把流量數據和圖片整合在一起。但娛樂組和廣告組的大佬,各個都是人精,各個見多識廣,提了很多問題。
出來後,patrol就指出最戳時裝編輯心窩的一句話。
「……還是有點土。」
patrol 今天戴了anel的boyfriend大號機械女表,整身裝扮有品位且精緻。他問她:「什麼時候走?」
趙想容組裡新的小助理實習生正簽收樣衣,滿身大汗地路過他們。趙想容朝著實習生說:「簽收完,把件數細節拍照,發給帶你的編輯和品牌。成像要清楚,換個好點的手機……還有兩周。」
patrol輕聲說:「趕得及下周的評刊會。用心點!」
趙想容假笑,她趕得上patrol的摧殘,還趕得上蕭晴丈夫的遺體告別。
蕭晴在諸多壓力和痛哭中,好歹把丈夫的小型告別儀式安排好,就在周一。
蕭晴不是自然流產,她主動放棄丈夫的遺腹子。
她在悲痛中算了帳。蕭晴丈夫遺留的那筆錢,能讓她和女兒維持衣食無憂。但再多一個孩子,就有開支不穩的風險,以後再嫁也麻煩。畢竟,蕭晴依舊不打算出來自己工作,她說受不了這份罪。
人各有志。趙想容也從來不勸人工作,她覺得,自己也挺樂意天天在家躺著,只是,粉紅豹那點上進心確實被身邊的一堆臭男人給激起來。
比如,周某某。
他倆奄奄一息地躺了整晚,到早上,周津塬親眼看到帶血的衛生棉棒,才沒拉著她做孕檢。
至於他自己,除了感情刺激,周津塬突然吐血是因為身體有炎症。
更詳細的胃部和腎臟檢查報告出來前,他只肯跟科里休三天的假,還只休半天。
趙想容記得結婚後,周津塬就為醫院和病人的事殫精力竭。
她好奇地問:「你如果只是喜歡當醫生和做手術,你現在目的達到了。為什麼一定要惦記升職稱?」
周津塬的反應,是學霸一路碾壓旁人的責無旁貸。如果科室主任和住院醫生工作都忙,都得看一樣的病人,為什麼他就不能當科室主任,當主刀?
這人的副高職稱,被拖了那麼多年,他居然還惦記當科室主任?
趙想容向來不太理解這種競爭:「如果一輩子都升不了職稱,你還會當醫生嗎?」
周津塬覺得,這屬於蠢且無用的問題。他的能力,怎麼可能一輩子升不上職稱。
趙想容笑著問:「那你當上科室主任後的目標又是什麼?主任上面還有院長吧。頭銜很多,職稱之類什麼才到頭嘛?」
周津塬終於一愣,他沒思考過這類問題。
他反問懶懶散散的時尚女編輯:「那你呢?你的目標是什麼,或者說,你覺得在你生活里,什麼最重要?」
以周津塬對趙想容的某種了解,趙想容會回答「隨心所欲最重要」,「有意思最重要」。
趙想容卻不假思索地說:「時間最重要。我二十歲看重的東西,和我三十歲看重的東西,絕對不太一樣。時間能改變很多事情,因此,時間最重要。我的個性不像你,願意一輩子待在醫院,我既然不愛讀書,就只能花時間多社交,認識些有意思的人,平常也多出去見見世面啦。」
周津塬微微一笑:「也好。」
以往,兩人除了做|愛和爭執,沒有進行過深層次的對話。
周津塬覺得,趙想容不學無術,但她確實是在年少時就能寫出瀟灑信件的個性。她骨子裡,是有一丁丁點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