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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30:50 作者: 簾重
    她的美目一冷:「你明知道那不是塗霆寫的信。那是我的私人信件,趕緊去外面刪了它。」

    孟黃黃跟趙想容撒嬌撒痴:「不是塗霆寫的也無所謂,我就覺得那信寫的挺好的,再說,今天是我訂婚的大喜日子……」

    趙想容不吃這套。她勾唇笑了下,甩門走出去。

    孟黃黃看趙想容有些動怒,一瘸一拐地穿著高跟鞋跟上。剛走到門外,孟黃黃母親把女兒拉住,神色淡淡地說:「你爸來了。」

    蕭晴在和她老公徹夜大吵後,勉強允許她老公來孟黃黃的訂婚儀式,條件是,蕭晴也得跟著來。

    她今日穿了件明黃色的艷麗緊身裙,浮誇極了,也極端地低胸。這以前是趙想容穿去夜店玩的衣服。蕭晴一路緊挽著孟黃黃的父親,有點耀武揚威的意思。

    不過,暫時沒發生劍拔弩張的場面。

    孟黃黃是很想破口大罵,被她輪椅上的富豪外公用目光瞪回去。

    蕭晴老公的神色有點倦,帶著點生硬的笑意。

    前妻很客氣地跟他打招呼,隨後,她禮貌地要求蕭晴站在後排,這樣攝影師在攝影時能避開她。其次,蕭晴在大合影時也不要出鏡,因為,今天屬於「孟黃黃和她的家人」私人合影時刻。

    前妻的要求還算合理,今天是他們女兒的訂婚儀式。他抱歉地對自己年輕夫人點點頭。

    蕭晴氣得獨自站在角落。

    她剛懷孕,不能喝酒,訂婚儀式上都是冷食,碗碟里有金貴的魚子醬,蕭晴怕被孟家毒死,也不想吃。

    蕭晴東張西望地找趙想容。

    昨晚,蕭晴給趙想容發了一堆微信,主要問周津塬和蘇昕徹底斷了嗎,又問塗霆對他們分手什麼反應等等。趙想容都沒回復。

    蕭晴噘著嘴,發現後排處除了她,還站著一個男人,略側著臉。

    定睛一看,居然是周津塬來了。

    周津塬的西服和今天宴會來的人都略微不同,雖然剪裁精良,領子處極寬,屬於學者風格的穩妥正裝。他的西服,原本是參加各種學術會議或者接待外國專家時所穿,醫院前身是基督醫院,要求醫生合影時必須穿白大褂或西服。

    今天來婚禮,他穿了件衣料最輕薄的,但樣貌和穿著,在純商人聚會的地方有一種淡淡的矜持感。

    周津塬走進來後,沒有先找趙想容。他站在後排,把來的人都打量一遍。

    他也瞥到角落裡的投影屏幕。

    原本「奇蹟」的那句話,被趙想容強改成——「地久天長的浪漫是一個半成品:孟黃黃小姐和xxx先生的訂婚儀式」。

    周津塬目光多逗留了兩秒,他想,這句話怎麼透著一點諷刺呢。

    蕭晴走過來,她試探地叫:「周醫生?」

    他轉過頭。

    蕭晴熟悉周津塬,但只是從照片上和趙想容口中熟悉。她幾乎沒怎麼和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周醫生相處過,此刻覺得這男人外觀比真實年齡年輕,極高瘦,臉上沒有表情,卻長著令人狂跳的眼睛。

    周津塬也點頭:「您好。」

    他掃了一眼蕭晴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骨科醫生的習慣,看她的四肢有沒有斷過、瘸過和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是不是他曾經收過的病人。

    過了會,他想起蕭晴這號人物。

    前方的司儀讓大家安靜。孟黃黃的外公推著輪椅上去發言。蕭晴站在最後排,酸溜溜地看著,她身邊只有周津塬。

    蕭晴聽著台上虛偽的商業吹捧,遠遠地,她看到老公討好地對自己笑。

    蕭晴故意站著離周津塬近了點,抱怨說:「死丫頭嫁個人還搞訂婚儀式,奇葩一個,她都多大歲數……」

    周津塬在她的絮叨聲中,沒有任何搭腔的意思,也對她的搭訕充耳不聞。

    蕭晴向來不太敢和這位總散發著生人勿進的信號,架子也大的周醫生嚼舌頭。但轉念一想,她算是陪趙想容捉過奸,她不覺得這男人,還有什麼傲慢的本錢。

    於是,蕭晴擺出趙想容娘家人的姿態。

    「你和蘇昕徹底斷了嗎?想起來,我還陪豆豆去過一次夜總會,就是你包的那個小情兒她曾經工作過的地方。」

    蕭晴說的,是趙想容拉著她,兩人一起去夜總會的經歷。

    周津塬這才有了興趣,他冷淡地問:「哦,什麼時候的事?」

    蕭晴笑說:「挺早的了。你還別說,那裡的『服務人員』姿色確實都不錯。不過,你們醫生也不嫌髒嗎?」

    周津塬個子高大,輕易看到趙想容站在前排,她正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竊竊私語。他輕聲說:「你既然是容容的表姐,怎麼不帶容容學點好?」

    蕭晴愣了下:「表妹!我是豆豆的表妹,我的歲數比豆豆小!」

    周津塬又看了她一眼,蕭晴不自覺地離他遠了點。周津塬無動於衷地說:「抱歉,你和你表姐長的一點也不像。」

    趙想容自小屬於出了名的玫瑰色美人,蕭晴的姿色卻也不差,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蕭晴臉皮發熱,諷刺地說:「對,你只喜歡蘇昕那種村里出來的小野雞!我和豆豆的長相,都入不了你的眼。」

    這個蕭晴,總是豆豆長豆豆短地親密叫,跟八哥似的,周津塬覺得異常不快。他眸子裡寒光閃了下,但也沒發作,只平靜地說:「你不了解我,別試著惹我。你惹不起。你只需要繼續把我當做你表姐夫,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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