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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30:50 作者: 簾重
塗霆說:「如果你發現,和我在一起是非常辛苦的事情。你還會愛我嗎?」
「如果有一天我變成聾子,你還會喜歡我嗎?」趙想容也說,她知道這不是一個回答。
他們身為長得好看,頭腦里又好像沒什麼東西的學渣,確實有這種焦慮。而且,她年紀比他還大,仿佛應該焦慮一下。
趙想容靠在塗霆的肩膀上,鬼使神差,她也忍不住伸手按了一下他的脊背。
男孩的脊椎線條也很流暢,年輕的肌膚。摸上去有彈性也有韌性,不像周津塬,摸上去就是硬邦邦的肌肉,沒什麼水分。
保姆車裡傳來兩聲敲擊,是提醒塗霆應該走了。
趙想容立刻縮回手,塗霆說:「如果周津塬再騷擾你,告訴我。我陪著你去會會他。」
趙想容嗤笑了下,她搖頭:「我已經告訴自己家人。你忙自己工作吧。不是要舉辦演唱會了嗎?」
父母都在因為工作出差,不在家。趙想容反鎖死門,坐在床上。
她即使離婚,也從來沒有考慮過,換個地方生活。趙想容和周津塬都是,他們這輩子就結了一次婚,就一個單位工作,在一個城市裡長大。雖然偶爾厭倦,沒想過逃離。如今她感覺,城市太小了,裝著她前夫,前夫包養的小姐,現男友,以及一堆有用沒用的人。
趙想容看著窗外,想到自己小時候的事情,還想到了許晗。
但想了會,她就自己打住。
趙想容不適應總沉浸在回憶里,寧願玩兩把遊戲,轉移注意力。
手機里各種消息,趙想容跳過很多小紅點,不出意料地又看到周津塬的頭像。
周津塬拿著她手機,立刻把自己加回來了,還置頂了。她當時胳膊都抬不起來,也就讓他操作。
他的朋友圈,今晚有兩條狀態。「這幾天休假,和我出去旅遊?」
第二條是,「想你。」
趙想容冷冷地看著,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周津塬真的是騷斷腿了,他通訊錄里好幾個院士和博導。他在朋友圈裡發這個?
然後又想,周津塬肯定設置分組可見。
趙想容看著他頭像。她昨晚被周津塬縛住半宿,白瓷般的手腕上一點痕跡都沒有,他打結的方式很特殊,受力均勻,沒有破皮的痕跡。
年輕的時候,她總想一些花招勾引他,巴望著他對自己有更大興趣。無奈,周津塬對那堆情趣用品毫不動心。他從裡面精準地挑出好幾根筆扔掉,說那一種類型的碳素筆留在皮膚上絕對洗不掉。
這樣的男人,趙想容實在想不到報復的新花招:報警,下毒,或者,叫幾個男人也把周津塬□□再關三天三夜的禁閉。
趙想容遲疑了會,主動給他撥打視頻。
周津塬很快接聽了,他有些驚訝。
「我們還沒離婚的時候,你跟蘇昕談起過我嗎?」趙想容一上來,就僵著嗓子問他。
周津塬安靜了會,他說:「我和蘇昕每一分鐘都在討論你。」
「……扯什麼淡。」她嗤了聲。
這是一個非常糟糕的時候,可是,趙想容突然間有點想笑。
不是那種諷刺意味的笑,就是單純地被周津塬逗笑。他向來話少,一說話就氣死人,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貧?
趙想容不允許自己笑,她面無表情地說:「我已經告訴塗霆,我昨晚和你在一起。我和他絕對不會因為你而分手,至少現在不會。但我就是想請教你,周大醫生,出軌這事有快感嗎?我和塗霆交往短短几個月,我現在對他內疚極了,我覺得自己是個爛人。然後我想到,咱倆結婚七年,足足七年,你背著我找蘇昕談情說愛,又是什麼心情。你就是完全不在乎我。」
周津塬的臉在手機屏幕上有點僵硬。他平板地說:「我有時候也會恨自己。」
她停頓片刻,讓他自己好好地想一想。
「我們現在分開,就是你想要的結果。但你又回來折磨我,你哪裡是恨自己,你是在恨我……」
周津塬冷冷地插口:「你屬於我心裡的一部分。我恨自己的時候,當然也會恨你。」
趙想容被他繞了幾句,又有點懵。她怒了:「你怎麼那麼橫,我該你的啊,周津塬?」
周津塬幽暗的眸子裡,時明時暗,因為他自己知道,只是掩飾著心浮氣躁。
「你和塗霆……進展到什麼地步?」他把話說得儘量平靜。
趙想容不耐煩地回答:「塗霆是我男友。其他的,你自己想。」
周津塬神情很淡,但他像被打了一拳,臉色蒼白。
他曾經對趙想容說,他和蘇昕沒什麼。趙想容當時臉上流露的表情,很古怪。現在,他理解了,眼睜睜地被心愛的人所拋棄,克制不住的戰慄疼痛。接近恐懼。
每個人,做那種事情都有最喜歡的體位。周津塬昨晚深吻她,趙想容終於情動,但她沒有嫻熟地伸著長腿勾著他的腰,也沒有像以往那樣勾上去借力,她小心地避開,做了個把自己蜷縮起來的姿勢。
這小動作,夫妻兩人做愛時從不曾有過。周津塬有所察覺,過了會才頓悟,他喉結重重地滾動,居然有血絲的味道。
塗霆練舞時腰不好,趙想容會用一種讓他省力的方式親熱。而周津塬偏偏是骨科醫生,值門診時,他會面無表情地回答一些男性患者提出的:醫生,我腰不好,怎麼在床上省力……這種奇葩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