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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30:50 作者: 簾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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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父趙母已經遣散他人,和女兒坐在偌大餐廳。
趙父是多年生意人,心思縝密。他在壓下震驚後,質問女兒:「什麼時候辦得離婚手續?周家現在知道嗎?這事你還告訴了誰?」
趙母卻氣得脖子上的珍珠都在抖,她說:「另一個男人是誰,你倆多久了?趙想容,你都結婚了,做事還那麼招搖!」
趙想容先回答了她父親的問題:「手續是年前簽完的,完全跟著婚前協議走。周家還不知道,應該就我倆知道。呃,還有蕭晴知道,還有個小姑娘也知道。」
她的態度輕慢,依舊是懶洋洋,不上心的姿態。
趙父倏地站起來,他終於被這個任性妄為的女兒氣壞了:「胡鬧!你以為婚姻是兒戲,我沒你這個女兒!」
陳南連忙撐著桌子站起來:「你朝她吼什麼?大過年的,都好好說話!」
「過什麼年,她知道過年——」
趙想容在父母的爭吵聲中跑出去,她到門口拿著自己的大衣和包想走。
陳南心慌無比,也不顧還在大發雷霆的丈夫,立刻跟出去。她穿著旗袍,硬是在門口把趙想容攔下來。
趙父卻接到醫院來的電話,趙奉陽在回醫院的路上,突發肺栓塞。
第29章 29
這個春節, 趙家用「雞飛狗跳」來形容也不為過。
趙父依舊生趙想容的氣,路過女兒時, 對她視而不見,幸好趙奉陽脫離危險。但醫生提醒他們, 這身體再折騰下去, 神羅大仙都救不了。
趙想容每天出現在醫院,幫不上什麼忙,就是陪著父母。
她沒事兒人似的,一點兒不介意父親的冷臉。趙父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但也拉不下臉。女兒離婚此事疑點重重, 他讓陳南試探趙想容的口風。
陳南接過趙想容送來的佛跳牆, 她明知故問:「這是你做的飯嗎?」
趙想容懶洋洋地:「我可不下廚,一看著明火和油煙就煩。家裡以前也是周津塬做飯給我吃。」
陳南沉默片刻:「日子怎麼就過不下去, 一定要離婚?夫妻之間,能解決的事情,還是要多溝通。我看,你和小周的感情還有, 怎麼鬧成這樣?你又是……唉, 你讓咱家以後怎麼能在周家抬得起頭來?」
「我倆離婚了。」趙想容僵硬地重複。
多虧了長相,她看上去總是帶著一種狼心狗肺地明艷,只有綻放和消亡兩種形態。而任何人想讓粉紅豹消亡,那都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趙想容說:「雖然婚離了,但周津塬肯定能把他家老爺子解決好。咱們和周家的生意,也不會受影響, 這事就你知我知我老爸知,哦,還有我大哥,別告訴二哥啦。嫂子懷孕了。」
趙母氣道:「你大哥是被你氣的!」
趙想容微笑:「被我氣的?不見得吧,我怎麼覺得他高興壞了?也是難為他,剛出院一天,就找了個空牛皮紙袋耍我玩兒。」
趙母語塞,她有時候覺得這女兒過於天真,但有時候覺得她成熟得可怕。
趙想容卻再次看著門口,安安靜靜。
她小時候因為那場高燒住院,無聊的時候,經常趴在窗口往外看。私人醫院有個小噴水池,裡面養了幾條小魚,很多病人經過時都往那個噴水池裡扔硬幣,大概也是想祈福。
許晗半夜跑進來,她趴在小小許願池邊,想偷水底的硬幣。
趙想容在女孩子爬進水池的時候,冷不丁地叫一聲。許晗嚇得失足跌進去,噗通一聲,半天沒起來,趙想容慌張地跑過去查看。
飛快跑到噴水池前,許晗突然間坐起來,潑了她滿臉的水花。
兩個女孩坐在噴水池邊,趙想容給許晗拿來毛巾擦拭長發。許晗輕聲問她叫什麼名字,趙想容眯起眼睛,沒有回答,
許晗瞭然地說:「你也是來這裡撿硬幣的?」
不。
她叫趙想容。她這輩子沒偷過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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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秦除了大年三十在自己家過,其他時間,一直睡在孟黃黃香閨的沙發上。
孟黃黃帶他吃遍了所有的快餐,從肯德基卡樂星賽百味一路吃過去,又帶他瘋狂購物。
蘇秦的手臂好得差不多,他邊哼著歌,邊試穿著新買的椰子鞋,在鏡子前走來走去。這種熱門鞋型不在亞洲發售,需要找代購排隊預定的。蘇秦曾經偷偷花過學費,用六百塊買了一雙莆田高仿。如今終於穿上正品。
蘇秦正自我感覺良好,孟黃黃灰頭土臉地從臥室走出來。她在家裡穿著暗淡藍白的條紋睡衣,邊喝咖啡邊看文件。
蘇秦坐到孟黃黃身邊,討好地問今天中午去哪兒吃飯。
孟黃黃想起昨天在點評網上看到家高端壽司店,叫吉兆。蘇秦當然沒有意見,等他把自己打扮好,孟黃黃隨手掏出根紫紅色的口紅,潦草地在嘴上塗了幾筆,裹了一件羽絨服就出門。
平時在酒店上班,孟黃黃必須穿制服,就連這頭金黃色的長髮,也被母親和姥爺罵過多次。但她對衣著不熱衷,她公寓也有不小的衣帽間,所有的奢侈包和鞋像回收站的廢物一樣堆著,很多標著驚人數字的吊牌甚至沒有摘下來。
蘇秦開車的時候忍不住了。「黃黃姐,你出門的時候都不打扮自己?」他年輕,一丁點也不婉轉,「你可太邋遢了。」
孟黃黃眼皮也沒抬一下:「你又不是什麼重要的角色,我犯得著為你打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