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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30:50 作者: 簾重
    她向來是紈絝子弟中最漂亮的刺頭兒,即使結婚後也沒出圈,和很多學生時代的前男友保持良好關係,平時也愛參加男性多的商業飯局。

    想想真滑稽,她和周津塬之間,怎麼看都是自己出軌的機率更大一點。

    圈內離婚的流程,趙想容是都見識過。她偷偷地約好了離婚律師,做好了父母收回自己嫁妝的準備——這麼輕率地就離婚,趙父趙母對女兒再寵溺,也說不定就震怒。

    不過即使父母震怒,趙想容也無所謂。

    趙周兩家屬於商政聯姻的範疇,各方都是大半輩子的雄厚基業,按理說,子女也應該束手束腳。但趙想容和周津塬都完全不吃這套,他們在非常強勢的父輩家族裡,一直自顧自地做自己。

    她把兩本離婚證工工整整擺在一起,拍了張照,想了半天不知道發給誰。

    過了幾秒,蕭晴收到微信,電話直接炸來了:「你是發什麼瘋啊趙想容?」又懷疑地問,「你是發來p圖調戲我吧,這一點也不像,字體都是歪的。」

    趙想容笑倒在沙發,偶爾的時候,她還挺需要表妹擺出這一種堅決維護婚姻的女政治委員態度。

    換了那堆狐朋狗友,他們第一句話肯定就是,早該離婚了,快出來喝酒。

    蕭晴急急忙忙地趕過來,她為了過年,剛做了大紅的水鑽指甲。她檢查了那兩本離婚證好幾遍,確認是真的。

    「真離婚了?」

    「我騙你有意思嗎?」

    趙想容揚眉,但是又笑了。她臉色蒼白,嬌媚中又攙和點慵懶,語態難得的和煦,並沒有陷入離婚女人的狂躁狀態。

    蕭晴張口結舌。明明上次見面,趙想容還是一副無怨無悔,勢必和周津塬糾纏到至死方休的模樣。怎麼突然就離婚。況且,離婚證應該一人收一本吧,怎麼都全在趙想容這裡?這屬於床頭打架床尾和的神經病版本,還是一時鬥氣沒法收場?

    「津塬也沒做什麼出格事,他倆不是還沒怎麼著麼?其實,能不離就不離吧。」

    趙想容笑容未減:「可能就是……我實在忍不了。」

    蕭晴再嘟囔聲,她試探地說:「你之前不是說還想懷孕?」

    「我怎麼可能在這種情況下,真的生一個孩子。」趙想容沒讓蕭晴進她新公寓的門,嫌蕭晴鬧騰,兩人約在一樓大堂,她拉著蕭晴往外走,準備去給蕭晴女兒買過年的新裙子,「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津塬。」

    「什麼?」

    趙想容挽起她的胳膊: 「我心裡也很明白。比起真的和他在一起,我可能更享受幻想著和周津塬在一起。」

    蕭晴茫然地看著她,不懂了。

    >>>

    塗霆一直使用他代言的國產品牌手機。

    趙想容的備用手機卻屬於另一個牌子。只存有常用聯繫人,修圖編輯軟體,和幾個消遣的手遊。

    塗霆在平常,都是耳機不離身,但他當時在她手機里找來找去,沒找到任何播放音樂的軟體。他閒來無聊,倒是把泡泡龍遊戲重刷了最高分。

    這個春節,塗霆沒有任何假期。他清晨四點就有一個廣告拍攝,到中午結束,喝著咖啡上了保姆車,準備去練舞。

    這時候,他卻突然「嗯」了聲。

    林大姨正坐在副駕上跟司機說話,回頭疑惑地看著外甥。

    塗霆盯著手機,趙想容毫無預兆地發來三個紅包。

    他只領了頭一個紅包,回復她:「春節快樂。你家人的病情怎麼樣?」

    這位「趙姐」沒有回覆他。

    塗霆好奇地把她的朋友圈翻到底,感覺她的生活挺豐富的。

    到了大年初四,趙想容轉發了一個雜誌社招聘的宣傳圖,大年初五,她又在朋友圈發了一張露臉的照片。趙想容抱著兩隻胖乎乎的黃貓,背後是兩位長相很精明的老人。她的配圖留言是「我愛老爸老媽」。

    塗霆在照片下面點了個贊。

    但是,趙想容更新了兩次朋友圈,依舊沒回他微信,甚至沒搭理他的點讚。塗霆不由想,自己的棒球帽八成要不回來了。

    他仿佛遇到了一名很奇葩的時裝女編輯。

    >>>

    趙想容春節期間,也趕去醫院探望趙奉陽。

    她在走廊的時候,正碰到陸謙。

    美女的氣場本來就強,更別說趙想容穿了一身極囂張的小狐皮皮草。小臉上戴了一個扁扁的、猩紅色鏡片的遮陽鏡。

    陸謙是胸外科醫生,這是一個經常要和癌症患者打交道的科室,他的春節也要值急診,也是剛結束完急診手術,打算去食堂吃餃子。

    這時旁邊有人提醒:「喲,美女!十點方向。」

    陸謙抬頭,他很快地認出趙想容。

    周津塬在辦公室里整理他的影像資料,順便用電腦回放他們醫院的新春外科團拜晚會。室內非常暖和,進來只大蛾子,繞著燈飛。

    「你們科室可真亂。」陸謙坐倒在他對面的桌子,抱怨地說,「師兄這裡有吃的嗎?」

    「發熱門診剛收了不少高燒患者,你挑個順眼的,抓來烤了。」

    陸謙翻了個精疲力盡的白眼,拿起旁邊桌上的一包餅乾。

    周津塬埋頭寫完,才發現陸謙吃的是病人送給他們主任的禮物。這個學弟,都和趙想容有一個臭毛病,拿起東西來,問也不問是誰,理所當然地歸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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