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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30:50 作者: 簾重
趙母總數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瞧她媽這話說的,趙想容諷刺地想,沒準兒離婚後能常回家看看吧。
周津塬幫趙想容倒了杯水,就回到他的臥室準備休息。
趙想容在深夜裡反而精神了,趴在沙發上擺弄手機,她為曾經的party animal,這半年特別老實,但還有不少熟人在微信各種被屏蔽的群里隔空呼喚:「我們豆豆大美女在哪裡?閉門孵蛋呢,出來喝一杯,好久都沒出面啊。」
趙想容手指移動,飛快地回了幾句:「本姑娘現在正喝著呢,你們那局不重要!改天再約!」
周津塬洗完澡後,想起筆記本需要充電,走出客廳拿電源。
趙想容依舊趴在沙發,她先在群里發了幾個五塊錢的小額紅包,任群里人搶完後怒罵她小氣,又迅速發了個一百塊的紅包,看著稱呼迅速改口叫「想容爸爸」,正笑得頭也抬不起來,蛇樣的腰微扭著,小腿翹在半空,晃晃悠悠地勾人。
過了會,她笑夠了,趙想容用光裸的手臂,隨手拿起旁邊的香水瓶,在半空中往睡衣上補噴了香水。厚厚的法語教材早就被扔在地面。
周津塬拿電源線的時候,他彎腰,她抬頭,兩人目光對視。
「這群傻帽。」趙想容笑著解釋了一句,但語氣又洋洋自得。
趙想容曾經隔三差五的踩著高跟鞋,站在實驗室外面等他。周津塬只當路過海報上印著的大猴子似的,冷笑走過,直到一天,他路過旁邊的是實驗室,裡面有嬌笑和聊天聲。
趙想容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一身白大褂,她歪在同是讀博士的師弟桌子上,她說今年百年校慶,你們怎麼不去看演出,著名的歌星誰誰也來,還有那誰誰和那誰誰。
師弟抱怨學醫狗就是萬年苦力,一個院就發了幾張門票,熱門早就搶光了,哪有實驗狗的份。趙想容說哦要不要太巧,她正好有四張票,可以轉送給他。師弟兩眼放光,期期艾艾說不如你和我一起去吧。趙想容巧笑嫣然,你把周津塬的手機號宿舍號和他下學期課表告訴我,再叫聲好姐姐,我就陪你去看啊。
濃郁的玫瑰味中,周津塬望著趙想容美麗的臉,他譏嘲地翹起嘴角,走回房間補覺。
很快到了周五,趙想容被行政抓去談話,她們辦公室里的新風系統又被人捅壞,肯定有人偷偷抽菸了。而她邊被罵邊和品牌的pr扯閒天,對方香港人,粵語摻雜英語,正說美國大老闆和歐洲設計師的私情八卦,罵對方豬玀。
負責對接的小編輯跑過來說,她們準備傳拍攝草案的時候,發現被塗霆的經紀人直接刪了好友。
江湖上早就耳聞,塗霆現在的經紀團隊極端傲慢,且不靠譜。塗霆的經紀人不是專業人士,就是他下崗在家後的親姨媽。塗霆的粉絲經常在網絡噴這位林大姨不專業,見錢眼開,胡亂接工作,陰晴不定,總之非常難搞,但因為是塗霆的親戚,又不能說的太難聽。
趙想容也給這位林大姨發微信,對方上來說:「抱歉啊寶貝,我家霆的工作計劃有變,要進電影組裡,沒檔期拍照。我一著急,就把你同事的微信刪了。我嘴不會說話。」
小編輯在旁邊太不高興了,人長著嘴巴幹嘛用的,不知道說話,光知道刪微信。拍攝是明星最基礎的工作之一,時間變動可以調整,也可以好好說,這麼一上來就刪微信,莫名其妙。
趙想容倒不生氣,雜誌社面對這種臨時違約的事情不要太多,再說市場部的合同還沒簽,這事也沒算定。
「什麼電影,導演是誰?」趙想容和林大姨親熱地聊了幾句,看到對方發來的導演名,立刻確認對方完全不重視這次拍攝了。她冷笑兩聲,就讓編輯把備選的提案趕緊提上來,重新約拍攝對象和做方案,畢竟那十二頁銅版紙的位置也不能開空窗。
對接的小編輯為塗霆的拍攝方案,已經通宵了三天,現在快氣死了,她在走廊里破口大罵:「這裡有誰是塗霆的粉絲?滾出來,讓我抽一頓,你家愛豆就是條狗,就是大傻叉!!!」
那些編輯們嘻嘻哈哈地笑,當然,也沒人走出來。
趙想容順手給林姨媽發了堆啤酒彩禮的表情:「咱們下次肯定還會有合作的機會。」再追著要塗霆之後六個月的進程。
趙想容琢磨著,就算這次沒法拍照,但可以拿到個視頻短採訪,買幾張精修片。塗霆人氣太火了,馬上又有他參演的新綜藝播出,現在這社會崇尚個性,他的身材和面部條件確實出眾,硬照上有可塑力。
經紀人對趙想容通融的態度很驚訝也很滿意,在她印象里,娛樂口的編輯都貼著自己,時裝口的女編輯普遍愛裝高冷,對明星模特總是嫌這嫌那的。
但趙想容是無所謂。她家雜誌社在堅持沒買國外版權,卻出過倆手腕極其厲害的女主編,把她們雜誌直接國內時尚三大刊之首,廣告商和品牌公關里口碑都很高。雖然發行量不太行了,可是雜誌在進軍新媒體依舊把公眾號流量做得數一數二。
塗霆是流量小鮮肉,但他的名氣還沒火到大眾的圈子,但凡長點腦子,肯定還得來她們雜誌拍攝。
模特為衣服服務,明星為粉絲或作品服務,她們雜誌社就是靠賣前倆活著,通通是個服務行業,大家靠著賺錢的玩意兒,犯得著為個玩意兒上火嗎。關係平等,沒有誰得罪誰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