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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26:06 作者: 羲玥公子
夏明軒往嘴扒了一口飯,眼角的餘光里,喬子昔沒有任何表示。
飯後,在房裡學習的時候,夏明軒勾搭著喬子昔的背說:「我覺得上大學同校也不錯。」
喬子昔眼睛盯著書看,翻了一頁後,他說:「我不會把志願填低的。」
「不用你填低,我填高點。」某人在耳邊說。
喬子昔寫字的手頓了頓,明明耳朵都紅了,說出來的話還是那麼沖,「那你就等著被退檔吧。」
從2010年開始,填志願的制度就改了。以往是高考前就填好志願,現在是高考出了成績才去填志願。根據自己的分數來選擇學校,如果填了跟自己分數天差地別的志願,被退檔的機率就是百分之百。
已經在加拿大生活兩個月的葉小瑤在MSN上聊天的時候說,「國外的教育就是比中國好一點,同為高中,學習壓力也沒那麼大,人家都有時間去忙別的事,但是中國上高中的孩子不行,只要上了高中,要想考大學的基本上都會變成學習的機器。我覺得中國的教育是得改改了,教育是根本,如果改不了教育制度那還怎麼跟人家更發達國家比經濟比科技,應試教育就是專門出書呆子和厭學綜合症的一項毀人政策。」
說到最後的時候,葉小瑤再加一句,「子昔,我不是說你是書呆子還是厭學什麼的,就是指中國很多這樣的,你是少數,就是那種在應試教育壓迫下也不屈不饒的全才生。而我就不行了,在應試教育下我就是一個有厭學症的書呆子,遲早精神分裂。」
喬子昔對著屏幕笑了笑,在鍵盤上敲打著,「國外的是素質教育,那不是很好麼。」
葉小瑤發了一個唉聲嘆氣的動漫表情,頭上還有一些陰沉的表情,「好是好,但是,終歸不是屬於自己的地方……」
「子昔,我想回國了,在這裡覺得很煎熬。」
「剛才不是說加拿大挺好的麼?怎麼一下子又想回來了?」
「中國就是教育制度差了點,比不上別人,但是其他還好啊,其他的我都喜歡。」
善變的女孩沒完沒了地數了一番中國的好,這也好那也好,就是教育制度差。抱怨著在加拿大沒有交心的朋友,在國外的人文風情沒有中國好,外國人的思想和中國人的思想有天差地別,種種受不了。
喬子昔說,習慣吧,習慣就好了。人一生下來對整個世界都是陌生害怕的,最後能夠好好地生活就是因為習慣了一個環境。習慣需要時間,時間長了,原本難以接受的不習慣的都會慢慢變得習以為常。
☆、百日誓師
高三的第一個學期過的飛快,在各大考試中奮力複習然後每天一早來到學校就到處找自己要考試的教室,鈴聲一響,監考老師發了卷,發了答題卡,寫上名字後就是兩個半鐘頭後才抬頭,第一天毫無例外是考語文數學的,然後第二天理科綜合和英語,於是,兩天兩天就這麼過去了。
發下試捲來的時候,一些成績差不多的就拿著試卷到處去問別人的分數,「這次多少分?」「哇,厲害,比我多了十分。」
有人歡喜有人憂。在同一個集體,每個人都在努力向上爬,每個人都在進步,只要有一次鬆懈,自己沒有退步卻因為別人的進步而落後。往往沒有人退步的,但是和別人一比,沒進步那就是退步。都到了高三了,誰還會說不學習然後等著自己退步的,所以,所謂的退步都是被別人的進步比下去的。
這次的春節只有七天假,農曆十二月二十七號才放假,大年初四就要上課。
坐在教室里,外面還響著別人恭賀新春的爆竹聲,噼里啪啦響個不停。老師也是怨言多多的,誰願意在大年初四就來上班的,人家工廠里的工人最早也是大年初八開工的。
有些老師進來後,發了一張卷就讓學生去做,哪有心思上課,這種時候家家戶戶都在想著等一下中午要吃什麼,要去哪家親戚做客,工作什麼的都是要過了初七才想的。
放學的時候,喬子昔坐的是夏明軒的后座。南方的城市行道樹大都是紫荊花,紫荊花的花期很長,往往都會延續到第二年春天,但是,現在正是紫荊花凋落的時節。不寬不窄的瀝青路上鋪了一層紫色的花瓣,遠遠看去就是一卷上好的錦綢。
自行車緩緩地行駛在紫花紛飛的人行道上,安靜的小道只有花瓣落地的聲音和自行車輪吱吱的轉動聲。
喬子昔低頭看著地上的紫荊花瓣,臉上被什麼東西掠了一下。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夏明軒總喜歡把外套的扣子或者拉鏈敞開,衣服的後擺就往後揚起,喬子昔說過他不止一次,某人就死皮賴臉地說:「你摟住我的腰,那衣服就打不到你的臉了。」
換來喬子昔一雙冷冷的眼睛。
新學期正式開始的時候,班主任在上學年的總結大會上就說,班上的夏明軒是進步最快的,以前是四十多名,現在是三十多名。其實名次也沒差多少,但是還是進步了。
身高不到一米六的校長在一個有太陽卻十分冷的下午召集了所有的個高三學子,說是要開一個高三的例會。選擇的時間也是小氣的緊,正好是第八節課,要是在那一節課校長還沒講完,就要延遲放學。
一千多名高三學子拖著椅子去操場集合,按照班次一排一排坐好。例會的一開始按照慣例都要喊口號,全體喊完學校的口號就二十個班每個班輪流喊自己班上的口號,這樣喊完後,不知不覺二十分鐘就沒了。校長在上面點評說,哪個班喊得最響亮,哪個班喊得最整齊,哪個班喊得最不給力,通通說一遍後幾分鐘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