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死亡抉擇

    陌雲袖的話說的很直白，完全沒有任何隱藏的意思。

    高陽和身邊的金燕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興奮。

    很簡單，這會兒的陌雲袖，非常符合兇手的行為心理。

    她在炫耀，炫耀自己的殺人技巧，炫耀自己的成果！

    幾乎所有有預謀的變態殺手，都喜歡這麼做。

    他們和衝動殺人類型的兇手不一樣，衝動殺人的兇手，在殺人之後會後悔，會害怕，會想要逃跑，會試圖掩飾一切不被人知道，希望能夠逃脫法律的制裁。

    但是有預謀的變態殺手，他們在殺人之後，更渴望讓自己的作品被大眾熟知，希望被所有人關注！

    如果沒人知道的話，他們甚至會自己去保安，或者是用其他的方法自己把案子給捅出來。有時候還會誤導警方，讓警方抓到根本不相關的人。而一旦警方抓錯了人的話，他們就會對警方極盡嘲諷，甚至還可能會把自己作案的手法告訴警方，以此來嘲笑警方！

    「高警官你不是想知道，拍攝照片之後，我是怎麼從grace出去的嗎？」陌雲袖又笑了起來，「很簡單，其實在那個時候grace根本就沒有鎖住。只不過我人為地把grace給鎖定，設定了密碼，所即便是顧以安用指紋，也打不開鎖！而當時顧以安的腦子已經不清楚了，她根本就不會注意到門鎖那裡在閃爍，提示她還要再輸入第二重密碼。」

    陌雲袖很清楚，電話開的肯定是免提，所有人都能聽得到，所以她直接在這兒回答了高陽之前在警局裡的問題。

    高陽聞言，沉聲說道：「所以，當時別墅的鎖，根本沒壞，你能打開。然後你在殺人並且偽裝過現場之後，大搖大擺地從grace出去，並且破壞掉門鎖，此時，門鎖就真正地鎖定了。對嗎？」

    陌雲袖笑了起來，「沒錯。」

    「網絡上的那些東西，也是你發的嗎？」高陽再次問道。

    「是。」陌雲袖很乾脆地承認了，「因為你們把消息捂得太嚴實了，外界竟然一點兒都不知道，這多無趣？」

    果然又是典型的變態殺手心理，想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已經拖延了這麼長的時間，你們還沒到世紀大廈嗎？」陌雲袖的聲音忽然變了，「看樣子，你們不太相信我會殺人這話呢。」

    「我們到了！」高陽立刻說道，「我們已經到了世紀大廈外面的廣場之上，你只要往廣場上看，就能夠看到我們的車子！」

    此時，車子真的已經到了世紀大廈外面的廣場。

    廣場已經被清空了。

    世紀大廈里也在一層一層地疏散人群。

    高陽帶著顧以安下車。

    他們就站在廣場之上！

    「陌雲袖，我已經來了。」顧以安對著電話，淡淡地說道，「你在哪兒？」

    電話里是呼呼的風聲。

    顧以安忽然就抬起了頭。

    此刻，正值中午，陽光非常刺眼，一般人抬頭的話，是根本就不可能看清楚高空中的東西的。

    但是顧以安不同。

    她的眼睛不怕陽光，她甚至敢直視中午的陽光。

    所以她抬頭，往上看去。世紀大廈很高，大廈外面全部都是玻璃幕牆，反光。

    這些光雖然不會刺激到她的眼睛，但是的確很影響人的視野。

    另外就是那高高地懸掛著的一幅幅巨大的廣告牌，還有在不斷地播放廣告的led電子屏，這些都阻礙了顧以安的視線。

    還有，世紀大廈太高了。

    即便是顧以安的視力很好，可她也沒有辦法看清楚樓頂的東西。

    但是顧以安有種預感，陌雲袖就在頂樓。

    高陽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個望遠鏡，他順著顧以安的視線往上面看去，很快，他的臉色就變了。

    「陌雲袖在樓頂？」顧以安轉頭看著高陽問道。

    其實根本就不用問，高陽的臉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高陽抿著唇點頭，「在樓頂邊緣的圍牆上坐著，雙腿在圍牆之外懸空著。我們在下面可能沒多大的風，但是樓頂的風肯定很大，只要她一個抓不好，就會掉下來。這樣的高度，她摔下來的話，必死無疑！」

    顧以安攥緊了拳頭，她低聲問道：「你覺得她是殺死洪陳剛的兇手嗎？」

    高陽不明白在這個時候，顧以安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話來，但是他還是點點頭，「應該是。因為我們也找到了其他證據，可以證明她的嫌疑的確非常大。我們之前只是沒辦法確定她的作案手法，剛才她的描述，再加上我們之前所掌握的證據，已經足以證明，她就是兇手！」

    「所以你才會帶我出來，是嗎？」

    「是。」高陽果斷承認。

    「既然你認為她是兇手，那麼她死了就殺不了人了。這樣不好嗎？」顧以安淡淡地說道。

    高陽皺起了眉頭，「她是兇手，但她該不該死也不是由我說了算的，應該有法律決定。」

    聞言，顧以安輕笑一聲，沒再說什麼。

    此時，電話又響了，裡面傳來了陌雲袖的聲音。

    這時候，陌雲袖的聲音有些飄忽，有些悠遠，有些說不清楚。

    「顧以安，在世紀大廈的十八層，靠近消防栓那邊有一個天然氣主管道。就在那天然氣主管道的旁邊，我放了一個定時炸彈。我剛剛按下了開關。這個炸彈會在十分鐘之內爆炸。不用想著找拆彈人員過來，沒用的。其實想要停止這個炸彈，很簡單，輸入密碼就可以了。而密碼，在我的手心。」

    陌雲袖的聲音很平靜。

    可是高陽的臉都已經扭曲了！

    他立刻叫來了一個負責人，詢問關於這座大廈里是否有天然氣管道的事情，很顯然，答案是肯定的。

    所有的一切都開始慌亂。

    如果陌雲袖說的炸彈真的存在，那簡直是……要命！

    顧以安淡淡地看著陌雲袖，「你想做什麼？如果你真想炸了這座大樓的話，你沒必要告訴我這些。」

    陌雲袖笑了起來，「嗯，沒錯，你說的很對。其實我並不想炸了這座大樓。我只是想讓你做個選擇。」

    顧以安皺眉，「什麼選擇？」

    「密碼在我手心，我戴好手套從這裡跳下去，你得到密碼。或者是我現在就拿刀把手心刮花，然後跟這座大樓一起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