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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要休兩個月的假。」沈深給凌溪倒了杯咖啡，「我想出去旅遊一趟，放鬆一下自己，換換心情。」

    凌溪接過咖啡，輕輕地抿了一口，咖啡豆的香氣在唇齒間瀰漫:「你打算去哪兒呢？」

    「沒想好，走到哪兒算哪兒吧。」沈深對目的地並不十分在乎，他的目的主要還是為了放鬆。

    聽到他的回答，凌溪馬上就明白了沈深此行的目的。為了放鬆？凌溪瞭然，的確，看他這幾年來出現在大眾面前的頻率，恐怕平時是很忙的吧。

    「那什麼時候出發呢？」凌溪問。

    這個沈深倒是想過，他看著窗外漫天紛飛的大雪，這幾天市裡的天氣一直都不大好，但天氣預報說下周就晴了。出門當然要趕在好天氣，所以他幾乎是沒怎麼猶豫地說:「下周天晴了就去。」

    凌溪問:「我們一起嗎？」

    他以為沈深特意把他叫到這裡就是為了兩個人相約一起出發，但沈深明顯不是這樣想的:「不，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你也有你自己的工作，工作是很重要的。」

    凌溪張開了嘴巴，他想要說些什麼，但沈深卻制止了他:「好了，凌老師，難道你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約你過來嗎？」

    為什麼要約他過來？凌溪還真不知道為什麼。經過幾年的分別，他對沈深的了解已經不如幾年前那樣透徹了，他抬起困惑的眼看著對方，像是在試圖破解一道難解的題。

    凌溪沒有回答，於是沈深馬上就意識到他並沒有發現自己的用意了。這時他突然升起一股自得來，就好像一直被大人看破心思的小孩終於擁有了保存自己秘密的能力，儘管他並沒有想瞞著凌溪的意思。

    他佯做失望地嘆了口氣:「我這個時候請你過來，我以為我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還是說你其實知道，只是不想在我走之前和我約個會？」

    約會？凌溪馬上抓住了這個關鍵字眼，他連忙否認:「沒有，我是真的沒反應過來。」

    「我當然是想約會的。」

    沈深看著凌溪的眼睛，就這樣看了整整三秒。三秒的時間已經足夠漫長，漫長到凌溪甚至莫名開始緊張。三秒後，沈深突然「撲哧」一聲笑出來。

    凌溪詫異地看著沈深，他不明白到底笑點何在。

    就在他在心裡猜測著笑的原因時，沈深抬起了頭，眼角嘴角都還帶著笑意暈染過的顏色:

    「凌老師，我有時候覺得，你其實挺呆的。」

    呆？從來都沒有人用這個詞語來形容過他，但凌溪也不覺得討厭，他也跟著笑起來:「是嗎？」

    「是啊，」沈深一邊笑一邊說，「你真的好呆啊。」

    沈深所說的約會是指在家裡約。他把凌溪叫過來的時候正是下午，兩人閒聊了一會兒後，就有人敲門過來送菜了。

    「這麼多？」凌溪看著門口一大堆的菜，驚訝地張開了嘴。

    「那當然，約會總得吃點兒好的吧？」沈深一邊回答一邊整理菜，而凌溪則在一旁給他打下手。

    沈深數著袋子裡的菜，邊在心裡計算著邊安排著:「說起來，你已經好久都沒吃過我做的飯了吧？我今天給你露一手！」

    凌溪笑起來，他點點頭:「那好，我給你幫忙。」

    沈深也沒拒絕，兩人在廚房裡忙活了起來。

    大概一個小時後，桌子上擺滿了飯菜，這些都是兩人辛勤勞動的成果。

    「嘗嘗！」沈深把盤子推到凌溪的面前，凌溪淺嘗了一口，還是幾年前熟悉的味道。

    幾年前熟悉的味道……凌溪的心裡突然一個咯噔，他看了看桌上的菜，這次做的菜非常多，仔細一數有七八個，但他還是找到了那幾道熟悉的菜色:清炒土豆絲、青椒炒牛肉、番茄雞蛋湯……

    「沈深，」他叫住了對方，「你是不是很喜歡這幾道菜啊？」

    他指了指那幾道菜，沈深點頭說是:「對啊。」

    「你問這個幹什麼？」

    凌溪沒有說話，他搖搖頭示意沒事。

    可他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年的七夕，沈深做的也是這樣幾道菜。

    這頓飯吃得很慢，因為菜多且即將分離的緣故，兩人的話空前的多。這也是第一次，他們各自談起了分別的那幾年的經歷。

    「……那時候在國外讀書，我總是很想回來，其中的原因之一就是飯太難吃了。」凌溪看著滿桌色香味俱全的食物，情不自禁地想起當初在國外的艱難歲月，感嘆道，「其實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對食物抱有很大需求的人，但那些東西實在是太令人難以下咽了。」

    沈深笑起來:「那你可以回來啊！我記得你在國外讀書是要不了那麼些年的。」

    凌溪搖頭:「讀書是要不了那麼久，但有些事卻是一定要想明白的。」

    「我很慶幸，我想明白了。」

    看到凌溪有些傷感的樣子，沈深有心想緩和一下氣氛，於是他半開玩笑地說道:「那你想出什麼了？」

    這個答案他好像沒那麼在乎了，對於他而言，沒有什麼比現在更重要，所以他可以笑著問出這句話來。

    但凌溪卻是出乎意料地鄭重，他說:「其實我最初的想法是對的。」

    「在我向你表明心跡之前，我喜歡的人就是你了。所以你不是誰的替身，我從始至終都是在和你談戀愛。」

    沈深的喉頭泛起一陣酸，他的確不是很在乎這個答案了，但卻又比他想像中的要稍微在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