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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22:59:26 作者: 雲欲生
從他們的口中,沈深得知樂隊已經在上個月解散了。
「沒辦法,真說起來我們都有點捨不得,可是,我們也該去承擔家族的重任了。」說起這話時,楊其難得正色起來。
但可能是他平時沒正形慣了,說起這段話來竟然調侃比悲傷多。
楊家兩兄弟都不是喜歡傷春悲秋的人,把不大高興的事情兩句揭過後,把口舌全都留在了趣事上。
大小楊都是樂觀的人,所以他們總是比常人更加能捕捉到生活的樂趣。他們說到樂隊裡的趣事以及外出表演時遇到的好玩的事兒上,一開口就滔滔不絕起來。
沈深聽得很認真,時不時地笑起來,也跟著附和兩句。
臨了的時候,楊其忽然問他:「誒,沈深你知道三少的事嗎?」
提到凌溪,沈深的心裡一顫,他搖搖頭。
自從和凌溪分手以後,他再也沒有接到過關於對方的消息了。
其實這也正常,他和凌溪本來就不是一個圈子裡的,如果不是刻意打聽,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有關凌溪的事情。
而像是知道沈深心裡所想似的,楊其很快解釋道:「三少出國了。」
「上個月剛走。」
出國?
回家的路上,沈深一直在想這件事。
凌溪怎麼出國了?
其實和凌溪在一起時,沈深問過凌溪關於出國的想法。
有錢人家的孩子大多會走上這條道路,所以沈深這樣問是怕凌溪會突然有一天扔下他讀書去了。
但是令沈深感到安心的是,對於出國,凌溪完全不熱衷,甚至有些排斥。
那凌溪為什麼突然要出國呢?
是因為自己嗎?
剛冒出這個想法,沈深就立刻打斷了自己。
打住,不要自作多情了,如果是因為自己,他要走早走了,為什麼會等到上個月?
就算是因為自己,那也與他無關了,這不是他該操心的事情。
可是想歸這樣想,真做起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當天晚上,沈深就再次因為想凌溪的事兒想到失眠了。
沈深簡直想一巴掌抽死自己,想,想什麼想,有什麼好想的,能改變什麼嗎?
可是思想很多時候是還沒有辦法通過人為控制的,儘管沈深在心裡把自己鞭笞了一萬遍,但他仍抑制不住地想。
凌溪去了國外後會把自己給忘掉嗎?
不對,沈深,你不該想這個,這個與你無關。
可是他憑什麼忘掉我?我都沒辦法不想起他,他憑什麼把我忘得一乾二淨?
不對,沈深,這關你什麼事,你想這個幹什麼?
凌溪會不會……
……
他這樣痛苦萬分地想了好幾天,想到最後簡直快要死掉了。
他想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於是想著去找點零工打打。
賺錢不是目的,但是起碼不要讓自己閒下來胡思亂想。
可就在他準備去找暑假工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了附近的一個音樂選秀節目在招素人,說是選出前三出道。
那一刻,沈深的腳步停住了。
內心沉寂了很久的音樂魂突然燃了起來。
那一瞬間,他的心裡突然蹦出了一個想法:
去試試吧。
沈深二十歲那年的夏天,人生又邁上了一個新的旅途。
下一章就是幾年後啦~
感謝閱讀,鞠躬~
第61章
五年後。
市內的機場裡。
整整五年沒有回國,乍一踏上故土,凌溪覺得自己的靈魂都放鬆了。他輕輕地吸了口新鮮的空氣,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他拖著行李箱,從容優雅地向前走去。
知道凌溪要回來,盛謙老早就在機場裡等著了。他看到機場裡的人逐漸多了起來,下意識地看了下手腕上的表,算算時間,凌溪這時候該到了。
於是他把印有「凌溪」這兩個字的橫幅舉了起來,沒一會兒就看到一個熟悉的穿著棕色英倫風風衣的男人向自己走來。
這個男人穿著風衣戴著口罩,明明露出來的只有一雙清澈乾淨的眼睛,但莫名地,周圍人的目光總是能被他吸引。
除了自己的髮小,盛謙還真沒見過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擁有這個能力。況且那個身影實在是太過熟悉,熟悉到盛謙只需要一眼就能認出人來。
無須猶豫,他揮起自己的橫幅喊道:「凌溪,這兒。」
五年沒回來了,市里變了不少。坐在盛謙的車上,他看著周圍原來很多自己熟悉的門店或建築已經被新的替代,而那些還在的,也早已不復當年模樣了。
凌溪是很容易因為變化而產生「世易時移」感慨的人,車一路開過來,看著許多熟悉的地方已經不復從前,凌溪的心裡多了點惆悵的意味。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像是知道凌溪的想法似的,盛謙開了口,「我成績算不上好,但我依稀記得高中政治里有一句話是這樣的:發展的實質就是新事物的產生和舊事物的滅亡。」
盛謙的意思是,這些變化都是社會發展的必然結果,所以凌溪沒必要為此傷懷。
凌溪也不是小孩子了,前一段時間他才剛過了二十七歲生日,當然不會像以前那樣多愁善感了。事實上,他的惆悵僅僅只是維持了不到兩秒,在盛謙開口之前他就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