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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22:59:26 作者: 雲欲生
——「那這還不是不敢送出去嗎?不是,小沈,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慫了?」
——「可我連他喜歡的是男是女也不知道……」
——「三少喜歡男的,真的,他以前交過男朋友。當時這事兒鬧得挺大,好多人都知道。」
沈深的腦子「轟」地一下炸開,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
楊其知道凌溪喜歡男的,因為凌溪之前交過男朋友。
而這個男朋友,恐怕就是魏琛吧。
沈深的心瞬間墜到谷底,額上的冷汗也密密地滲了出來。他有些撐不住,出來後幾乎是脫力一般地倒坐在了沙發上。他好像連站起來都不太能做得到了,但腦子卻異常地清晰了起來:
這樣一來,事情就說得通了。再重要的朋友,把對方的畫冊和贈予自己的畫像全都專門偷偷鎖在一個房間裡都會讓人覺得奇怪甚至是毛骨悚然。可倘若把這個人換作是之前的男朋友,這就能解釋得通了——對前任念念不忘的情節雖然狗血,可真要說,這也不是什麼一定不可能的事,起碼聽起來比前者要合理的多。
更何況楊其當時說的是「當時這事兒鬧得挺大,好多人都知道」。為什麼會「鬧得挺大」呢?凌溪分明不是那種喜歡張揚的人,又怎麼會「好多人都知道」呢?恐怕當時是受了些阻攔吧!沈深苦笑一聲,也對,那時候凌溪才十五六,甚至都還沒有成年,家裡人能願意他和別人在一起那才就奇怪了。而凌溪應該也為此付出了很多的努力吧,否則應該也不至於用到「鬧」這個字——像凌溪這樣優雅體面的人,沈深實在是沒辦法想像有什麼可以讓他放棄自己的所恪守的顏面去鬧。
看來凌溪……是真的很喜歡那個叫做魏琛的男人。
想到這裡時,沈深突然一愣,隨即又自嘲地笑起來,只是笑著笑著,他的眼角就有些濕潤了。
其實也不需要自己猜,那滿屋子的珍藏不就能說明很多了嗎?
自己也真是蠢,居然在「為什麼凌溪沒有給我提過他」這個問題上糾結了這麼久。可是凌溪怎麼可能告訴自己呢?
再怎麼說,自己也是他的男朋友。他怎麼可能會把前男友的事兒告訴現男友呢?
心臟突然猛地刺痛一下,疼得沈深直不起腰來。
沈深覺得自己的耳朵里「嗡嗡」個不停,不知道為什麼,「魏琛」這兩個字給了沈深莫大的壓力,他總覺得這背後是藏著點什麼故事的。
而這個故事,似乎很重要。
寫完作業半死不活地上來更了一章,有點短,不要嫌棄 (′~`;)
以及,有人看的話能淺淺地吱一聲嗎,糊咖落淚T_T
感謝閱讀,鞠躬~
第38章
那天凌溪回來得很晚,而在他回來之前,沈深一直處於一種非常混亂的狀態。
那扇被無意中打開的門就好像是潘多拉的魔盒,它的被打開讓沈深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自己和凌溪之間的關係。
這場婚禮結束得比自己意料之中要晚很多。凌溪回來的時候,仍舊穿著那一身整齊服帖的西裝,腰背依然挺得筆直,但腦子卻已經有點昏昏沉沉的了。
沒辦法,參加這種場合,根本就沒有不喝酒的道理,可他自己的酒量又實在可嘆。萬幸那個朋友人還不錯,除了象徵性地那幾杯外,他倒是沒強迫自己喝太多。
回來的時候,他特意把車窗打得很大,晚風活潑得不像樣子,不一會兒凌溪的大腦就清醒了不少。
他不禁憶起剛剛在婚禮上的情形,新郎,也就是他的那個朋友,多年未見,早已洗去了曾經的頑皮,變成了一個翩翩有禮的紳士。吃酒席的時候,他還特意拉著自己和盛謙調侃,一開口又變成了兒時八卦的腔調:「我說,我都結婚了,你們現在有情況沒有?」
盛謙:「目前還沒這興趣。」
新郎只是笑笑,盛謙這斷情絕愛的性格還是數十年如一日的酷,不過他主要想問的也不是這位。他的目光來到凌溪這邊,凌溪依舊風度翩翩,他也沒打太極,只是很坦誠地回答道:「有啊。」
「是嗎?那什麼時候能喝到你的喜酒?」一聽到這話,新郎的眼睛就亮了起來,「我記得你從小就招女孩子喜歡,恐怕要不了多久吧!」
凌溪只是笑,新郎的試探之意已經非常明顯了,看來當時和魏琛的那件事果然是鬧得人盡皆知,以至於許久未見的朋友都想打聽八卦一二。
想起魏琛,凌溪的心裡還是難免划過一絲失落。但這種感覺已經很淡很淡,淡到已經沒辦法在凌溪心裡引起任何難過的情緒了。他突然意識到,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已經能比較坦然地面對魏琛已經逝去的事實了,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但凌溪卻不想改變了。
其實這些天來他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有些事或人是一定要隨著時間而慢慢淡出生活的,不管它們曾經有多麼重要,但只要過去就是過去了,不可能再有回頭的道理。
過去的事情,他早已盡心盡力,對於最後的結果,他也問心無愧。錯的不是他,而是行兇者。哪怕為了愛自己的人,他也不該強行把罪責攬在自己一個人的身上。
況且他現在也已經有了新的生活,恐怕魏琛知道了也會替他高興的吧。
於是他抬起頭,坦然地對上新郎的眼睛,認真地說道:「不,我的愛人不是女孩,他是和我們一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