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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23:09 作者: 流兮冉
    「你、你說什麼?!」

    秦箏一驚,一把抽出自己的手,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你把白白的手給廢了?!」

    「趙昕銳,你怎麼可以那麼惡毒!」

    她從秦箏的眼中看到了憤怒傷心與難過,但趙昕銳知道,這些都不屬於她。

    忽然間就有點想笑,她望了望自己空蕩蕩的手,慢悠悠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深深地嘆了口氣。

    「秦箏,這個時候,你不應該更擔心我的安危嗎?」

    趙昕銳想,如果今時他的心中能給她留一點點的位置,她也不至於會像後來那般,瘋狂。

    「秦箏,我現在很危險,真的很危險,所以我要跑了。」她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做了這些事後會換來什麼結果,但她並不後悔。

    沈念白不好過了,她的心也就舒服多了,哪怕,她現在已經萬劫不復了。

    只是還有點不甘心啊。

    望著秦箏那張蒼白呆愣的俊顏,趙昕銳鼓起勇氣,摟住他狠狠地吻向他的唇。

    秦箏渾身一僵,還沒等他動手推開趙昕銳,她卻放開了他。

    她一步步的往後退,眼睛中寫滿了對秦箏的執念。她說,「秦箏,你要知道,無論我今後變成什麼樣子得到什麼樣的報應,都是因為我太愛你了。」

    「是你讓我變得癲狂。」

    「如果、如果你心中有我一點點的位置,我希望,你能永遠記住我。」

    是啊,哪怕你不愛我,我也自私的希望,你能一直記得我。

    畢竟,我曾為你付出那麼多。

    「……」

    學校是待不下去了,她也不敢回家,於是只能漫無邊際的在學校周圍的賓館住著打探消息。

    她以為,警察馬上就會去學校抓她,可沒想到,整整一天過去了,竟然沒有半點動靜。

    這是一場無止境的煎熬。

    在這個過程中,趙昕銳的內心一直在痛苦的掙扎。

    此刻她沒有可以依附的對象,更沒有人可以去信任依靠,她逐漸崩潰,於是她決定主動去自首。

    只是還沒等她走出賓館,顧言之卻帶著人,找上了她。

    為了掩人耳目,趙昕銳找的是家小賓館。

    住宿的地方昏暗狹小,處處都帶著一種破敗擁擠的感覺。

    顧言之就坐在她的對面,纖塵不染笑容謙和,卻帶給了她無盡的壓迫與緊張。

    「趙昕銳。」顧言之薄唇緩緩地喊出她的名字,支著下巴漆黑的眸子散漫的望著她。

    趙昕銳並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只是直覺告訴她他很危險。

    她想要站起來跑出去,可她身後卻站著兩個穿著黑西裝高大魁梧的保鏢,一直緊緊注視著她的動向。

    她是跑不了了。

    她靜靜的等著顧言之開口,指尖暗自插入了自己的掌心中。

    「害怕嗎?」

    顧言之穿的很是休閒乾淨,像是學生一般。可這樣的他,卻比平日西裝革履的他更要讓人畏懼。

    「你要知道,就憑你現在犯下的錯,我要把你送進局子裡毀了你的一生,是件很簡單的事情。」

    明明那日戾氣森冷恨不得分分鐘弄死她,可此刻坐在她面前的顧言之卻格外的平靜隨和,仿佛沈念白受到的傷害,對他並無太大的波動。

    她心中微微有些雀躍。

    她知道,顧言之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自然是不會那樣做了。不然,此刻出現在她面前的,就不會是他,而是蜂擁而至的警察了。

    「我從你眼中看到了雀躍。」

    顧言之似乎能看透她的心思,在他面前,她就像是個透明的人。

    「從現在的對話中,我認為,你不會把我送到警局。」趙昕銳穩了穩心神,鼓起勇氣抬頭看他。

    顧言之勾唇,微微點頭笑道。「你很聰明。」

    這句話像是一句定心劑,頓時讓她安心了許多。

    「我一直以為,你是喜歡沈念白的,不過現在看來,仿佛並不是我想的那樣。」

    趙昕銳覺得,如果顧言之真的喜歡沈念白,在得知她的行蹤後,第一時間應該就是帶著警察來抓她,甚至在狠狠地報復她一頓。

    可時間過去那麼久了,她到現在都相安無事,雖然不知道顧言之到底想幹些什麼,但是只要不把她送到警局,一切都是好的。

    趙昕銳的猜想顧言之並沒有開口否認,他眉眼微微垂著依舊平靜,薄唇始終勾著一抹若隱若現的笑容。

    「我不會把你送到警局,也不會把這件事張揚出去,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很簡單的。」顧言之嘴角的笑容持續擴大,指尖忽然多出一把匕首,上面泛著冷冷的寒光。

    趙昕銳的心猛地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正當她起身想要跑的時候,卻被身後的保鏢一把按回椅子上了。

    「你、你要幹什麼?」

    顧言之把玩著手中的匕首,指尖修長好看。他沒有再看趙昕銳,而是淡淡的說道,「不是我要幹什麼,而是你要對你自己干點什麼。」

    他將匕首推到趙昕銳面前,笑容漸漸變得冰涼而殘忍。

    「你廢了她的手,那不如,你在親手毀了自己的臉吧。」

    「……」

    短時間內,沈念白是不能畫畫了,於是她向學校請了病假,除了偶爾的幾節重要理論課,其它的課她都不去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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