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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23:44 作者: 九月流火
江少辭笑了笑,雖然沒說話,但牧雲歸已經嗅到了不祥的氣息。果然,江少辭帶牧雲歸到閣樓上,指著桌子上的東西說:「就在那裡了,你自己去看吧。」
牧雲歸瞥了他一眼,狐疑地走向桌案。桌面上放著一張圖和一本冊子,牧雲歸看了看,最先拿起圖紙。
她展開後,掃到裡面的內容,眼睛瞬間瞪大:「你怎麼會有天絕島外的海域圖?」
江少辭靠在書架上,漫不經心說:「因為是我瞎畫的。」
牧雲歸睜大眼睛,無法反應:「你畫的?」
「對啊。」江少辭抬頭,坦然又無辜地看向牧雲歸,「我哪兒知道天絕島外是什麼樣子,隨便畫畫嘍。」
「那你……」
江少辭知道牧雲歸要說什麼,散漫地截住她的話:「他們不是想得到功法和寶藏嗎,那就給他們。省得他們像蒼蠅一樣,每天跟在後面,嗡嗡嗡吵個不停。」
牧雲歸明白江少辭想做什麼了,她大受震撼,無言以對:「所以,你就假造了一份離島地圖和功法?可這些都是假的,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江少辭輕輕一笑,隨意卻篤定地說:「不會的。他們將全部希望都寄託於一份並不存在的功法,早已理智全無。他們無論找到什麼都會欣喜若狂,怎麼會懷疑真假?」
牧雲歸三觀受到劇烈衝擊,自從遇到江少辭,她每天都在挑戰自己的認知。牧雲歸拿起另一本功法,入眼是一本古樸枯黃的書籍,扉頁上寫著「飛天遁地步」五個古體字,細節處做的像模像樣,還真有幾分古籍的樣子。
牧雲歸翻開裡面,發現內頁也全部用古體字寫成,排版、符號、遣詞造意嚴謹周密,要不是江少辭就站在她面前,牧雲歸也要懷疑這確實是一本萬年前的大能寫出來的秘笈了。牧雲歸大致掃過書中的內容,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牧雲歸合上書頁,緩了一會,才能表達自己的心情:「太離譜了,連小孩子都不會信,南宮彥和東方汐堂堂一家之主,怎麼可能信這種東西?」
江少辭卻挑眉,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那可未必。」
牧雲歸將書冊放回桌案,她手指拂過封面,道:「別的不說,你造假倒還有兩下子,這本書看著真有幾分古功法的模樣。」
江少辭一聽這話,哼了一聲,揚眉道:「要是古功法和我這本不一樣,那就說明是假的。」
又吹牛,牧雲歸懶得理他,站起身朝外走去。江少辭跟她一起走下樓梯,說:「明天就是決賽,你雖然根基不紮實,但靠我這段時間給你惡補的技巧,糊弄南宮玄倒也綽綽有餘。但是,你母親的簪子在那些人手中,你即便打贏了,恐怕他們也未必給你。」
牧雲歸斂衽坐下,悠悠呼了口氣:「這也正是我擔心的事情。」
江少辭坐到她對面,捏了下手指,似笑非笑道:「我有辦法。」
牧雲歸眼睛望向他,頗有些警惕:「什麼辦法?」
·
幾個黑衣人蹲在樹上,緊緊盯著前方的院牆,神態間難掩焦灼:「怎麼回事,家主故意給她安排了空檔,他們為什麼不出去了?」
同伴悄悄詢問:「頭,是不是我們暴露了?」
被稱為頭的那個黑衣人臉色緊繃,表情殊為難看。他出發前在家主跟前立下軍令狀,保證一定找到牧雲歸藏寶之地,如果找不到就提頭來見。他們全副武裝來牧雲歸家外盯梢,結果,裡面那兩人像是龜縮起來一樣,竟然再也不去外海了。
明明前幾天他們每日都出門,為什麼最近突然安分了?黑衣人正在思索對策,忽然見前方門開了。
「噓。」他趕緊伏倒身體,壓著聲音對後面的人說道,「全體注意,她出來了。」
牧雲歸從院裡出來,反身關上門。她看起來似乎心事重重,不斷張望四周,確定無人後,就飛快往一個地方奔去。
黑衣人大喜,連忙比手勢,示意眾人跟上。
牧雲歸低著頭,匆匆往一個地方走去。她停到一個湖泊前,手指流連地撫上湖邊一株大樹,如朋友呢喃般,低聲說:「這是我五歲那年和母親種下的樹,一轉眼,都這麼高了。」
牧雲歸說完,自己就起了層雞皮疙瘩。她母親身體不好,性情冷淡,哪會有閒情逸緻種樹。但為了接下來的戲,牧雲歸還是強忍著,繼續說道:「母親,您走了已經三年了。這三年我時刻記著您的教誨,一時一刻不敢疏忽。等我拿到您的髮簪,就會按照您給我的地圖,想辦法離開天絕島。」
黑衣人藏在樹上,聽到「地圖」這兩個字,所有人眼睛都亮了。
樹林下,牧雲歸背對著黑衣人,依然沉浸在緬懷母親之中:「只可惜女兒無用,至今沒有參透您給我的功法。髮簪是您留給我最後的念想了,要是我拿不到,練功又有何用?不孝女在此立誓,如果我拿不到您的髮簪,明天我就出去把所有東西都燒了,讓它們去地下陪您。」
黑衣人們聽到牧雲歸要將秘笈燒了,心跳都險些驟停。幸而牧雲歸只是說說,她對著樹木,雙手合十,默念道:「母親在天有靈,務必保佑我明日獲得玉鳳簪。若不得,寧願將所有東西都毀了,也好過落於外人之手。」
南宮家,東方汐猛地站起來,追問道:「她當真這樣說?」
「當真!」穿著黑衣的侍衛抱拳,斬釘截鐵道,「屬下幾人親耳所聞,無一字摻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