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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笙聽著他們唱歌，撐著下巴，桃紅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靜靜坐在不遠處的溫以辰手上握著一罐啤酒，一直看著她。

    她一點也沒擦覺。

    「笙姐，來唱歌！」劉子成把顧笙拉了上去。

    顧笙也沒推拒，接過話筒，對著話筒說：「秋夢，幫我點一首小幸運。」

    「好。」坐在點歌機旁邊的吳秋夢點了一首《小幸運》。

    顧笙握著話筒，看著屏幕上的歌詞，伴隨著伴奏慢慢唱著：「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我聽見遠方下課鐘聲響起，可是我沒有聽見你的聲音，認真呼喚我姓名……原來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運，原來我們和愛情曾經靠的那麼近，那為我對抗世界的決定，那陪我淋得雨，一幕幕都是你，一塵不染的真心……」

    這是溫以辰第一次聽顧笙唱歌，她握著話筒，臉上帶著紅暈，大波浪卷的頭髮披在肩上，深情地唱著這首歌，看上去並不像三十多歲的女人。

    他看著她，入了迷。

    十一點半，顧笙跟大家說要先走。

    劉宏宇留她，「笙姐，才十一點半，多玩一會兒嘛。」

    顧笙揉著額頭，「不行了，我上了年紀，一到點就困得不行，我怕待會在這睡著了，你們年輕的繼續玩吧。」

    「你喝了酒，我送你回去。」張志華說。

    溫以辰此時過來道：「我順路，我來送吧。」

    大家對溫以辰比較放心，於是也沒說什麼了。

    顧笙看了一眼溫以辰，跟大家揮手說了再見後，便出了KTV。

    溫以辰跟上來，顧笙喝的酒不算多，神智還算清晰，出了KTV，她回頭看著溫以辰，眼裡含著水光，「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對我好，不要靠近我麼，你這樣會……」

    顧笙打了一個酒嗝，之後，沒再說下去。

    溫以辰接她的話，「會引誘你出軌，是嗎？」

    「恩，對。」

    溫以辰向她靠近了一步，腳尖幾乎要碰到她的腳尖，他比顧笙高了半個頭，微微低頭，眼睛對上她的，「但是現在，你出軌，也沒關係。」

    顧笙嗤笑了一聲，揚起下巴，「所以，你是覺得破壞別人家庭，也沒關係？」

    「我不會破壞別人的家庭。」

    顧笙微微挑起眉，「那就是，你還說出軌沒關係。」

    溫以辰至始至終都看著她，「但是，你離婚了，不是？」

    下巴微微揚起的顧笙片刻怔愣，她顯然沒有了之前的鎮定，不敢再直視溫以辰，抬手把耳邊的頭髮挽到腦後，用以掩飾自己的緊張，她侷促地問：「誰告訴你，我離婚了的？」

    「韓歐。」

    是他？顧笙不知道他們之間怎麼會有聯繫，韓歐的為人絕對不會平白無故告訴他。溫以辰說：「前不久，我遇到過他。」

    顧笙還是好奇，「他為什麼告訴你？」

    「我看到他跟個男的在一起，於是給了他一拳，他男朋友告訴我的。」

    聞言，顧笙被嗆了一下，捏著拳頭咳了幾聲，緩過氣來才問：「你打他了？」

    「對。」

    顧笙想到韓歐上個月才被病人家屬打了，這回又被溫以辰打，她都心疼了，「你幹嘛打他？」

    「我以為他婚內出軌。」

    「你……」顧笙看著他，說不出話來，她要被氣死了，溫以辰竟然打韓歐，看上去這麼斯文的溫以辰，竟然會動手！

    看著顧笙氣急敗壞的模樣，溫以辰笑了笑，「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他。」

    「為什麼？」

    溫以辰沒答，但是他心裡清楚，因為他們離婚了，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對顧笙好了。

    「你在這等我，我去開車過來。」

    溫以辰轉身去停車場開車，顧笙站在KTV門口，想像了一下溫以辰打人的模樣，這人，簡直就是斯文敗類啊，也不知道韓歐怎麼樣了。

    顧笙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今天是2016年最後一天，附近的廣場有一個倒數活動，所以就算快12點了，街上還是很熱鬧。

    車上，顧笙偏頭看著窗外的街景，很安靜。

    「其實，我一點也不適合你，不是嗎？」顧笙突然說，她不傻，她知道溫以辰做的這一切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們真的不合適，無論是年齡還是其他方面，「你應該對心妍好，她才是和你最適合的。」

    溫以辰不以為然，「其實，合不合適只有自己知道，就像你知道我不合適你，而我也知道，心妍不合適我，一樣。」

    看著窗外的顧笙回過頭看著他，「你不喜歡她？」

    溫以辰一邊開車一邊說：「我和她是普通朋友，不能談論喜歡還是不喜歡。」

    顧笙皺了皺眉，「既然你不喜歡她，為什麼還做那麼曖昧的事？」

    「曖昧？什麼事？」他怎麼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曖昧的事。

    顧笙看著他的反應，覺得有點欠揍。他隔三差五給余心妍送紅玫瑰，這難道不算曖昧？

    顧笙沒有擺明說他送花的事，換了一種方式質問道：「我要是隔三差五給你送一束紅玫瑰，你會怎麼想？」

    溫以辰正經地答：「你要是給我送一束，我可能會給你送一屋子。」

    「你……」顧笙覺得這個人沒救了！為什麼突然之間，他的臉皮好像變厚了？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難道就是知道她離婚了，所以更明目張胆地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