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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14:22 作者: 空烏
    他以前就是這個狀態,活一天少一天,快樂一天是一天。

    回來了,回到正軌了。

    這頓飯好吃,但是他吃得不心安也不理得。

    白眼狼,褚弈對你那麼好,你說拉倒就拉倒了。

    東西越好吃他越難受,往嘴裡塞的動作機械僵硬,鼻尖發酸。

    吃到一半停下,低了低頭,無意識地扒著碗裡的飯。

    努力把腦海里坐在他旁邊陪他一起吃的影子藏到最深處之後才重新拿起筷子。

    完蛋,他可能真要街頭買醉了。

    ……

    上學的路上又變成了一個人,因為被吵醒,他今天到的格外早。

    其實不是很想來。

    一方面是運動會第二天,不上課,他也沒什麼好看的。另一方面他還沒想好怎麼面對褚弈。

    昨天話都說到那份兒上了,褚弈肯定不能跟他繼續演戲了。

    兩個人是同桌,低頭不見抬頭見,一句話不說過不去,說又不知道說什麼。

    上次這麼尷尬還是開資當天把錢全花了然後舔著臉找馮哥預支下下下個月的工資的時候。

    但他還是來了。

    何余深吸口氣,告訴自己。

    他就是想看看褚弈和他分開之後有沒有不舒服,要是不舒服了他可以退一步先幫他緩解緩解……

    多麼善良,多么正義。

    到的時候班裡只有幾個常年刻苦學習的學霸趴在桌子上奮筆疾書,空氣里靜得只有沙沙聲。

    他進去的時候幾個人腦袋都沒抬。

    這覺悟,他要是有不得直接跳級博士後。

    剛坐下手機嗡了一聲,他趕緊掏出來按了靜音。

    袁祖宗:再不回消息我提刀上你家滅口。

    袁祖宗:威脅.jpg

    何余嘆了口氣,嘆到一半又憋住了——他嘆氣聲太大,不能影響他們跳級博士後。

    何醉醉:昨晚上忘回了。

    袁祖宗:你大爺。

    何醉醉:真的。

    何醉醉:我這人沒別的優點,就是實誠.jpg

    昨晚上他痛哭半小時,望著天花板反省仨小時,然後就迷糊著了,飯都沒吃,哪有時間回消息。

    袁祖宗:你們倆怎麼說的?

    他皺了皺眉,下意識看向旁邊。

    褚弈桌堂里還放著幾盒旺仔牛奶和零食——給他準備的。

    心底一空,他趕緊轉回頭不敢再看。

    何醉醉:和平解約。

    袁祖宗:?

    袁祖宗:不是在敏感期嗎?

    何醉醉:我提醒他之後他也清醒了,然後就這樣了。

    袁祖宗:他,沒表現出一點捨不得嗎?

    不知道……

    何醉醉:沒有。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

    袁祖宗:要不你先來我家住兩天吧。

    何余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他要是走了保姆還怎麼送飯,這個便宜就是得占——對,他就是想省倆飯錢。

    何醉醉:不去了,我得上班兒,挺晚回來吵醒你老媽,咱倆吃不了兜著走。

    何醉醉:你也別來我家,都是Alpha信息素,我怕你受不了。

    袁祖宗:行行行,你牛逼你扛得住行了吧。

    袁祖宗:你要是難受跟我說,我陪你出去走走。

    何余笑了聲。

    何醉醉:行,肯定和你說。

    他放下手機,罕見地抽出張卷子開始寫。

    不寫不行,他現在靜不下心來裝逼。

    筆尖在紙上劃出痕跡的時候會讓他隱隱覺得安心。

    但他左等右等,等到班裡除了那四個人全都到齊了,等到早自習結束大家都往外走開始體育場集合了,也沒等到褚弈。

    居然沒來。

    何余站在操場上看班長邱嘉臨時繼任體委,忙忙活活地指揮班級列隊,心裡憋著的那股火直竄天靈蓋兒。

    牛逼,褚弈牛逼。

    說保持距離就保持距離,乾脆不來了,他天天上學的話褚弈是不是還得休學兩年等他畢業再回來上學。

    靠,明明是他自己造成的結果,怎麼這麼憋屈。

    看哪都憋屈。

    「何余,啦啦隊那邊兒忙不過來了,你幫忙看看吧。」邱嘉也不了解體委的工作,忙一腦門汗。

    周圍亂鬨鬨一片,何余也沒聽清,隨口答應:「啊?行。」

    所以當姚鹿泠用一種異常隱忍憤怒的選妃失敗秀女眼神看過來的時候,何.唯一的正宮.餘一臉懵逼。

    但姚鹿泠意外的公私分明,忍了幾秒開口:「咱班拉拉隊服不知道被誰刮壞了,現在女生們著急縫裙子,沒時間準備道具了。」

    「壞了?」何余低頭,姚鹿泠手裡拿著一件古裝裙子,領口的地方被剪了一刀,旁邊女生手裡的裙子有的壞在袖口,有的壞在裙擺,明顯是有人覺得他們班啦啦隊太強想走歪門邪道,「我能幹什麼?」

    「你會縫裙子嗎?」姚鹿泠看著他。

    「不會。」何余說實話,但姚鹿泠的表情明顯不信,又礙著場面不能質問出來,憋的臉通紅。

    余哥一臉無辜,真無辜。

    「那你幫忙修扇子會嗎?」姚鹿泠說。

    「扇子也壞了?」何余走過去拿了一把展開,展到一半兒就嘩啦啦散了,掉一地。

    「你!!!」姚鹿泠氣炸毛。

    何余拿著扇子屍體,一臉真誠地建議:「這都死的透透的了,別救了。能買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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