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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16:07 作者: 怡然
    李錦夜抱著她一會,方才喚了人進來。

    沐浴,更衣後,床單已換上了乾淨的,李錦夜手指纏著她的長髮,懶懶開口道:「確實碰到了索倫,與他聊了一些事情。」

    「都聊了些什麼?」

    「聊南越的氣候,環境,他將來的打算,我將來的打算。」

    玉淵撐起半個身子,眼波流轉,「你是想……」

    「嗯!」

    李錦夜把她拉進懷裡,伸手摸著她的臉,「不知道為何,我有好幾次做夢都夢到了那邊。」

    「索倫怎麼說?」

    李錦夜笑笑:「我回京城前,兩人喝了一場酒,他喚我一聲哥,還能怎麼說!」

    玉淵愣了片刻,方道:「那……三叔那邊得去個信!」

    「已經派暗衛送去了,這會應該是收到了,他會來找我們的。若是長衫在就好了。」

    那地方山高水遠,民風開化,最適合他們二人定居。

    李錦夜輕輕嘆了口氣,玉淵心中一動,再次撐起身體,那雙眼睛像浸在春水裡, 一不小心就要把人勾去,「我怎麼感覺我有點紅顏禍水的意思。」

    「噗嗤!」

    李錦夜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夫人,我這容貌稱紅顏禍水還差不多,你……照照鏡子再說!」

    「李錦夜,你要臉嗎?」

    玉淵作勢去咬他,兩人鬧作一團,李錦夜手上,頸脖上多了幾排牙印。

    鬧累了,李錦夜咬著她的耳朵,低聲道:「這筆帳先存著,等事情了了,以後一併慢慢算!」

    「還有什麼事?」玉淵氣喘吁吁地問,「還有,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李錦夜牽過她的手,放在某一處,「你負責滅火,我負責說給你聽,乖!」

    ……

    三日後。

    鎮北軍整裝待發,送行隊伍中只有李錦夜一人。

    萬事皆定,張虛懷骨頭都輕了三分,嘴角高高揚起,沖李錦夜抱了抱拳,拍拍馬屁股就走。

    生離死別什麼的,對他來說根本沒放在心上。

    他陪了李錦夜十幾年,夠夠的了,往後的日子,他要陪阿古麗。

    想想就開心啊,那一往無際的大草原,那滿天繁星的夜空,還有那連綿不斷的雪山,最主要的,是他魂牽夢縈的人兒。

    想著那人兒,張虛懷身子酥麻了半邊,歸心似箭。

    「得--駕--」

    ……

    送走人,李錦夜直奔宮中,走到宮門的時候,頓住腳步,扭頭看了青山一眼。

    青山會意,「回爺,王妃已在去謝府的路上。」

    「謝府的人都到齊了?」

    「齊得不能再齊,連永昌侯夫婦都到了。」

    「那人送去了嗎?」

    「也在路上!」

    「誰跟著王妃?」

    「江總管!」

    李錦夜收回視線,一腳踏進了皇宮,頭也不回道:「我與晉王說話的時候,一隻蒼蠅也不要放進來。」

    「是!」

    ……

    此刻的謝府,已被禁衛軍團團圍住,所有人都被聚集在花廳里,連閔氏和謝玉淑都在。

    就在眾人惶惶不安之際,從拱門口走進兩波人。

    頭一波是謝玉湄和謝承君兄妹倆;

    第二波是永昌侯夫婦,他們身後還跟著一人--謝家三奶奶沈青瑤了。

    管氏見他們來,壯著膽子正要上前問一聲,卻聽有人高唱道:「安親王妃到。」

    話落,玉淵一身親王妃的朝服,威風凜凜的走進來,她的身後,一左一右跟著江鋒與衛溫。

    謝老爺一看她那架勢,就差腿一曲,跪地喊一聲「皇后娘娘」。

    這世上倘若有顆後悔藥可吃,謝老爺就算是搶,也要搶上一顆,誰能想到當初從孫家莊回來的野丫頭,竟然有如此的造化。

    悔啊,悔啊!

    進到廳里,玉淵當仁不讓的在上位坐下,手衝著身旁的位置點了點,「侯爺,坐吧!餘下的人,都坐。」

    眾人不知道她要做什麼,惴惴不安的坐了半個屁股,尤其謝承林,謝玉湄兄妹倆 ,心裡都跟打鼓似的。

    玉淵目光一一掃過,最後落在沈青瑤身上,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沈青瑤穿著一身紫色的錦襖,臉上化著精緻的妝,眼底如死水一般,整個人消瘦了許多。

    玉淵心底輕嘆了口氣,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侯爺,這是三爺托王爺帶回來的,你瞧一瞧。」

    「和離文書?」

    沈青瑤猛的抬起頭,死死的盯著那張紙,眼中露出不敢置信。

    第六百七十八章 和離、休棄

    玉淵嘆了口氣,道:「三爺說那人死了,他的心也死了,以後再不會回京,對不住三奶奶,日後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這時,江鋒從懷裡掏出幾張銀票放在桌上,還有謝府的房契,地契。

    玉淵一併推過去,「這銀子是三爺這幾個月的俸祿,一分未留,那宅子給三奶奶遮風避雨,旁的便再無什麼了。」

    永昌侯心裡聽了咯噔一下,半晌說不出話來,整個廳里亦是啞寂無聲,目光都落在沈青瑤的臉上。

    沈青瑤慢慢握起了拳頭,一張臉陰沉的難看。

    「他是我的長輩,他如何說,我便如何做!」玉淵苦笑了下:「只是對不住侯爺夫婦的一片情誼。」

    「哪裡,哪裡!」永昌侯面甜心苦,垂著頭,僵硬地盯著茶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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