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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16:07 作者: 怡然
玉淵看不明白,問道:「你們兩個哭什麼?」
顧側妃抽抽鼻子,哽咽道:「我捨不得爺!」
「我也捨不得爺!」張側妃眼淚直飛,哭得更凶了!
蘇雲墨捏著帕子撇撇嘴,心說:爺走三個月就急哭了,我進府三年連爺的手都沒摸過,我找誰哭去?
玉淵不得不板著臉,口是心非道:「爺出遠門,是為皇上辦事,是為家國天下,你們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都回去吧!」
兩位新側妃趕緊收了哭,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蘇雲墨卻坐著沒動。
玉淵道:「蘇側妃留著不走,莫非是要到我炕上睡一會?」
蘇雲墨被提起舊事,臊得滿臉漲紅,腳底抹油走了。
玉淵一招把人轟走,叫來侍衛細細問了問李錦夜出遠門的事情,那侍衛卻是什麼都不知道。
無奈,玉淵只得一邊派人去府門口等著,一邊親自動手幫李錦夜收拾東西。
……
入夜,沒等來李錦夜,倒是等來蘇長衫。
玉淵一看他回來,心裡立刻忐忑起來,正要開口問他時,李錦夜從夜色中匆匆而來,身後跟著的,是張虛懷和謝奕為。
李錦夜的目光掃過玉淵,「書房中說話,青山,亂山,這個院子給我死死守著,連只蒼蠅都不允許飛進來。」
這話,讓所有人的神色一凜,福王倒台後,李錦夜已經許久未用這種口氣說話了。
蘇長衫故意走在所有人後面,趁人不注意的時候,飛快的撂起袖子。
謝奕為就在他邊上,眼角餘光看得清清楚楚,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起來。
入了書房,玉淵親自煮水分茶。
茶剛送到眾人手邊,李錦夜便開口道:「三日後,我就得往兩廣去,這一趟是去摸底水師的事情,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
玉淵一聽這麼久的時間,神色一下子僵住了。
李錦夜看著她,沉默了一會道:「虛懷打聽到,此次派我往南邊,是令貴妃的提議。回來的路上,我與三爺細細商議了,她這是要調虎離山!」
玉淵一聽這話,哪還有不明白的。
所有人只知道李錦夜要建水師,似乎是要掌握兵權了,但兩廣離京城十萬八千里,正所謂天高皇帝遠,京城若是發生些什麼,他都沒辦法夠得著。
此刻李錦夜又壓低了聲音道:「把我遠遠支開,她想做的無非就是兩件事,頭一件是扶正,第二件是立太子。」
蘇長衫突然開口道:「就算不立太子,她由貴妃扶為皇后,就等於是老皇帝暗立了太子。」
曹明剛扶須,想了想,道:「真真是一出好計,這女人心機深不可測,明抬暗貶,沒少讀史記。」
方兆陽看了老兄弟一眼,「現在不是感嘆的時候,得想對策。」
說完,他目光一斜,直直地向謝奕為看過去。
第六百一十四章這個江山,是他的
謝奕為怔了怔,搖頭嘆道:「她既然能把王爺支走,自然會有後招。老皇帝對她的寵愛,諸位也見到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沒有任何好對策,唯有一個字。」
說到這裡,他用手指沾了點茶水,在小几上慢悠悠的寫下一個字--反!
玉淵突然一陣心驚膽戰,此刻就反,名不正,言不順,太過倉促,百官、天下會如何看?
果不其然,謝奕為又道:「此刻反,並非好時機,皇帝尚還健在,天下,史書都瞞不過去,這是下下策!」
玉淵心說:三叔與她想到一塊去了!
她道:「推了不去,行不行?」
謝奕為搖頭:「這事是王爺提的,若推了不去,就是自己打自己耳光。」
「去也不行,不去更不行!」
蘇長衫撫著杯沿,道:「令貴妃這個看起來溫和敦厚了幾十年的婦人,終於露出了她厲害的一面,竟逼得暮之騎虎難下了!」
曹明剛和方兆陽一聽這話,眉頭齊皺!
張虛懷插話道:「我要不要在老皇帝的藥物中添點料啊?」
「萬萬不可!」
謝奕為忙道::「我與王爺推演過了,老皇帝只要出事,京畿衛就會立刻全城戒嚴,禁衛軍把守皇宮,宮中令貴妃一人獨大,她想做什麼我們都攔不住。」
玉淵重重嘆了口氣,眉頭緊鎖:「這竟是一盤死局不成?」
這時,李錦夜的手悄無聲息的握上了她的,仿佛是在無聲安慰她。
隨即,他道:「也並非死局,這局有一人可為我們解?」
玉淵脫口而出道:「誰?」
蘇長衫蹭的一下站起來,「我知道了,周啟恆!」
玉淵眼睛先是一亮。
周啟恆是老皇帝唯一信任的臣子,甚至可以這麼說,老皇帝就算不相信枕邊人,但一定相信他。
如果他提出反對封后,老皇帝再不濟,也會認認真真考慮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只要不封后,哪怕是推後幾個月,一切就有了轉機。
隨即,她的眼神又是一暗。
「周啟恆會幫我們說話嗎?若世子娶了周紫鈺,這要求也不算過份,現在……我雖說與懷慶公主交好,但這種事情她也作不了主。」
蘇長衫白了玉淵一眼,意思很明白:能不能別提周紫鈺那一茬,爺不想聽!
謝奕為深目看了蘇長衫一眼,道:「說不說得動是其次,此事還有一個潛在的問題,一旦與周啟恆談,王爺的心思再也就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