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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16:07 作者: 怡然
    江鋒道:「余大人十天前突然去世了,沒留下半句話,余家正為分家產的事情鬧個不休,回程趕得急,也沒仔細打聽,我估摸著大小姐應該往謝府送信去了。」

    玉淵默默看他一眼:「既然送了信,這事咱們就不用管了,若真有難處,以大奶奶的性子,豈有不上門的道理。」

    江鋒:「小姐說的是!」

    玉淵又道:「說到謝府,今年謝府送來的禮挺重,我原封不動的退了回去。後來管家又送了年禮來,我收下了。」

    江鋒笑道:「小姐這意思已經很明白了,謝府那頭有數的。」

    玉淵冷笑:「但願如此吧!」

    ……

    傍晚,李錦夜回府,聽說了杜財神的事情,也是扶著茶盅不說話。雖說是好事,但這個好事來得太突然,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而且這杜財神說白了是晉王一條線,更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不急在這一時,涼一涼再說!」

    「我也是這麼想的!」

    玉淵將他從椅子上拉起來,一邊替他脫衣裳,一邊問道:「明日朝廷就罷市了,江鋒回來了,我想拉你去莊上住兩日,年初一再回來。」

    李錦夜微驚,「那這個年就不在王府過?」

    玉淵嗔看他一眼:「你答應要陪我去莊上住幾日的,到現在都沒兌現呢,原是哄著我的?」

    李錦夜想了想,道:「年初一回來太晚,大年三十宮裡有家宴,不去不行。明日二十七,咱們一早出發,還能在莊上住上三日,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閒!」

    玉淵自是一口應下,命羅媽媽幾個去準備,回房,見李錦夜已經歪在了床上,便也爬上去。

    李錦夜放下書道:「我剛剛從怡紅院回來,今年的生意比著從前差了許多,盤了下帳,只營利了幾萬兩。」

    玉淵苦笑了下:「今年光景不好,福王被貶,皇后去世,連降大雪,玩樂的人自然少了。其實何止玩樂的人少了,高門裡連大擺筵席,聚眾宴飲都少了很多,我聽說好幾戶高門連小妾都不敢納了,就怕言官找上門。」

    「這話倒是,往年到這個時候,妓院酒坊都是人滿為患,今年,宮中一場酒席都沒擺。」

    玉淵露出個瞭然的神色,「都是這沒銀子鬧的。」

    ……

    這邊玉淵和李錦夜窩在床上說體己話,謝府里,謝承君和管氏夫妻卻是你看我,我看你,連聲嘆氣。

    傍晚時分收到大小姐來信,信上說余老爺突然去逝,家裡為了分家鬧了個雞犬不寧。

    余夫人一門心思為自個兒女搶家產,恨不得讓余淮夫妻二人淨身出戶,余氏宗族裡的人收了余夫人的好處,都不肯幫他們說話,明明余淮才是余家嫡子嫡孫,好生欺負人,想讓娘家想想辦法。

    第五百九十九章二少爺,四小姐

    管氏嘆了口氣:「哪有什麼辦法想呢,只有厚著臉皮去求王妃,她們姐妹一場,總會出手幫忙的。」

    謝承君心裡一滯,「連年禮都沒收,我怕她不會答應。」

    「你啊……」

    管氏纖指戳了戳男人的額頭,「她沒收謝府的年禮,卻收我娘家的年禮,這說明什麼了?」

    謝承君苦笑道:「我又何曾不知,只是覺得心頭難受,她本該與謝府才是最親的。」

    管氏最看不得男人這副唉聲嘆氣的樣兒,「從前的事情何必再提,如今這府里你主外,我主內,再不會與從前那樣。」

    二小姐的喪事一辦,大爺大奶奶就把謝府的擔子整個撂到了他們小夫妻二人的頭上,想來心下也是有所悔悟的。

    只是,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她說不出二老的不是,便只有盡心盡力把內宅打理好,把男人提點好,別再像公公婆婆那樣糊塗了。

    王妃那頭必是冷眼都看著的,她相信只要自己行事周正,總有一天,從前的那些齷齪能慢慢消平。

    「大少奶奶!」

    有心腹丫鬟在外頭喊話,管氏披了件衣裳去到外間,「何事?」

    丫鬟湊近了在管氏耳邊一通好說。

    肉眼可見的,管氏的臉沉了下來,厲聲道:「你告訴閔姨娘,就說是我說的,大小姐上頭有嫡親父母作主,下頭有兄弟幫襯,就不勞她一個姨娘操心了!」

    丫鬟看著管氏鐵青的臉,半個字都不敢多說,忙跑去傳話。

    謝承君披了衣裳出來,「這是怎麼了,置這麼大的氣?」

    管氏氣呼呼的給自己倒了盅溫茶,冷笑道:「閔姨娘剛剛派心腹來傳話,說她聽了大小姐的事情後,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還說讓我們去求求王妃。」

    謝承君納悶,「也不值得你發這麼大的火啊,倒是與咱們想一處去了!」

    「你知道個什麼!」

    管氏氣得捶了他一下,「這信除了我們幾個,誰都沒見著,她是如何知道的?」

    「父親告訴的唄,還能有誰!」

    「她又不是大小姐的親娘,她急個什麼勁?她憑什麼睡不著覺?她做給誰看?」

    「這……」謝承君啞口無言。

    「除了做給父親看,便是做給我們看。」

    管氏咬牙道:「做給父親看是想讓父親知道,他的憂,便是她閔姨娘的憂,他的愁便是她閔姨娘的愁。你們男人都是傻的,一聽女人講這話,只覺得這女人好啊,貼心啊,哪能看出她是在演戲,真正急的人,是你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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