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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16:07 作者: 怡然
    「你不會,我會啊!」

    張虛懷親昵的拍著徒弟的肩膀,笑得賤兮兮道:「阿淵啊,這信一定要把師傅我寫得要多慘,有多慘啊!來,來,來,師傅敬你一杯,你看師傅我,自打中毒以後,這身子和長衫一樣,虧著呢!」

    蘇長衫順勢落井下石,「我是實打實的身子虧,你和我不一樣,你是腎虧,自打阿古麗走後,就一直虧到現在!」

    「你個王八蛋!」

    張虛懷急得跳起來,恨不得上去一口咬死他,目光一轉落在他身旁的謝奕為身上,眼珠子一轉,正要開口,卻被謝奕為眼明手疾的捂住了嘴。

    「虛懷,虛懷,別和這人計較,我陪你喝酒,來,來,來……」

    張虛懷:娘的,你哪是陪我喝酒,你是怕我在你侄女面前說出些什麼,用酒來堵我的嘴吧!你也是個王八蛋!

    蘇長衫:瞧瞧,還是我家阿為心疼我啊!

    李錦夜看了眼蘇長衫:老流氓就是不一樣!

    玉淵被這兩人逗得不行,笑倒在李錦夜的懷中。

    李錦夜撫著她的後背,咳嗽了一聲,外頭的青山又立刻命人溫了兩壺酒拿進來。

    喝最烈的酒,抱最愛的女人,有最鐵的兄弟陪著……

    他的人生即使只剩下那麼幾年,也足夠了!

    ……

    公主府,暖閣。

    地龍燒得極旺,懷慶歪在榻上,「派人去周府再催催,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回來。」

    老嬤嬤正要掀簾,卻聽外頭有丫鬟朗聲道:「公主,公主,駙馬回府了。」

    「回來了?」

    懷慶坐起來,還沒來得及穿鞋子,就見帘子一掀,周允攜帶著一股子寒氣,掀簾進來。

    「如何了?」懷慶問道。

    周允解了大麾,往老嬤嬤懷裡一扔,又接過丫鬟遞來的熱毛巾,隨便擦了幾下,搓著手擠到懷慶身旁。

    「鬧得天翻地覆,誰勸都沒用,只說爹娘誤她。」

    周允氣得直搖頭,「誰能料到最後是這麼一個結果,又沒有前後眼,這會子鬧,有什麼用呢!」

    懷慶一聽這話,腦仁嗡嗡直疼。

    朝中奪嫡的爭鬥已接近白熱,連她都看出李錦軒和李錦夜是不死不休。在老皇帝眼中,李錦軒到底是嫡出,只要太太平平的等著,這皇位遲早落在他手裡。

    哪知這人自己作死,不僅自導自演一出祭祀好戲,還詛咒老皇帝去死,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到極點。

    別說這薄薄的一層遮羞布遮不上,就是祖宗的棺材板也壓不住了。

    一府人流放海南,已經是皇帝年邁,動了惻隱之心,若換從前,必定是血流成河。

    整件事情周府處理得當,毫髮不損,唯一錯處是和衛國公府退了親,可在當時的情況下,也算不得錯,趨吉避害是人的本性 。

    但周紫鈺卻不甘心了,一連好幾天把自己關在房裡,粒米不進,整日不是哭,就是鬧,將父母恨了個底朝天。

    公公婆婆素來寵她,又念她在婚姻大事上,一挫再挫,也就由著她鬧,實在鬧得不像話了,就把大兒子叫回去勸說。

    懷慶原本對這個小姑子有幾分好感,如今幾件事情一鬧,她甚至連這個人都不想見!

    沒見過這麼會折騰的女人!

    周允打量公主臉色,手伸到她腰間重重的揉了幾下:「母親被她氣病了,父親這幾天身子也不大好,總喊心口疼。實在不行,咱們幫她跑個腿,看看能不能再到衛國公府說道說道。」

    懷慶被這話驚呆了:「婚是咱們說退的,這會再說道,不是自個打自個臉嗎?」

    「那有什麼辦法呢!」

    周允長嘆一聲說:「那丫頭說了,除了蘇長衫,她誰也不嫁。」

    懷慶氣得臉都白了,「要去你自個去,我好歹還是個公主,做不出這麼沒臉沒皮的事兒。」

    周允五官擠作一堆,愁得不行了。

    不去,老父親老母親那邊沒辦法交待;

    去,就真如懷慶所說,自個打自個臉;

    這可怎麼是好!

    「要我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輪得到她一個姑娘家自作主張。」

    懷慶忿忿道:「不是我說自個小姑子的不是,你們寵她,也寵得沒邊了些。」

    周允被懟得沒了辦法,只好拿唇去親她的,手也沒嫌著,好一頓的搓揉。

    懷慶知道這男人心底的算盤,哪肯依,用手去推他。

    周允心一橫,咬著她的耳朵道:「寶貝,你只要依了我這一回,外頭的那些女人,我統統割斷了,和你踏踏實實過日子。」

    第五百五十七章親不夠

    這一夜,暖閣一直鬧到子時才散。

    張虛懷是被亂山背回房的,他往床上一鑽,嘴裡嘰里咕嚕叫了幾聲「阿古麗」,頭一沾枕頭,便睡得跟頭豬似的。

    謝奕為更慘,兩杯燒刀子下肚,直接趴倒在桌子上,人事不省。

    蘇長衫也沒好到哪裡去,用筷子敲著碗,大著舌頭吼了幾嗓子,也不知道吼得是什麼。

    酒局散的時候,大慶、二慶一人背一個,把這兩個醉鬼背回去。

    李錦夜雖然酒喝得不少,人卻是清醒的,拉起玉淵的手,走出暖閣,往後花園去。

    初冬的寒夜,冷得要命,他沒讓人跟著,四周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腳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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