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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16:07 作者: 怡然
「阿淵,剛剛長衫問虛懷中毒一事,這事你在宮裡也問過,我便一併說與你們聽。」
玉淵一聽這話,心裡哪還有什麼雜念,忙凝神靜聽。
「中毒一事真正的始作俑者並非皇后,而是令貴妃!」
李錦夜話落,除了張虛懷以外,餘下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蘇長衫動了動嘴唇:「怪不得,怪不得,她寵冠六宮,一旦陸皇后上位,不僅沒了從前的好日子,說不定還會秋後算帳。」
謝奕為:「借王爺你的手,除去一個大敵,換作我,也會冒這個險!」
玉淵卻冷笑道:「未必不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李錦夜,我一直讓你防著她,以後,你可真要防著了!」
李錦夜柔柔看她一眼,「阿淵, 這世道沒有永恆的敵人,也沒有永恆的朋友,我一直防著她,她也一直防著我,否則也不會那麼晚才出手,不過……」
「不過什麼?」玉淵追問。
「不過我到底是要誇她一句,出手的時機,恰到好處,天時,地利,人和,半點沒有算錯。也正因為如此,以後對她倒要多用三分心。」
玉淵想了想,道:「不止三分,得十分,我總有種感覺,她和咱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從前的平王,再到現在的福王,哪個背後的母族都十分的強大,然而,她家世不顯,母族不盛,卻是真正不動聲色笑到最後的人。
這樣的女人聰明,隱忍,心中有一方丘壑。
她能退,自然也能進。
更何況,她都能把手伸進大牢,這需得多少年一步一步的鋪墊和小心翼翼。
「阿淵說得對!」謝奕為重重的清了清嗓子,「令貴妃這人深不可測。」
蘇長衫也皺眉道:「從前我還說晉王娶蕭家的女兒,是委屈了他,畢竟他岳父蕭爭鳴只是個內務府大臣,實權在錢上,不在權上。如今看來,倒不得不馬後炮的說一聲:真是聰明!老皇帝對想奪他權的人,都不會心軟;但對貪財的人,例如周啟恆,向來網開一面。」
李錦夜低了低頭,餘光向張虛懷看過去,似有所感一樣,張虛懷也正向他看過來。
這一眼,使兩人同時想到在牢里,小太監笑眯眯的遞上食盒的時候,很淡定的交待了一句。
「羊肉是發物,王爺中過毒,食不得;太醫畏寒,可多食些。」
當時兩人震驚於令妃的膽大,如今再細細琢磨這些小細節,不得不佩服一句:令貴妃這人,的確深不可測。
因為,連蘇長衫都未必知道張虛懷畏寒一事。
四人又說幾句,謝奕為突然腦中一個閃電,忙道:「王爺剛回府,還有幾件事情怕是不知道。」
李錦夜:「你說來。」
謝奕為:「這頭一件事情,便是兩天前的四川地動。」
李錦夜眉心一緊:「可有百姓傷亡?」
「因為是半夜突發,傷亡很大!」謝奕為頓了頓又道:「消息早在兩天前就送到京里了,但周啟恆壓著沒往上報。」
李錦夜明白,周啟恆不往上報的原因,一是擔心皇帝的身體;二是福王的事情,還沒有真正的落定。
只是這麼大的事情,他便是想壓,也壓不住。
謝奕為:「這第二件事情是程大將軍給王爺捎來的私信,他說最近這幾月,匈奴常常與鎮西軍發生一些小摩擦,不知道意欲何為?」
「還是不安份呢!」
李錦夜摸摸鼻子,他不笑的時候,周身有種特別沉穩的氣質,讓人覺得安心!
「長衫,你幫我回封信給他,讓他別大意了,赫連戰這人是個膽子極大的!」
第五百五十六章喝酒
蘇長衫一點頭:「行,我明兒就寫!」
玉淵一聽到赫連戰這人,眼前便浮現出一雙眼睛,這雙眼睛比狼還兇狠,比狐狸更陰險,她心底很不舒服。
「阿淵,幫我倒杯酒!」
「噢!」
玉淵幫李錦夜斟酒,低頭才發現酒盅里還有大半杯,抬頭,見他含笑看著她。
男人的小把戲 ,全是想哄你開心的小心計,實在讓人難以招架。
玉淵心底的那些不舒服,瞬間煙消雲散,沖他擠了下眼睛。
李錦夜笑。
蘇長衫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兩人之間的小動作,嘆道:「今日難得聚在一起,能不能暫時把這些公事放一放,聊些風花雪月,這兩個月小爺都憋屈死了,就不能讓爺樂一樂嗎?虛懷,你說呢?」
張虛懷極自然的接了句:「正是,本太醫中毒的身子還痊癒呢,需要樂子撫慰身心。」
玉淵抿嘴笑道:「師傅,樂子不能撫慰你的身心,阿古麗可以!」
「你這丫頭沒大沒小!」張虛懷眼睛一瞪,「你知道這叫什麼,這叫以下犯上!」
「嘖嘖嘖!」
玉淵一邊搖頭,一邊感嘆:「原本我還想寫封信給阿古麗,一來問問那個姓白的在蒲類有沒有作妖,二來把師傅坐牢中毒的事情說一說,好讓她時時刻刻惦記著,如今看來,我算是多管了閒事。」
「你……你……你……」
張虛懷「你」不出來,眼睛一彎,嘴角一抿,立刻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道:「阿淵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這樣對你的老父親,心不會痛嗎?」
「不會啊!」玉淵乜斜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