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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16:07 作者: 怡然
    就在胡思亂想之際,一道視線突然看過來,謝奕為凝神一看,不知何時,蘇長衫頓足,回首,目光幽冷。

    謝奕為下意識地蜷起手指,驚愕的看著他折返回來。

    走到跟兒前,蘇長衫手一揮,大慶二慶飛身閃開,一前一後的守著。

    謝奕為以為他要做什麼,臉沉得跟塊冰似的、

    「謝奕為,你是高玉淵那頭的人,我是李錦夜這頭的人,如今時局不穩,就算你恨我恨得要死,也請看在這對夫妻的份上把樣子做得好看些。」

    蘇長衫頓了頓,「好看,就是體面。」

    第四百八十四章 出事了

    體面這東西,就是樣子要好看,做事要好看,開場要好看,謝幕更要好看。

    如今他們走到了謝幕,跟戲台上的戲子一樣,撩起水袖,曲膝福下去,抬頭時展顏一笑--謝各位爺捧場;各位爺改天再來捧場。

    人和人之間,需要捧場,否則就是冷了場。何必冷場呢,都為了那一對夫妻,徒添旁人談資。

    這話蘇長衫說出來,其中的道理謝奕為悟得明白。

    他低頭認真的想了想,覺得很是這個道理,於是本能的順從了他的話,走進書房的時候,當著曹明剛和方兆陽的面,沖蘇長衫遙遙行了個禮。

    蘇長衫淺笑,回禮,收回視線,低頭喝茶,眉眼不動,無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能想什麼呢,其實還是想的這個人。

    原以為離得遠了,見不著面就能不想,哪知越是見不到,越會輾轉反側,相思入骨--這才是要了命的。

    一杯茶喝完,蘇長衫起身:「我去迎迎張虛懷,你們且慢坐。」

    門掩上。

    曹明剛扶杯道:「世子爺去了軍中以後,跟換了個人似的,連笑都少了。」

    方兆陽:「可不是,從前一來,便是拉著咱們說話,半點架子都沒有。」

    曹明剛嘆了口氣:「如今雖像個人樣,我卻懷念從前的他,那樣的世子爺可親可愛,讓人想親近。」

    方兆陽也跟著嘆了口氣,「人總有長大的那一日,他都是快成婚的人了。」

    聽到這裡,謝奕為心裡像被蟲子咬了一下,有點痛,又有點酸,還有一些說不出的滋味。

    ……

    張虛懷一入院,就看到蘇長衫青衫落拓的站在檐下,目光清亮地看著他,當中隱隱帶著笑意。

    難兄笑難弟?

    張虛懷慢慢踱過去,沖他當胸揮一拳,「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進城,連家都沒回,就過來了。」

    「什麼時候回?」

    「後天,明兒在家呆一天,陪陪國公爺,他老人家為我操心婚事,都快操心出病來了!」

    張虛懷笑:「這日子過得可真快,一晃你都要大婚了。」

    「他在我前頭!」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張虛懷卻是聽出了其中的深意,「人見過了?」

    「見過了!」

    「如何啊?」

    「不如何!」蘇長衫話鋒一轉:「倒是你,聽說這幾天醉生夢死的,日子不好過吧?」

    張虛懷帶了幾分驚詫看他,沒料他遠在軍中,竟然還知道自己喝酒的事情。

    「連你都知道了,我這老臉也算丟盡了。」

    「沒覺得你丟臉。」

    蘇長衫拍拍他,以示安慰:「我剛開始那會,哪天不是醉生夢死,恨不得都泡在酒缸里。不過,你和我不同,我從前那五城兵馬司的差事,怎麼著都無所謂,你在那位跟前當著差,無論如何得小心些。」

    張虛懷「哦」了一聲,眯起眼睛看他,仿佛不認識這個人似的。

    蘇長衫沒理會他眼中的深意,淡淡道:「我送你句話。」

    「什麼?」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張虛懷冷哼一聲,嘆道:「我倒是想折呢,人家不給啊!」

    蘇長衫捏了捏自己的鼻樑,苦笑:「只要不像我和他那樣,怎麼著都有可能性,只看老天成全不成全,走吧,今日我來,咱們兄弟倆可以喝個不醉不歸。」

    「你小子……」

    「變了是吧?」

    蘇長衫攬住他的肩:「人總會變的,你沒看阿夜如今都變得像個人樣了嗎,走走走,小爺陪你瞅瞅阿古麗去。」

    「這小子何止變了,簡直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我其實不大想看到她,無話說,看著也尷尬……」

    ……

    此刻,李錦夜已經從外頭回來,換了家常衣衫,與玉淵二人入了水榭。

    所有人都已到齊,唯獨公主遲遲不來。

    李錦夜朝青山看了一眼,「去看看。」

    「是!」

    青山飛身而出,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才匆匆回來:「王爺,公主儀駕根本沒出驛站,小的到了門口見想公主一面,被駁了回來,」

    「為什麼?」李錦夜臉色變了變,「說好的事情,她不會變卦。」

    青山看著他的臉色,低聲道:「聽蘭淼說,公主都已經換好新衣裳,不知為何突然變卦了。」

    「莫非是因為我?」張虛懷臉上掛不住了,差點想一頭磕死,心說你若不想看到我,早點說啊,我豈是那沒臉沒皮纏著你的人。

    青山不知道要如何答,一時間,水榭里沉寂下來。

    玉淵起身,手按在李錦夜的肩上,輕聲道:「怕是公主身體有恙,她初到京城,許是水土不服也未定,我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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