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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16:07 作者: 怡然
    阿古麗「哼」了一聲,「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作什麼要說謊?」

    「真不喜歡?」李錦夜把玩著玉淵的手,一根接一根,「還是說因為通婚的事情。」

    「這又有什麼區別?」阿古麗反問。

    當真她還是從前那個什麼事務都不通,什麼算計都沒有,只會吃喝玩樂的蒲類公主嗎?

    當她抱著父兄屍體的那天起,她早就脫胎換骨了,否則,也不可能任她一界女流,將黑風寨打理得井井有條。

    「阿夜,老皇帝要通婚,我就答應通婚,反正天高皇帝遠,他能管得了我什麼?過個三五年,上書寫駙馬暴斃,他還能把死人挖出來,問問你和公主睡過沒有?」

    李錦夜啞口無言。

    「本來我沒打算重建蒲類王庭,這是個夢,遙不可及,但狗皇帝既然開了口,我倒不得不好好思量思量。不論如何,蒲類將來的王,我絕計不會讓他和你一樣,身上的一半流著大莘人的血脈,我對大莘人恨之入骨。」

    「虛懷也恨嗎?」李錦夜低問。

    阿古麗搖搖頭,「我從來不恨他,正因為不恨,所以不想強人所難。」

    「強人所難」四個字一出來,一直聽得雲裡霧裡的玉淵瞬間明白過來。

    阿古麗想保證王庭血統,就必須找血統純正的蒲類人結婚生子,她就算答應了師傅,和他做了真正的夫妻,也必要找個蒲類人借種,生下一子才可對列祖列宗,也是對自己有個交待。

    而師傅這人,素來眼裡揉不下沙子,又怎麼可能同意自個老婆為給蒲類王庭留根,找別的男人借種。

    與其到後面剪不斷,理還亂,不如一開始就斷了念想。

    玉淵心裡幽幽嘆了口氣,心道:正如三叔所說,是個死局!

    ……

    入夜。

    玉淵睡不著,在床上生煎油炸的翻來翻去。

    李錦夜也是毫無睡意,索性低了頭,去含她的嘴唇,下唇。

    輕輕重重,或是深深淺淺。

    他這人有個優點,凡和她親熱,從來專心致志,心無旁念,都把她的魂兒都引到他身上。

    「李……」

    一張口,他的舌尖就進去了,身子頓時就酥了半邊……

    水光盈盈,香艷四射!

    許久,玉淵整個人趴在男人身上,氣息漸穩,只聽李錦夜咬著她的耳朵道:「其實,小姨定過親。」

    「啊?」玉淵的磕睡一下子就沒了。

    「是北狄另一族的王子,也算是門當戶對。」

    玉淵撫著他微蒼白的唇,「後來怎麼沒成?」

    「那王子旁的都還好,只是女色一事上比較放蕩,這事其實在北狄也無所謂,我外公一生女人無數,遇著我外婆才稍稍收斂一些,我的兩個舅舅也是如此,若是興致來了,把馬兒騎遠些,天當被,地當床也是常有的事情。」

    玉淵雙眼與他相對,眼中有不甘。這世間男人都如此,大莘的男人也沒好到哪裡去,有點錢的都是通房小妾。

    倒是女人,必須從一而終,若一女侍兩夫,就被人罵作水性楊花。

    「我不會!」

    李錦夜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親親她的下巴,「今日是,以後也是。」

    雖然這話從前也聽過,再聽一遍,依舊心跳加速,玉淵像個八爪魚一樣,死死的扒著身下的男人。

    「後來又如何?」

    第四百八十二章一個比一個倔

    李錦夜捏捏她的柔軟的小屁股,手感不錯。

    「他這未婚夫遍地開花,自然就遍地留種,阿古麗是什麼性子,哪受得住這個,拿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硬是逼著我外公去退了婚,還賠了上百頭的牛和羊。」

    「這事兒,是她幹得出來的。」

    「其實,我小姨心裡是真喜歡那人,退婚後大病一場,虛懷在一旁照顧的,我估摸著就是那時候,虛懷起了心思。」

    玉淵嘆了口氣,「現在可怎麼辦啊,愁得慌!」

    「這事兒,咱們誰也幫不上忙,只能在邊上看著,這兩人的性子一個比一個倔,跟牛似的。」

    李錦夜拍拍她的後背,「睡吧!」

    ……

    四更敲起。

    一聲一聲敲在張虛懷的心頭,夜深人靜,他清醒的連窗外飛過一隻飛蟲都能聽到。

    原來,被人拒絕是這麼痛苦的事情,想去死!

    什麼時候起了心思,就是那女人退了婚,病得要死要活的那一次。

    他是郎中,又在別人的地盤上,心裡再不情願,都得守著。

    剛開始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情,你不是公主嗎?不是想打人就打人,想踢人就踢人嗎?

    瞧瞧,報應來了吧!

    慢慢的,他就發現不對勁了。

    這女人雖然又痛又傷心,眼裡半點淚都沒有,燒得都快死過去了,只死死的咬著嘴巴,發出嗚咽嗚咽的聲音,跟受傷的小獸似的。

    如果換成大莘的女人……

    張虛懷心想,怎麼著那眼淚也得一大瓮了吧!

    張家世醫大族,族裡娶妻納妾,包戲子,玩女人的事情也常有,不足為奇,正房了不得病上幾日,哭上幾場,等男人哄了哄,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絕不會爭個兩敗俱傷。

    他心想,你這蒲類公主的身份嫁過去,別說那些不入流的小妾庶子了,就是王子也得對你敬上三分,這又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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