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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16:07 作者: 怡然
永昌侯沈家派長子長媳過來弔唁,又送來兩個做慣紅白事的管事過來幫襯。
謝家大房盡數出動,只謝老爺聽到兒子以父親之禮替教書先生辦喪事,氣得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嫡親老子還好好活著呢?
這王八蛋是故意在咒他死吧!
可心裡再恨,卻是不敢鬧騰的,只把一肚子火撒在了大房諸人身上,一會嫌棄送的白禮多了,一會嫌棄往老三那頭跑得太勤快了。
顧氏對公公一籌莫展,向男人訴苦,可苦還沒有說出口呢,男人甩甩袖子便走。
顧氏正自己給自己找心寬呢,突然聽下人來回稟說,菊花院的那一位突然暈倒了,要不要請大夫來診診。
顧氏一聽菊花院,額上的青筋一根根冒出來,咬牙切齒的點了點頭。
大夫匆匆而來,診完,笑眯眯的沖顧氏道:「恭喜大奶奶,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母子均安。」
「我的親娘哎!」顧氏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黑,竟一頭栽了下去。
……
在寒老先生走後第二天,程潛和孫焦獲皇帝批准離京。
當夜,二人在綠柳居宴請李錦夜,這一回的酒,淺嘗即止,三人聊了一夜的話。
翌日一早,兩位將軍啟程,李錦夜不曾相送,只派老管家將玉淵為他們準備好的藥材送上。
就在老管家送完人,回到王府時,原神機營副將,現任神機營主將的吳楚奉皇帝旨意出京,攜三十暗衛入鎮西軍營查涼州那一戰。
消息於一個時辰後傳到李錦夜耳中,他剛剛上完朝回來,玉淵將他的頭髮打散了,重新為他細細梳理。
「阿淵,他從來不曾信過我。」
玉淵「嗯」了一聲,「坐在那個位置上,能信的人,只有他自己,你又何必在意。」
李錦夜心中一寬,抬眼漫視鏡中,伊人雪白藕臂之上纏繞了自己的烏髮,黑者愈黑,而白者愈白,說不出的嫵媚妖嬈。
他不由的展臂環住她的腰肢,將側臉貼在她的胸前。
玉淵知道他心裡不痛快,一來為寒老先生的去世,二來為寒老先生留下的那幾句話。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老先生話是好話,但聽在耳中,著實刺耳。
玉淵撫著他的頸脖,柔聲道:「快活也是一天,不快活也是一天,他越是這樣說,咱們便越要活好了讓他安心。」
李錦夜仰頭看她,只覺心愛到極處,反而無話可說,只低低的叫了一聲:「阿淵啊!」
……
三日出殯,玉淵和李錦夜因身份的關係,都不曾去送。
謝奕為披麻戴孝,面帶淒色的走在送殯的隊伍中。
路經一處酒樓時,二樓窗戶悄無聲息的打開,蘇長衫搖著扇子探出半個身子,目光像粘在了那人身上一樣。
除夕夜,他偷親他一口後,便沉沉睡去,第二日醒來,那傻子早已不見了人影,一問才知道,天不亮就回去了,說是初二玉淵要回門,得回去準備好東西待客。
寒老先生離世,他也是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忍著不去安慰,一來是自己禁足未滿,二來是怕見到他傷心,只派侍衛送了白禮。
他果然是傷心的,短短數日,竟是瘦了一大圈,連眼睛都凹陷了下去。
包間的門從外面推開,大慶走進來:「爺,該回了,免得讓人瞧見。」
蘇長衫把扇子一收,卻沒有急著關窗,而是等隊伍走出視線,方才將窗戶掩上。
「寒老先生臨走前,有沒有話留下。」
「有!」
大慶上前,附過去在世子耳邊低語了幾句。
蘇長衫面有菜色的琢磨了一會,心裡亂七八糟的滾過一堆念頭:老先生讓他輔佐暮之?那他是不是以後會常住王府?自己解了禁足後就能常見到他?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努力定了定神,道:「回府吧!」
……
王府里,玉淵正等著三叔那邊的消息,羅媽媽腳步匆匆走進來:「小姐,大奶奶求見!」
「她?」
玉淵蹙眉,「可有說是什麼事?」
羅媽媽搖頭,「問了,死活不肯說,哭著來的,臉色跟個活鬼似的。」
玉淵想了想,「把人請進來吧!」
片刻後,顧氏被人領進來,那臉色哪裡活鬼啊,活生生的死鬼啊!
一進門,就沖玉淵直撲過去,撲到跟前,又改跪的,任誰扶都不肯起,整個人像癱爛泥一樣。
玉淵從未見過顧氏如此這般模樣過,還當她兒子、女兒出了什麼事,趕緊問個明白。
在顧氏的抽抽噎噎的敘述中,她總算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問了個清清楚楚。
你道菊花院住的是哪一位?正是謝二爺的妾氏閔氏。
第四百五十四章 要麼忍,要麼狠
謝二爺被發配邊疆,二房邵姨娘當家,與小廝淫亂。閔氏為了女兒,上門求玉淵收留。
玉淵怕一父所生的妹子將來知道真相後恨她,並沒有將閔姨娘留下。閔姨娘走投無路之下,只能帶著姐兒投奔大房。
當時老夫人還在,念著是二兒子的親骨肉,就命顧氏把人留下,另闢了一處小院子給母女二人住。
顧氏本不願意,礙著老太太的面兒,只能把人留下,暗下叮囑心腹看緊點。
就這樣,閔姨娘在大房紮根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