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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16:07 作者: 怡然
    「別驚動你家小姐。」

    「是!」

    李錦夜走到外間,「他人呢?砍成什麼樣了?為了什麼事?」

    青山看著主子的臉色,斟酌了語句,才將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來。

    李錦夜聽罷,額角直跳,「這混帳東西,人家明顯是衝著他來的,他偏偏還……」

    青山眼巴巴地看著主子,心道:怎麼話只說一半呢!

    「本王倒是忘了,蘇長衫是我的人,人家哪裡衝著他來的,分明是衝著白天的事兒來的,衝著本王來的。」

    青山心裡咯噔一下,半句話都不敢多說。

    李錦夜將事情前因後果捋了一遍,緩緩道:「蘇長衫人呢,傷了沒有?」

    「回爺,世子爺沒事,三爺傷了,世子爺正往王府趕呢!」

    李錦夜心一沉,眉頭緊鎖,恰好這時一陣寒風颳過,吹起一層地上的積雪。

    漫天的飛雪中,他平靜道:「來人,把王妃叫起來!」

    第四百三十六章受傷

    疾馳的馬車裡。

    蘇長衫忽然一下扣住謝奕為的手腕。

    他是用了力的,謝奕為痛得悶哼一聲,低頭一瞧,手腕已經被蘇長衫攥得紅了一圈。

    「好好的,你這又是做什麼?」

    蘇長衫惡狠狠的盯著他:「你做什麼要替我挨那兩下?」

    謝奕為有氣無力道:「你都為了那人要死要活了,我還能讓你傷著嗎?我不能幫你忘了他,幫你擋擋災也是好的!」

    蘇長衫連呼吸都忘了,只覺得頭皮一炸,跟讓九天神雷劈了一樣。

    謝奕為撐著一口氣,不依不饒的勸:「長衫啊,能不能看在我為你吐了一口血的份上,咱別去想他了,別去喝酒了,好好過日子!」

    蘇長衫滿腔話語不知從何說起,憋得他額角直跳。

    夜色清寒,月光溶溶。

    自己擱在心上的人,苦口婆心的勸自己忘了他,就如同這人親手往他胸口刺了一把尖刀,撕心裂肺的痛。

    父親的苦勸,沒有讓蘇長衫退縮半分,卻因為這人的一席話,讓他生了悔意。

    許久,他慢慢鬆開手,仿佛一個掙扎在死亡線上的困獸,終於拼盡了最後一絲力氣,低聲道:「好!」

    謝奕為眼睛一亮,嘴角牽出一記笑:「這就對了,以後還有人打你,我還為你挨拳頭!」

    蘇長衫一口氣堵在喉嚨口,臉上的線條和拳頭都繃得緊緊的,心道:你怎麼不去死啊!

    ……

    玉淵看到兩人進來,沒被自家三叔慘白的臉色嚇一跳,倒被蘇長衫一身的血漬嚇一跳。

    好在那血漬都是別人的,她方才安心替三叔診脈。

    謝奕為闖了禍,也不敢吱聲,見侄女臉色越來越黑,忙朝侄女婿遞眼色。

    李錦夜揉揉眉心,沒說話,朝蘇長衫冷冷看了一眼,走出去。

    蘇長衫被他的目光一觸,有那麼一瞬間,瑟縮了一下,隨後便又挺直了腰板。

    兩人在院子裡站定,正當蘇長衫以為自己要挨罵時,卻聽李錦夜沉聲道:「我已經派方兆陽去你府上,與衛國公長談,讓他明日遞帖子見聖求一求,我怕永毅侯府和陸家那頭不甘心,事情沒有這麼快善了。」

    蘇長衫愣了愣,道:「你不罵我?」

    「罵你作甚?人家撩倒你,一是為著舊仇,二是為著中宮,哪一樁與我脫得了干係?」

    蘇長衫沉默半晌,「原是可以忍的,他們打傷謝奕為,便沒忍住。」

    猜到就是如此!

    李錦夜捏了捏太陽穴,沉吟片刻,道:「此事最壞的結果,你得想清楚,衛國公府他們不敢動,但你這個五城兵馬總使,怕得挪挪窩。」

    蘇長衫此刻才露出一絲悔意,「挪吧,最後把我調西北兵營才好,也省得小爺我在這烏煙瘴氣的四九城受鳥氣。」

    這話,顯然是衝著謝奕為去的,李錦夜猛的回過頭,一字一頓道:「他為你扛揍,說不定還要受此事的牽連,這鳥氣你受不得嗎?」

    蘇長衫渾身一震,臉上少有的血色頃刻退了個乾淨。

    李錦夜一甩袖子:「好好想想,他到戶部容易嗎?」

    蘇長衫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半晌,才自言自語似的對著空蕩蕩的院子道:「難道,真的是我錯了嗎?」

    ……

    書房裡。

    謝奕為的腦袋越垂越低,幾乎要垂到胸口。

    玉淵不忍心責備,只柔聲勸道:「三叔,你也是快定親的人了,以後怡紅院那種地方能不能少去。雖說都是逢場作戲,傳到沈姑娘耳中,總不大好,她會如何想你?沈家會如何想你?」

    謝奕為梗著脖子想辯解幾句,又怕辯解了,這丫頭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又把蘇長衫扯進來,只好硬扛著一言不發。

    偏這時胸口又疼得厲害,身上冷汗直冒,臉色煞白煞白的,玉淵心中一痛,忙命他躺下,解下衣衫施針。

    一通針施罷,謝奕為已經累得睡著。

    玉淵命羅媽媽往火盆裡面加些銀霜炭,替三叔蓋嚴實了被子方才走出去。

    李錦夜迎上來,「如何?」

    「受了些內傷,胸口有淤血,七天行針就好了,你略等等,我先開了藥方子再說。」

    李錦夜往裡屋瞧了幾眼,命亂山守著人,又轉身沖正在寫方子的玉淵道:「我去外書房和寒先生他們聊幾句,你先回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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