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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16:07 作者: 怡然
蘇長衫聽出這話裡帶著怒,無力望青天。
姑奶奶,還不是你自個惹出來的禍。如今京中,但凡是蒲類口音,先抓再審,你就消消停停的躲在高府吧。
也叫人家玉淵心好,讓你躲,換了別人……哼!
……
入了城,蘇長衫便藉故離去。
馬車駛入高府,到正門口,玉淵沒下車,命人走後門。
從後門下車,有轎子來接,玉淵命衛溫扶著阿古麗上了轎。
謝奕為眼睛看直了,問侄女這是怎麼一回事。
玉淵幽幽嘆了口氣,道:「三叔,別大驚小怪的,王府的丫鬟譜擺得大。」
謝奕為氣道:「再大的譜也不能……」
「我正好和三叔說說話。」玉淵打斷了他。
譜大的丫鬟被安置在西北角的院子裡,由衛溫侍候,另外她又讓沈易親自派了兩個侍衛,一前一後的守著。
安頓好這邊,她才回了自個院子。
羅媽媽幾個早就把脖子盼長了幾寸,見小姐回來,一邊抹眼淚,一邊給小姐張羅熱水淨身。
南邊的規矩,從廟裡寺里出來,總要洗一洗才能去了穢氣。
洗罷,絞乾頭髮,換了乾淨的衣衫,飯菜已經擺好,寒先生、三叔已赫然在座。
玉淵向寒先生行了禮,想著經書上那些晦澀難懂的字詞,一邊吃飯,一邊向老先生討教。
這頓飯,足足吃了有一個半時辰,直到老先生哈欠連天,玉淵才放他離開。
轉身正要入內屋時,謝奕為拉住了她。
「阿淵,謝二爺的案子前幾日大理寺又審了,怕是很快就要有結果。」
玉淵眼神沉穩,淡然從容道:「三叔,會是個什麼結果?」
「我暗中打聽了下,大理寺不會以逼死髮妻定罪,而會以殺人,貪腐定罪,倘若如此,輕則流放,重則死罪。」
謝奕為頓了頓,又道:「他的案子有些特殊,大理寺怕是要上呈刑部,刑部再上奏章給皇帝,最快的話,明年開春就會有消息。」
「我不急,拖得越久,他越驚心,我越歡喜。」
謝奕為瞠目結舌地看了她一陣子,半晌,才幹咳了一聲:「你……咳,罷了,我也不勸,且看他的命吧。」
略說幾句話,謝奕為便走了,衙門裡雖然請了假,但最近事兒太多,他得回去一趟。
玉淵轉身,見羅媽媽站在她身後欲言又止,便問道:「媽媽,瞧著臉色不好,是怎麼的?」
羅媽媽拿出手中的禮單冊子,低聲道:「小姐,三天前,陳府送了年禮來,是陳家少爺親自送的。」
玉淵吃了一驚 ,「他為什麼送?」
羅媽媽搖搖頭:「問了,陳少爺說送了便是送了,沒有什麼為什麼。奴婢不想收,他扔下東西就走,你看……這禮該怎麼回?」
第二百七十六章你在等我
玉淵想了想,「先不回罷,容我想想再說。」
「是。」羅媽媽清咳一聲,「小姐,這是咱們出府的第一個年,大房那頭要不要走動走動?」
玉淵眯著眼睛看她。
羅媽媽頂不住壓力,乾脆說道:「小姐如今在京里的名聲不好,倘若連大房都不走動,怕又有人說小姐六親不認,將來……」
「將來沒有人敢娶我這樣的。」
羅媽媽重重的點了幾下頭,兩條眉毛擠成一團。
玉淵繃著一張臉,沒有平日裡的溫和有禮,「媽媽,他們就算敢娶,我也不嫁,還沒被算計夠啊!」
羅媽媽差點一個踉蹌摔下去,心道:哎喲喂,我的好小姐啊,這天底下的大姑娘 ,哪有說不嫁人的;你真要不嫁,這高家不就絕了後嗎!
……
玉淵在延古寺是睡慣午覺的,一覺醒來,她就讓沈容領著去了北院。
剛到院門口,就聽到了姑娘們背藥名的聲音,她在門口站了一會,沒進去,笑笑走了。
「鋪子修繕的怎麼樣?」
沈容道:「回小姐,都已經好了,江叔從南邊弄了一大批的藥材過來,等鋪子裡味兒散了,就能擺進去。只是坐堂的郎中沒有著落,先生年紀太大,那些小丫頭還嫩著呢。」
「不急,這事我自有章程。」
玉淵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今天晚上有不速之客到,讓府里的侍衛早點睡。」
「小姐,是誰?」
「回頭你就知道了!」
……
翰林院裡。
謝奕為和同僚打了個招呼,便回了自個房間,開始校對手上的文稿。
有人敲窗戶,一抬頭,見是陳清焰,笑道:「你事情都做好了?」
陳清焰不答反問,「高小姐回來了?」
謝奕為聽他這樣一問,神色有些複雜。
陳清焰嘴角淺揚,一個極微小的弧度:「三叔別緊張,我知道分寸。」
謝奕為一聽這聲三叔,手心都出汗了。
自家侄女做了陳清焰的妾,這聲三叔叫得應當應份。
可這裡是衙門,總該避諱著些,他這樣不合時宜的叫出來,是幾個意思?
心裡幾百個念頭,最後化作一句:「你……打聽她做什麼?」
陳清焰眉間神色挑了一下,淡淡道:「不做什麼,我納妾的時候沒請她喝杯喜酒,想找個機會補上。」
謝奕為只能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她現在姓高,和謝家沒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