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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16:07 作者: 怡然
    陳清焰握了握拳頭,厲聲道:「放肆,你們是什麼人,敢和大奶奶這樣說話?讓開!」

    顧氏見陳家少爺給她撐腰,立刻有了底氣,「對,對,讓開。」

    兩男子不動如山,神情漠然,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陳清焰的拳頭,陡然握緊了。

    阿九見少爺準備硬闖,嚇得渾身抖了個激靈,悄無聲息的從背後掏出了大刀。

    兩男子冷笑一聲,「嘩嘩」兩下,也拔出了刀。

    顧氏只覺得眼前一暗,我的個親娘啊,這延古寺莫非是土匪窩,這高氏母女莫非已經被殺了?

    「住手!」

    一聲輕叱響起,陳清焰頹然鬆手,目光呆呆地看過去,一顆心揪作一團,再也沒辦法舒展開了。

    少女一身家常衣衫,頭髮散在耳邊,蹙眉,黑眼,淡唇,如同從畫裡走來的一樣。

    「阿淵啊,這,這兩個是什麼人,為什麼不讓我們進來?」

    謝玉淵目光掃過那個青衫男子,眉頭一緊,淡淡道:「這是延古寺的老和尚為我們娘倆請的護衛,大伯母,你們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們啊,十來天沒回家了,家裡都想了。」

    謝玉淵淺笑了下,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息卻是冰冷的。

    「來人?」

    「小姐?」

    阿寶心驚膽顫的走上來。真真是巧啊,大奶奶他們前腳來,小姐後腳就到,連頭髮都沒來得及梳。

    「帶大奶奶和二小姐進去,安置下來。」

    「是。」

    謝玉湖經過謝玉淵身邊的時候,輕輕扯了扯她的袖子,眼裡流露出一抹焦急。

    謝玉淵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急,卻是朝她點了點頭,隨即目光看向陳清焰,眼裡露出複雜。

    「三小姐,我有急事找你。」

    「陳少爺,這裡是女眷留宿之地,不方便請你進去,若不嫌棄,涼亭一坐吧。」

    陳清焰什麼時候聽謝玉淵對他這樣溫和的說過話,眼睛有些發熱,忙道:「三小姐,請!」

    謝玉淵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笑容來,率先走向涼亭。

    陳清焰剛要抬步的,突然眼睛一頓,目光所極之處,是她的繡花鞋。

    鞋面已經被灰覆了一層,幾乎看不出上面的圖案來。

    第二百二十四章想和三小姐說件事

    他心頭一驚,回頭又看了門口兩個男子一眼,無聲無息的皺了下眉頭。

    延古寺的老和尚素來清高,連皇親貴戚都懶得搭理,又怎麼會特意派人護著高氏母女?

    謝玉淵深然不知陳清焰起了疑心,在涼亭前站定,轉身道:「陳少爺有什麼急事?」

    陳清焰忙斂了心神,正要開口時,話在喉嚨里轉了個彎,笑道:「想和三小姐說一說葉允的事。」

    「葉允是誰?」謝玉淵下意識反問一句。

    「他是府上二小姐的未婚夫。」

    轟!

    謝玉淵交握的手,微不可察的抖了下,陳清焰瞧得分明,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疑惑。

    謝玉淵察覺到他探尋的目光,忙定了定神,道:「我這幾日和娘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光顧著吃齋念佛了,沒留心外頭的事。」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為何一雙繡花鞋沾了灰塵,都已經面目全非了?

    陳清焰瞬間就判斷出她在撒謊,也不說穿,笑道:「那便是了。府上二小姐已經和葉家嫡次子結親,婚禮定在來年的三月三。」

    「可是承恩公府的葉家?」謝玉淵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打顫。

    「正是。」

    這一下,謝玉淵傻了眼。承恩公府大門大戶,怎麼可能看中二姐這個庶女。

    陳清焰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三小姐一定奇怪,這門親事是怎麼做成的?」

    謝玉淵「嗯」了一聲,點點頭。

    「我找三小姐正是為了這事。這葉允……」陳清焰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他怎麼了?」

    「他是個極為變態的人,不光與葉夫人有染,還與自己的姐姐有一腿。葉夫人和葉家二小姐為了他,常常拈酸吃醋,京里沒有姑娘敢嫁過去。」

    「什麼?」

    謝玉淵算是徹底的崩潰了,只覺得眼前黑成一片。

    一隻大手輕輕虛扶了下,陳清焰深吸口氣,「三小姐,女人的婚嫁是一輩子的大事。那個府里十分不堪,二小姐嫁進去,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謝玉淵握緊了拳頭,身體往後挪了半步,掙脫開陳清焰的手。

    「多謝陳少爺,我……」

    「我不要你的感謝!」陳清焰連連擺手:「我告訴你不是想搏你的好感,只希望三小姐能正眼瞧瞧我,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公子哥,我,我會……」

    「陳少爺!」

    謝玉淵一眼就看出他的念頭,忙打斷了話:「我現在沒心情聽你說話,我得先回去了。」

    說完,她匆匆離開,走到半路,想到還沒有和人家道聲謝,又轉頭道了個福。

    陳清焰看著她的迷離而憂傷。

    延古寺香客眾多,人多就會嘴雜,就算她再避世,也不應該對訂婚的事情,一無所知。

    那麼也就是說,這些日子,她根本不在延古寺。

    她去了哪裡?

    做了些什麼事?

    那兩個守衛到底是誰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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