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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16:07 作者: 怡然
    昨天一通審,硬是一個都沒審出來,夜裡卻投了湖,總覺得這裡頭有什麼不對。

    謝老大上前一步:「父親,恐怕是畏罪自殺,正好三弟那邊也有了交待。」

    言外之意,差不多得了。

    謝二爺咳嗽一聲;「父親,既然下毒的人都已經死了,大事化小,小事化小吧,和家萬事……」

    謝太太見兩個兒子幫她說話,心道:到底是自己親生的啊!

    謝老爺見狀,也只能發話:「就按太太說的去做。」

    謝管家恭身應道:「是!」

    話落,門房的小廝一臉驚慌的跑進來,「老爺,太太,不好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蘇世子上門

    「老爺,太太,不好了,蘇世子上門了。」

    謝老爺一時沒反應過來:「哪個蘇世子?」

    「衛國公府的世子爺蘇長衫,他還帶了個太醫院的張院首。」

    「什麼?」謝老爺狠狠的吃了一驚,目光下意識的看向謝老二。

    謝二爺忙撩起衣袍,沖了出去,「快,快把人請進來。」

    謝老爺一緊張,抬起腳衝著門房小廝就一腳,「混帳東西,什麼叫蘇世子來了就不好了,人話都不會說,給我滾。」

    謝太太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好好的,他,他們來幹什麼?」

    ……

    此刻,謝奕為剛剛醒來,正喝著苦了吧唧的清火藥,俊郎的眉頭皺成一團。

    謝玉淵站在床前,一看他的臉色,懸著的心便放了下去。話在嘴邊盤算了好幾下,想開口,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是不是下毒的人找到了,然後又沒了。」

    謝玉淵不動聲色的抽了口氣,點點頭。三叔看著吊兒郎當,不明世事,其實,他心裡清清楚楚一本帳。

    正所謂死無對證,死人,才永遠不會開口供出主子是誰。

    謝奕為冷笑一聲,一口氣把藥喝了下去,及時掩住了眼裡的寒光。老太婆一慣的伎倆,他怎麼會不清楚。

    「三叔,這院裡的丫鬟都換了吧,到外頭買些個伶俐的來,可能規矩不一定有謝府家生的好,但勝在他們是你買來的,不會削尖了腦袋來害你。」

    謝奕為拿著藥碗的手頓了頓,一時有些愣住了。

    謝玉淵:「使丫鬟就和三叔使毛筆是一個道理,順毛的毛筆才能寫得出好字,三叔是做大事的人,別為了幾個下人分了心。」

    羅媽媽忙接話道:「三爺要是不嫌棄,這事交給奴婢去辦吧,奴婢雖然在南邊呆了十多年,賣這張老臉還能做點事,人買回來,奴婢幫著調教,保證三爺使喚得舒舒服服。」

    謝奕為忙放下碗,隔空朝著羅媽媽作了一揖,「那就麻煩了。」

    「使不得,三爺,使不得,奴婢受不住。」

    就在這時,就聽到外頭謝管家氣喘吁吁的喴:「三爺,三爺,蘇世子來了,蘇世子來看您來了!」

    謝奕為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個蘇世子是誰,謝玉淵卻心裡一沉,一股難以抵制的驚意,涌了上來。

    昨天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送貼子,就已經是越線了,今天巴巴的再上門……

    她心裡有個不太好的預感:蘇世子怕不光是衝著三叔來的吧!

    這個預感,在看到蘇世子身後的張虛懷時,頓時像冬日的太陽照進了濃霧裡,眼前的一切瞬間變得清明起來。

    張虛懷一看到謝玉淵,渾身一個哆嗦,心驚肉跳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的個親娘哎!

    都說紅顏薄命,這丫頭活脫脫長成了這副鬼樣子,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像極了高家的人!

    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謝玉淵輕輕掃了一眼,悄無聲息的退到了角落裡,垂下眼帘掩住了眸中的詫異。

    五年不見,師傅竟然老了許多,一臉的疲憊之色,眼角已經有了細細的魚尾紋,其實,他今年也不過是整三十六而已。

    謝奕為驚慌失措的掀了被子下床,虛浮著腳步走到蘇長衫面前,彎下腰深深一揖,戰戰兢兢道:「世子爺親自來探病,奕為惶恐!」

    蘇長衫眸色微深,手虛扶一下,開始胡鄒:「聽下人說你生病了,我不大放心,請張大醫幫著看看吧。」

    張太醫?

    這不是只幫皇上和宮裡娘娘看病的太醫嗎?

    謝奕為原本就蒼白的臉色,一聽這話直接白成紙,連頭也不敢抬,「奕為何德何能?」

    他和蘇長衫不過是一面之交,人家不僅送貼子,還請動太醫院院首幫他看病,這已經不是受寵若驚了,簡直就是誠惶誠恐。

    張虛懷一看謝探花竟然慫成這樣,氣就不打一處來,心道:你個堂堂探花爺,還不如你侄女膽子大。

    「費什麼話啊,上床,伸手,一個大男人,膽子小的像個娘們,祖宗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謝府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怪不得世人都說張太醫脾氣不好,逼急了能指著別人的鼻子,連人祖宗八代都罵得出來。

    原來並非空穴來風啊!

    謝玉淵心裡幽幽一嘆,師傅他老人家這脾氣,還是那麼大啊,真不知道這些年,他在太醫院是怎麼躲過明槍暗箭,好生生的活到現在的?

    謝奕為惶惶恐恐的下床,又惶惶恐恐的上床,連吭都不敢吭一聲,就把手伸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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