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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10:41 作者: 圖樣先森
    幾分鐘後,穗杏又換上了那條裙子。

    背後系帶還沒繫上,露出一整片光裸白皙的後背,骨骼嬌小漂亮,十幾歲的小女生,肌膚上的青澀和稚嫩還沒完全褪去,誘人的背脊惹人眼球,卻又透著矛盾的甜香。

    是年輕女孩兒身上專屬的特質,明明嫵媚,卻又幼嫩。

    主席學姐突然很想給穗杏弄套露背的禮服來。

    腰肢處凹陷軟糯,蝴蝶骨並不算突出,削瘦卻又飽滿,很適合露出來。

    但是不行。

    一定會被杭嘉澍罵。

    她給穗杏整理後背後系帶,小女生的胸圍不足以撐起抹胸,只能委屈她,將抹胸繫到最緊。

    穗杏吸氣拼命收起小腹,終於聽到主席學姐說可以了。

    學姐走到穗杏面前,穗杏下意識的提了提抹胸。

    還是怕掉下來。

    學姐倒不覺得還會掉,鍋盔變成了小饅頭,並不暴露,只是抹胸貼身,外廓陰影勾勒出了小巧的形狀和弧度。

    「好看啊。」主席說。

    就是站在女性角度,也完全是不違心的誇獎。

    雖然收到了誇獎,但穗杏還是怕掉,胸小的人穿這種衣服,無論系得多緊,還是免不了擔心它掉下來的恐慌心理

    此時杭嘉澍還沒走,其實本來是真打算走的,繞過排練大廳的時候,又剛好看到台上在排練小品。

    無論是什麼晚會,引人發笑的幽默小品總是最吸引人的。

    他津津有味看了幾分鐘,沈司嵐催了他幾次,每次都被他用「再看一下」的藉口給搪塞回去。

    沈司嵐無語,只能站在他旁邊掏出手機玩,順便等這個小品演完。

    節目並不吸引他,也不是說這個小品不好,沈司嵐就是單純的對這種表演場合完全沒興趣,所以從晚會籌備之初,他就沒有參與的念頭。

    小品排練完,這時正好是主持人上台走流程的環節。

    有人喊了句「主持人呢」

    有人回「顧學長有事今天請假,褚學姐和穗學妹還沒出來。」

    話剛落音,又有人說「出來了。」

    主席學姐拉著老大不願意的穗杏,非拉著她上排練台。

    穗杏生怕抹胸掉下來,非要把裙子換下來,主席不讓,說到晚會那天你也要穿著上台的,現在不習慣到時候更不習慣。

    穗杏不是不講道理的那種人,她也不是刻意矯情,就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關而已。

    別人不知道她的想法,把目光都放在了她身上。

    「新聞不借人是對的。」

    「他們的妹子穿這條裙子還不一定有我們學妹好看。」

    「這裙子誰選的,加雞腿。」

    穗杏自己杞人憂天,根本沒人在意她穿抹胸會不會掉,更不會有人覺得她發育的不好。

    被誇過後,小女生臉上的苦惱終於稍稍褪去,誰誇她了,她就甜甜的回一句謝謝。

    這條禮服裙是燕尾設計,前短後長,後擺的雪紡尾墜地,前面多層的薄紗遮住大腿,給雙腿留出空間。

    穗杏個子不高,腿不算長,但勝在比例不錯,腿型均勻筆直,她腳也小,公借的高跟鞋沒有她的碼數,因而負責服裝道具這塊的學生幹部特意用公費給她買了雙34碼的小高跟。

    高跟上鑲著冰涼的珍珠方糖和藍色緞帶,高跟是涼鞋款式的,露出雪白的腳背和圓潤的腳趾,視覺上拉高了她的身高,也襯出她的嬌小。

    這位幹部相當自豪的對旁邊的人炫耀,「看到沒學妹這身都我選的。」

    那感覺就像父母喜歡打扮孩子,女孩喜歡打扮娃娃,孩子打扮得越漂亮,老母親越是自豪。

    穗杏很容易被鼓勵,大家誇過幾遍,她也就自信滿滿的拿過話筒,掏出主持稿念了起來。

    她咬字並不算很標準,有著南方人獨有的軟腔糯調。

    因為注意力都在主持稿上,穗杏沒有注意到有人還沒走。

    「這小東西是什麼時候瞞著我長這麼大的」

    杭嘉澍沉聲自問,語氣不像是在調侃,而是真的在困惑。

    朝夕相處,他從沒覺得現在的穗杏和小時候那個會拉褲子的妹妹有什麼不同。

    可能正是因為在一起的時間太長,才讓他忽略了這點。

    他會長大,妹妹當然也會。

    杭嘉澍都還記得,穗杏八九歲的時候,有次洗澡腳打滑摔在了地上,腦袋狠狠磕在地上,痛哭聲從浴室傳到了他的房間裡。

    他還以為怎麼了,連忙過去查看,打開門的那一下,穗杏突然止住哭聲,瞪著一雙淚眼,呆滯的望著他。

    杭嘉澍猛地關上門,一時間也挺尷尬的。

    可想想又覺得沒必要,站在門外安慰她。

    你小時候洗完澡我還幫你擦過痱子粉呢,沒什麼的。

    那時候是真這麼想,要換做現在,估計穗杏能直接殺了他。杭嘉澍突然理解了剛剛為什么小東西會那麼尷尬了。

    長大了啊。

    再過個幾年,就真的是大姑娘了。

    杭嘉澍突然老氣橫秋的問身旁的沈司嵐,「我是不是老了」

    沈司嵐壓根不想回答這個無聊的問題。

    男人撇開眼,掩下眸中隱約奔涌著的某種情緒,舌尖抵著齒床,喉間慢慢吐出一口勻長沉悶的呼吸,又很快歸於平靜,像是視若無睹,恢復了往日淡漠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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