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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01:15 作者: 費拉曼圖
「怕什麼?」徐明海仰起頭,透過自己半溶解的視線看著對方。
「怕你有一天要做人,就不跟我做鬼了。」
徐明海心裡頓時狠狠一疼。他講不出太動聽的誓言,只是把對方濕漉漉的東西重新含進嘴裡,用更深入刁鑽的角度去證明自己的決心。
這次沒花太長時間,秋實就激烈地迸發出來。徐明海毫無心理負擔地把熱乎乎的體液含在嘴裡,站起來扶住對方的腰,直接把人掉了個個兒。
「幹什麼?」秋實一顆心沒著沒落。
粘稠的白液已被徐明海轉移到手上,他半開玩笑說了句:「水開了,灌暖壺。」就把手指伸過去,模仿片子裡那樣照貓畫虎。
被侵入的人下意識抖了一下,徐明海立刻停下來:「難受嗎?」
秋實回過頭,有些難為情:「只是感覺有些怪。」
「忍忍,一會兒就舒服了!」
徐明海老道的口吻聽得秋實莫名想笑。前幾天還瞬間軟掉的人,現在突然就盲目自信起來,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徐明海又往裡面緩緩送進一根手指。奇怪的感覺再度襲來,秋實咬住嘴唇儘量調整姿勢,直到一種不同以往的快感在體內凝聚,一點點囤積。
他不得不承認,這很下流。但又很原始,很肉慾,很美好。一切似乎都對了,只是身後的人溫柔起來很不像徐明海……
秋實不想破壞氣氛,但實在忍不住:「哥,你報班兒啦?」
「什麼亂七八糟的?」徐明海抬手就往對方屁股蛋上一拍,「有這種班兒嗎?還不今兒開門兒明兒就被警察給端了?」
「那你怎麼這麼……」
「這麼什麼?」徐明海緊張起來,他脆弱的小心靈此刻聽不得任何打擊性的話。
「天賦異稟。」秋實終於笑出來。
徐明海這下滿意了,驕傲了。他抽出黏膩的指頭,一手貼在對方平滑結實的小腹上,一手卡住對方腰部線條的凹陷處。
「果子乖,」徐明海覺得自己特像拐騙小紅帽的大灰狼,「把腿再分開點兒。」
隨後,他便把早就昂揚興奮的小小海抵上了去。不想才沒入一小截,徐明海整個人就快被這種緊緊包裹住的感覺逼瘋了。
與此同時,後面被陡然撐開的酸脹感攪得秋實無所適從。隨著徐明海緩緩進入,他腦子裡熬漿糊似的越來越亂,心臟猛地跳出胸膛,在耳邊砰砰作響。秋實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依靠手掌和小臂撐住牆面,腰儘可能地往下塌去。
眼瞅著秋實密密出了一後背冷汗,徐明海卻沒法停下來。征服,占有,性的辛辣,愛的美好全部匯合到一起,這麼複雜的情緒和體驗讓他只能依靠自己最原始的本能,一往無前。
最終,當徐明海深深頂進去的時候,前所未有的痛剎那間在秋實腦子裡引爆。他大大地打了個寒顫,把徐明海夾得也是一哆嗦。
「疼嗎?果子。」徐明海這回不敢再動了。
疼,真疼。可這種夾雜著萬般柔情的徹底損壞,為什麼卻讓人無比沉醉呢?
秋實頂著一頭冷汗回身笑說:「只有一丟丟疼。你不是說一會兒就舒服了嗎?別吹牛。」
徐明海心軟了,可拿來攻城略地的東西卻越來越硬。他小心翼翼地試探,深深淺淺地抽動,同時含住秋實的耳垂,低聲道:「不吹牛。」
淫靡的水漬聲漸漸大了起來,酥麻的癢從秋實身體的最深處被喚醒。徐明海聽著對方誘人的喘息,開始有節奏地馳騁。
秋實也慢慢從忍耐變成了催促和索求。因為那種無法訴諸於語言的甘美,終於由一縷縷縹緲的白煙變成春天濃重的大霧。它迅速瀰漫,把痛意完全掩蓋。
曾經,有個男孩為人類做愛的方式而感到恐懼和噁心。而此刻,當他被徐明海摟著狠狠貫穿,卻堅信再沒有其他動作能讓相愛的人如此貼近。
絢爛的快感同時在倆人的體內跌宕流竄,像明明被禁止燃放的煙花,卻還是不管不顧地衝上了天。一簇簇在黑暗中綻放,墜落;再綻放,再墜落。
越墮落,越快樂。
可怕的失重感有始無終,就這麼順著倆人連接的地方一路往五臟里去,往六腑里去,往頭髮梢和腳趾尖去,往陶然亭的大雪山去,往皇穹宇的回音壁去,往前世和來生去。
剩下的事無須再像小馬過河那樣小心謹慎,毛片兒里的那些技巧也被拋在腦後。
「果子,果子……」徐明海用力咀嚼著這倆字的發音。
小時候,倆人背著大人來這裡瘋玩。徐明海會故意躲起來,然後突然大喊對方的名字嚇人玩。而此刻,長大的他們背著人在這裡「耍流氓」。
徐明海無法理解所謂宿命的安排,他能做的只有緊緊擁著自己的果子,發誓永遠對他好,一輩子不分開。
他們兩個就像是生活在高寒地帶河流里的某種魚類。健康成熟的身體讓他們不眠不休,乘風破浪,拼命要游到出生地完成輪迴,即使那裡註定是自己的墳墓。
秋實就這麼被填滿了。那個敏感的,倔強的,勇敢的,沒了媽媽的男孩子,被心上人徹徹底底填滿了……
時間過去了好久,月光下激烈的情事終於偃旗息鼓。他們把早就亂七八糟的衣物墊在身下,然後就赤裸地相擁躺在地上喘息,感受仍在蕩漾的餘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