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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01:15 作者: 費拉曼圖
    倒霉催的徐明海有口難言,唯有艱難地沖倆人抱了抱拳:「陳老師,您當我吃飽了撐的說胡話行嗎?求您了,讓果子趕緊回去,咱上課吧!」

    不想徐明海也有求著要上課的時候,眾人又是一陣爆笑。

    陳老師笑著把手絹留給秋實擦汗,囑咐他:「你哥要再欺負你就來找我,老師罰他去操場跑圈兒。」

    秋實最後看了眼趴在桌上裝死的人,乖巧地說了句老師再見,轉身走了。

    第一節 大課上完,奄奄一息的徐明海立刻鷂子翻身跑到高一五班,預防性地躲去最後一排。

    這時,跟他關係一直不錯的馮源湊了過來,瞅著眼前的西洋景兒問:「海爺您躲誰的債呢?」

    徐明海懶得張嘴。

    「對了,」 馮源想起什麼來,於是從書包里掏出一個信封,笑著揚了揚,「本來還想給你送你們班去,這下省事了。」

    「不看不看,我這兒一腦門子官司呢!」徐明海異常煩躁。

    馮源問:「不想知道是誰寫的?」

    徐明海抓起本書當扇子:「嫦娥寫的我都沒興趣!」

    「跟嫦娥一檔次,」馮源拉了把凳子挨著徐明海,翹起二郎腿:「這可是五中大名鼎鼎的校花給你寫的情書!」說完,他見對方依舊沒反應,嘴欠道:「哎,不是,你到底是不是男的啊?」

    徐明海皺眉:「你丫瞎啊,我是不是男的看不出來?」

    「那你怎麼過得跟和尚似的?」馮源笑。

    「那是我有追求!」徐明海先一步占據道德高地,「不像你們,不管什麼模樣什麼秉性,見著個女的就往上湊,沒勁。」

    「得得,要掰扯模樣這事兒,咱就別聊了!」馮源擺手,「咱學校哪個姑娘能跟你弟比啊?」

    「你什麼意思?」徐明海一愣,不知道話題怎麼扯到了秋實身上。

    「有你弟當標杆往邊上一杵,這水準可不』嗖』一下就上去了嗎?我要是見天天看著他,也得覺得別的女的都一般。」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徐明海心裡「咯噔」一下。

    「況且……」馮源說著在椅子上晃悠上了,一副言已盡而意無窮的嘚瑟樣子。

    「況且?」徐明海一挑眉。

    馮源開始滿嘴跑火車:「況且你要是想拿你弟當媳婦兒,就看他平時對你唯命是從的樣兒,八成也沒二話。哈哈哈!」

    這話好死不死正打在徐明海的七寸上。他煞起臉,當即就抬手推了把對方肩膀。馮源下盤不穩,一不留神連人帶椅子摔到一旁,發出好大動靜。惹得班裡的同學紛紛撿樂。

    「操,開個玩笑你急什麼啊?」馮源驚魂未定,趕緊扶起椅子正襟危坐。

    「有你這麼開玩笑的嗎?」徐明海站起來要走,「你弟才給人當媳婦兒呢!」

    馮源忙拉著徐明海坐下,笑著找補:「我巴不得把馮洋送誰家當童養媳去!可惜他黑不溜秋胖墩兒一個,腦子裡除了吃就是睡,倒找錢也沒人要啊!」

    徐明海不著四六地想,要是秋實也是個黑不溜秋的小胖墩兒就踏實了。長這麼可人疼幹嘛?多餘麼不是!

    馮源說完自己弟弟壞話,正經起來:「都知道你眼高,要是別的什麼人托我,我也懶得管。可校花的意思是在隆福寺見過你,可你全沒在意。人家姑娘說還沒被誰這麼被冷過。所以朋友托朋友,轉了幾道手到我這兒。」

    馮源把那封信硬塞給徐明海:「人叫薛琳。我見過,倍兒漂亮!帶出去絕不給你跌面兒。我任務完成,樂不樂意的,你自己掂量著辦。」

    徐明海捏著信,實在想不起來薛琳是哪朵花兒。不過,這姑娘出現得似乎正是時候。他要是能就坡下驢,果子興許也就不惦記那些沒影兒的事兒了。等時間一長,傻孩子那根搭錯的筋松下來,「同性戀」這篇兒也不提了。

    可一想要交女朋友,徐明海心裡又無端端覺得慌,跟要搞婚外戀似的,還沒怎麼著,自己先慫了。

    上課鈴響起,徐明海拿著信回了班。他趁著英語課的時候展開讀了讀。這字跡娟秀的「情書」跟某人的強取豪奪比起來,頂多算是朦朧詩——說了跟沒說一樣。

    一不留神想起昨晚,徐明海條件反射般感到腰間一麻,仿佛對方的手還用力掐在上面。這種喪失自我控制力的感覺讓徐明海覺得有些可怕,恨不得抬手給自己一巴掌。

    薛琳在信上說,今天放學會來他們校門口。如果徐明海願意就等著她,大家認識一下;不願意的話,她去了見沒人也就明白了。

    「情書」就這麼在徐明海手裡被翻來覆去揉捏,最後成功變成了一塊皺抹布。

    第53章 糟蹋別人真心,活該下地獄

    高中的少男少女們咬牙熬完了一天反人類的課業,終於盼到放風時分。大家呼朋喚友,或相約回家或逛街遊戲,不在話下。

    而秋實則照例腳不沾地一溜煙往校門口跑去。

    此刻,「人生」、「未來」以及衡燁警告過的那些話,縹緲得就像天邊的雲,根本無力牽絆住初識愛意的倔強少年。壓抑的情愫如烈火似爆炭,一經燃起,便不甘只灼傷自己。

    秋實深知昨晚的舉動缺乏鋪墊又驚世駭俗,徐明海接受不了也是難免。但只要自己鍥而不捨,所謂水滴石穿,敵人遲早會像每次舉白旗那樣,半無奈半寵溺地認輸。到那時候,他倆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好上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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