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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01:15 作者: 費拉曼圖
淡藍色的徐明海近在咫尺,安靜得就像他額頭上的汗。一切的一切都以一種毫不設防的姿態在誘惑著秋實。
秋實脖頸突然失去支撐一顆頭顱的力量,而心裡的勇氣卻迅速膨脹了起來。他屏住呼吸,羽毛似的把自己的唇瓣輕輕落到了徐明海的嘴上。
一下秒,他就聽見那怪物弓起身子發出一聲長長的吟嘆。那種極致的滿足難以形容,像是驚雷乍響後的連綿春雨,或者是奶貓咽下第一口乳汁時的低聲呢喃。
秋實拼命調動起全部感官去銘記這個時刻。如果有可能的話,他還想把手放在徐明海腰部的兩側,或者拿舌尖去感受一下他臉頰上酒窩的位置。但他不敢。就像他同樣不敢更對徐明海的嘴進行更深一步的試探和索取。
撐在床邊的雙臂已經麻了,秋實不知道還能保持這個姿勢多久。他只知道自己無法堅定地抬起頭來轉身離去。僥倖的情緒在他腦子裡發酵翻湧。再等等,他想,再等一會兒。
時間就這麼被拉得無比的長,吃力地在午後的房間裡挺進著,流動著。
突然,徐明海在睡夢中感受到了某些不同尋常的異樣。他像是正走在烈日當空的街頭,突然就被人推進一口清澈見底的井裡。入水的剎那,一股極度舒爽的酥麻經由嘴唇擴散蕩漾開來。潮乎乎,濕漉漉,溫柔又猛烈。
他心裡沒來由的一驚,立刻逼自己從一片混沌的藍色中睜開了眼睛。
第42章 脫了褲子放屁
「醒啦?」
徐明海恍惚中一歪頭,見秋實正拿著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瞅著自己。再一定睛,牆上的掛鍾已經接近4點半。徐明海晃了晃腦袋,這一覺睡的,都快仨鐘頭了。
「渴不渴?」秋實掀開蚊帳探進頭來。
徐明海點頭,然後拿手蹭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撐著床緩緩坐起。不想動作做到一半,整個人突然卡住。他迅速把兩條腿一交叉,擺出一個在後來被稱之為「瑜伽」的高難度姿勢。
這個怪異造型頓時就把秋實看懵了。
「怎麼了?」
「沒怎麼。」
徐明海嘴上說著沒事兒,心裡卻叫苦不迭。此刻褲襠里冰涼黏膩的感覺就像是爬進了一條蛇。午覺愣睡出這麼個效果,真是……沒地方說理。
而倆人古里古怪且毫無意義的對話還在繼續。
「到底怎麼了?」
「真的沒怎麼!」
雖然徐明海可以別開生面地給秋實講述生理衛生知識,但還沒臉皮厚到願意拿自己當活教材。
秋實做賊心虛,看見徐明海這一反常態的樣子心裡打鼓,於是伸手就往他大腿根探去。
「沒事兒你幹嘛跟擰得跟麻花似的?!」
「我操!」徐明海突然指著窗外,驚聲大喊,「飛碟!」
趁著秋實扭頭的功夫,徐明海立刻從床上躥了下去。隨即展現了凌波微步的神功,一路飛奔回自己的小屋並且反鎖上了門。
他顧不得追兵在外面一個勁地拍門敲玻璃,趕緊拉上了窗簾。然後徐明海扯開褲子低頭一看,嘖嘖,戰況堪稱慘烈。
現在不能去院裡洗內褲,他就只得先把東西塞到了褥子底下。然後把該換的都換了,四下看了一圈覺得沒問題了才把人放了進來。
「你到底幹嘛呢?!」秋實急得都冒汗了。他以為徐明海真發現了什麼打算就此跟自己絕交。
「我……」徐明海急中生智,「我剛才存了個屁!不敢放你屋裡怕熏壞你,就跑回自己屋裡放了!」
可秋實分明看出對方換了條運動褲。
「脫了褲子放屁?」
「……」
徐明海心說這孩子洞察力怎麼這麼敏銳?幸虧物證已經藏起來了,要不一準得被他拿在手裡仔細檢驗辨別。
「行啦,小祖宗。」徐明海長長地嘆了口氣,然後把一臉狐疑的秋實翻了個面,攬在懷裡往外走,「小小年紀別老弄得跟小腳偵緝隊似的行不行?再這麼發展下去,你是打算跟錢大媽搶飯碗,還是去派出所找小七兒叔叔值夜班啊?」
秋實揣著一肚子的惶惶,再也不敢造次。而當他終於理解徐明海在那個藍色的下午經歷了怎樣的尷尬,已經是幾年之後的事了。
不用上課背書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
衡燁同學一回生二回熟,簡直拿大雜院當了家。三不五時就來找秋實,美名其曰一起學習共同進步,實則是找人一起吃零食、聽流行歌曲、看漫畫,外加聊天抄作業。
慢慢相處下來,秋實發現衡燁人不錯,也聰明,學習不好純粹是因為懶。而徐明海和衡燁則在某些方面非常聊得來,經常沆瀣一氣地痛斥學校和老師,認為那些看似高深的知識在未來生活中根本毫無用武之地。這麼一來,衡燁莫名就成為了大雜院的一份子,三個人經常湊在一起瞎玩。
由於再開學徐明海就要升入初三,肯定不能像初二有那麼多閒工夫了。所以他就利用假期帶秋實和衡燁去了好多地方。
他們去了頤和園,在碎金密布的昆明湖上一邊吃零食一邊划船;還去了香山,擠在足有400多米高的纜車上眺望主峰「鬼見愁」;因為連續劇「戲說乾隆」的熱播,他們特地跑到恭王府,在後花園裡聽人講述大貪官和珅的各種野史。他們還去了後海、國子監、雍和宮,等等,堪稱每一分鐘都精彩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