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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00:58 作者: 淺淺的心
    雲紘沒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雲峯。雲峯說的是事實,可是在所有虛偽的人中,雲峯是最令他感到厭惡的一個。

    「這地方的景致實在是不太好。特別是皇兄的眼神,那滿眼的憎惡,朕更是欣賞不了。如此,皇兄還是早些坦誠比較好。不然,對你我都不好。」

    雲紘聽了點頭,「既然皇上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如實的說。」

    「如此甚好!」

    「那刺殺完顏千華的人,並非我的人,更非我指使的。皇上特別屈尊來這裡問我,純屬浪費時間。更是多餘……」說著,直直看著雲峯,涼涼道,「我以為在這件事上,誰是幕後主謀,皇上應該最是清楚才是。畢竟,皇上才是背後發力的人不是嗎?」

    雲峯聽言挑眉。

    雲紘冷冷道,「皇上把我從冷宮放回,裝腔作勢的做一回仁君之後,還繼續留著我的理由,為的不就是在我臨死再做一回你的替罪羊嗎!」

    暗中派人刺殺完顏千華,然後把所有罪責都推到他這個身上,意圖讓湛王把火氣都發到他身上來,讓湛王取了他性命。

    不過,雲峯繞了這麼個圈子,為了的就是藉由湛王之手除掉他嗎?不,他的真正目的是湛王。

    因為,只要完顏千華死了,湛王體內毒就再無藥可解。這麼一來,只待湛王毒發身亡,雲峯這個皇位才能坐的安穩,坐的長久。

    雲峯聽了,看著雲紘清清淡淡道,「原來皇兄竟然是這麼想的嗎?」

    「皇上就是這麼做的,我自然只能這麼想。」雲紘冷著臉道。雖然有些地方很是有些牽強。但是,雲紘不予深究。反正,他就是十分確定,雲峯絕對有想讓湛王死的野心。

    湛王不死,他這個皇位可是不會坐的太穩。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是皇兄卻是截然不同呀!臨死之前,也要不遺餘力的朕的身上潑髒水。」雲峯不溫不火道,說完微微俯身,看著雲紘淡淡道,「成就自己野心的辦法有很多種。但是這種拙劣的計策,也只有皇兄會用。所以,皇兄會慘敗也是有理由的。」

    「是,我是敗了。可你……」雲紘冷冷看著他,譏笑,「你也不會得意太久的。」

    雲峯聽了,扯了扯嘴角,起身,「皇兄的祝福我收下了。禮尚往來,朕也定然會給皇兄準備些回報的。」說完,不再看雲紘一眼起身離開。

    雲紘坐在陰涼cháo濕的地上,看著雲峯的背影,眼底陰寒慢慢散去,最後化為一片淡漠,面無表情靠在牆上,心裡在想什麼窺探不出。

    雲峯還未走出宗人府,一侍衛匆忙跑來,看到雲峯顧不得許多,緊聲道,「皇上,湛王到麟州了,或不日就將到達京城。」

    侍衛話出,雲峯腳步微頓,隨著淡淡一笑,大步往外走去。

    宗人府主審蔣翰站在原地,神經不由緊繃,湛王回來了,接下來會如何呢?

    ***

    雲海山莊

    看著眼前人,容傾眼裡難掩歡喜,「哥,你怎麼來了?」

    容逸柏看著容傾明顯又大了的肚子,淡淡道,「來看看你。本想眼不見為淨的,發現做不到,所以就來了。」

    容傾聽了,柔柔一笑,「我挺好的。」

    「是嗎?可攝政王卻不是這麼說的。」

    「他肯定是誇大了。」不過,她哥跟鍾離隱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

    容逸柏看她一眼,不跟她抬槓。

    「哥,你吃飯了沒?」問著,看著容逸柏又道,「哥,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臉色怎麼這麼差呀?」

    「沒有不舒服,只是趕路累了。」容逸柏淡淡道。

    「那趕緊去歇會兒!等下起來再讓青語給你探探脈。」

    看著細心的時候很細心,死拗的時候又完全一根筋的妹妹,容逸柏打斷容傾的殷切,開口道,「那些不急,眼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哦!」

    容逸柏走在前,容傾跟著他,不時看他一眼,心裡暗腹:都這個月份了,容逸柏不會再說讓她流掉孩子的話了吧!

    掃過容傾那神色有些複雜的小臉兒,容逸柏溫和涼意道,「我來這裡,你好像不太高興。」

    聞言,容傾忙擺手,「怎麼會呢?哥你想多了。」說著,轉移話題,開口道,「哥,你來的時候在路上碰到雲珟沒?你來之前,他剛走沒多久。」

    「碰到了!」

    「真的呀!」

    「嗯!所有的我都跟他說了。」

    聞言,容傾腳步瞬時停下,隨著看著容逸柏又輕輕笑了,「一段時間沒見,我哥好像變得更加俊朗了。」

    容逸柏若是真的告訴雲珟了。那這會兒就不是容逸柏一個人回來了!

    容逸柏聽言,看著容傾道,「看來腦子還沒變笨。」

    「那還用說,也不看看我是誰。」

    麻雀跟在後,聽著容傾,容逸柏的對話,神色不定。沒想到公子竟然已經知道了?本還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公子,讓公子拿個主意。可是現在……公子已然決定幫小姐瞞著王爺了麼?

    完顏千染站在不遠處,看著兄妹兩個的背影。心裡生出一股莫名的感覺。

    無論是鍾離隱,還是容逸柏,來到這裡,看著容傾時的神色,好似都透著一絲奇怪的神色,歡喜不多,壓抑更甚。臉上表情很是耐人尋味,反而是雲珟,面對容傾時,和以往一樣,並無任何異樣。這是為什麼呢?

    完顏千染眉頭微皺,想不明。總感有什麼事兒要發生。

    走進屋內,遣退下人,兄妹兩個相對而坐,容傾倒一杯茶遞給容逸柏,等著他問話。

    容逸柏端起茶水,輕抿一口,不緊不慢道,「我之前一直以為湛王是個特別精明的。可是現在看來,純粹是我想多了!」

    這話,直指湛王直今未發現容傾的異樣。對此該說湛王太遲鈍呢?還是該說容傾隱藏的好呢?

    容傾聽了道,「雲珟的精明都用在別人身上了。對我……」容傾說著,垂眸,「也是我過去一直表現太好了。」

    對他從不曾隱瞞過什麼。也因此,湛王怎麼也沒想過容傾會在這種事上欺瞞他。

    容逸柏聽了,看著容傾圓潤的小臉兒,淡淡道,「現在他走了,你高興嗎?」

    容傾扯了扯嘴角,輕聲道,「我現在不想別的,只希望能平安生下孩子。」

    只要平安生下孩子,就什麼都能想。反之……什麼都不敢深想。

    不敢太想雲珟,也不敢想最後萬一失敗的結果。

    容逸柏聽了,沒再說話。再說什麼都已沒有意義,現在只求有一個好的結果。

    還有差不多五個月的時間!

    ***

    夜,月亮高懸,天上星光點點。這樣的夜色,很是靜謐,也有些寒涼。

    湛王坐在馬車內閉著眼睛似睡著了。其實,很是清醒,一點兒睡意都沒有。心裡在想,容九那個小女人這會兒應該已經睡成小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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