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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00:58 作者: 淺淺的心
「你想本王回去多久?」
「自然是把事處理完,就趕緊回來。」
湛王聽了,看著容傾眸色隱晦不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感覺容傾的每一句話,都在似有若無的迴避什麼,每句話說的都十分迂迴,特別在時間問上。
其實,容傾現在若是跟他要求,讓他再陪她幾天,湛王絕對會應。這點兒,容傾應該也知道。還有就是,給他限定個時間,比如讓他半個月之內必須回來,湛王也定會答應,且會盡力做到。
可是,容傾就是沒說。她這樣,是不想給他壓力呢?還是,因為其他呢?
仔細想,容傾好似也沒有希望他儘快走,盼著他晚點回的理由。也許,是他太敏感,太多疑了吧!
沒辦法,本就是多疑的性子,而自容傾有身子起,這疑神疑鬼的情況更為嚴重了。
「嘗嘗這個,味道不錯。」容傾說著,夾起一個小湯包送入湛王口中。被他盯著的心慌慌的。
讓他離開的話不敢再說,再說他就該起疑了,她已經被盯的快冒汗了。
***
飯後,湛王牽著容傾在院子裡溜達,至於回京的事,湛王沒說,容傾也沒再多言。只是,凡事都在哪裡趕著,你不想回去,也得回去。
眼見京城那邊一天連續幾封信的往雲海山莊送,這次凜五未開口,凜一卻是坐不住了。
「主子,眼下王妃身體情況正好,您還是儘快回京吧!不然,等京城鬧得更亂了,您處理起來只會更耗費時間,更是危險。」畢竟,眼下完顏千華還不能死呀!
湛王聽了,轉眸看向凜五,「王妃脈象如何?」
凜五恭敬道,「回主子,王妃脈象平穩。所以,如凜一所說,主子還是趁著王妃身體好,月份小,及早把京城的事處理乾淨的好。」
湛王沒說話,抬步往正院兒走去。
***
京城*劉家
劉棟走進書房,看著坐在書案前似冥思,似發呆的老爹,輕聲道,「爹,吃飯了!」
劉正抬了抬眼帘,對著劉棟抬抬下巴,「先坐下!」
看劉正有話要說的樣子,劉棟麻溜在他面前坐下,恭順的看著劉正,做好了洗耳恭聽的準備。
「棟兒!」
聽著劉正低沉,厚重的聲音,劉棟背部挺的筆直,肅穆道,「兒子在!」完全孝順態。
「你說……」劉正說著,撫撫下巴,神色凝重道,「我最近是不是老了許多!」
劉棟:……
這問題,他娘還沒問,他爹倒是先問上了,還這麼一臉凝重的表情。真是……堂堂男兒,又不需做那以色事人的事,在意這些多餘的。
劉棟心裡腹誹一句,臉上卻是一點兒不顯得。要習慣,要嚴肅,無論自己爹說什麼,都要當做要事,大事聽。不然……誰讓眼前這人是爹呢。很多時候他爹揍他,那是連理由都不需要,只講究自己痛快。至於他這個兒子:俗話說,打在兒身疼在娘心,當爹完全無所謂。
想起這十多年的日子,劉棟心裡憐惜自己一下。隨著挺直的背部彎一些,往前湊了湊,仔細在劉正臉上打量了一下,少時,認真道,「看著是比兒子老些……唔……」話出,腿上挨了一下。
被踹一腳,劉棟好脾氣的笑了笑,對他出過腳,心情應該好些了吧!
「少跟老子嬉皮笑臉的。」
「咳……」輕咳一聲,瞬時嚴肅,看著自己爹,小聲道,「爹,您可是在為京中的形勢擔心嗎?」
「皇上安好康健,朝堂百官忠心和睦,百姓安居樂業。如此,京城形勢有什麼需要我擔心的嗎?」劉正一片凌然道。
劉棟一臉認真,連連點頭的聽著他爹打官腔,不忘孝敬的附和,「父親說的是!」
看劉棟這模樣,劉正不覺牙根緊了緊。因為劉棟那圓滑到惱人的作態,好似看到了自己。不由的有些憋悶,「你少給老子來這一套。」
見劉正惱了,劉棟摸摸鼻子不說話了。爹的心思太難猜,他應付不來。教他處事要圓滑的是他,現在看到圓滑惱火的也是他!
見劉棟一臉我很為難的表情,劉正抿了抿嘴,隨著道,「今天宮中傳出消息,說:完顏千華的情況更為嚴重了。」
劉棟聞言,心頭一凜,不再嬉笑,眉頭皺起,低聲道,「皇上呢?可有說什麼?」
「皇上下令讓太醫極力救治。並且,為此已杖斃兩個辦事不利的太醫。」劉正低低道。
劉棟聽言垂眸。
完顏千華若是有個好歹,湛王爺會如何呢?
「父親,湛王那邊現在什麼情況?」
劉正聽了,看著劉棟不咸不淡道,「我也想知道!」
劉棟聽了不說話了,想知道的人應該有很多。可是誰敢去查探?沒有!
莊家,太子謀反,一次宮變,日子膽戰心驚。好不容易恢復平穩,皇上又突然駕崩,又是一次膽顫心驚。好在帝王交替平穩的過度了,可是……這心才剛剛放到肚子裡,又突然出了這麼一出事兒,真是……劉正再次想辭官歸鄉了。這起起伏伏的,有些受不住了。
「父親,您說,完顏千華被刺,真的是廢太子……」劉棟話沒說完,在碰觸到劉正沉涼的眼眸後咽下。
是他失言了。就算是父子,也不是什麼話都能說的。隔牆有耳,謹言慎行。皇家之事,就是心裡明白也要裝糊塗,那不明白的,更不能裝明白。
***
宗人府
看著渾身髒亂,狼狽不堪的雲紘,雲峯微微一笑,「皇兄看起來挺不錯。」
「呵……」雲紘嗤笑。看來他狼狽的樣子不意外的取悅了雲峯。
「皇上日理萬機,怎麼屈尊到這地方來了?」
雲峯在雲紘面前坐下,看著他,溫和道,「現在什麼事也沒有皇兄讓人刺殺星月公主緊要呀!」
雲紘聽言,扯了扯嘴角,眸色森然。
雲紘眼裡的寒意,雲峯看著神色悠然,「皇兄,都已到這個時候了,應是沒什麼不能說的了吧!」
這話直白的說:反正都是一死,又何必再徒勞的去掙扎反抗呢!
雲紘聽了,冷哼。
「其實,皇兄若是不想說也無妨,反正最後結果都是一樣。只是遺憾,現在明明有一個可以好死的機會擺在面前,皇兄為何不珍惜,偏要倔強的去多受那份罪呢!」雲峯平和道。關鍵是讓他多浪費口舌。
看雲峯那滿臉溫和,輕言慢語的樣子,雲紘滿眼譏諷,「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裝腔作勢的讓人噁心。」
明明是個陰損無比的,偏要端著一副與世無爭,風輕雲淡大善人的姿態。
雲峯聽了,挑眉,「皇兄這話說的就有些可笑了。難不成在皇兄的眼中,皇家是一個可以表現真性情的地方?」說著輕輕一笑,「在皇宮那地方,無論主子還是奴才,有哪一個不是在裝腔作勢,皇兄過去不也是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