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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00:58 作者: 淺淺的心
    顧玥看著雲榛,眸色寡淡,不咸不淡道,「不如何。你若死了,會有人殺了我給你陪葬。」

    「若是你爹死了呢?」

    「我會給他守孝。」

    「沒想過報仇?」

    顧玥搖頭,「沒想過弒父,也沒想過殺夫。生生死死,你們各憑本事,而我順其自然。」

    這話出……

    石頭不由轉頭看向顧玥,不覺對她刮目相看。過去一直以為她是個憨的,沒想到……

    雲榛目不轉睛的盯著顧玥,低低緩緩道,「你說爺該說你冷血的?還是該說你通透呢?」

    顧玥看著雲榛,不咸不淡道,「爺可以說我微不足道。」

    雲榛聽了,挑眉。

    顧玥垂眸,拿起藥,輕輕給雲榛塗著藥,清清淡淡道,「自我懂事起,我爹爹就跟我說,讓我順其自然的活著,不要去強求什麼,也不要試著去改變什麼。因為,無論我想什麼都是徒勞的。統統沒用,我沒那個能力,想的多不過是徒增煩惱,也是自找麻煩。所以……」

    「若是你跟我父親真的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我能做的也只是,你死我守寡,他死我守孝。當然了,也許到了那時候,我自己先承受不住,直接的死在你們前頭。」

    我既無力回天,無法力挽狂瀾,那只能順其自然。

    顧玥說完,不再說話,靜靜給雲榛擦著藥。

    雲榛聽完,靜靜看著她,眼神意味不明,卻是不再說話。

    雲海山莊

    屋內所有的畫像,還有容傾每天記錄的各種瑣事,在湛王回到雲海山莊之前,凜五都已提前派人給收拾了一個乾淨,一絲痕跡都沒有。

    看著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屋子,容傾瞬時鬆了口氣。

    自記性不好,腦子也開始有點兒不夠用了。光想著雲珟十有**不會再回來了,竟忘了那個萬一,萬一回來極有可能就露餡了。

    「王妃這幾日可還好?」

    容傾點頭,「尚可!」

    忘性沒有急速加劇,這也算是好事兒吧!

    凜五聽了,看著表面無一絲異樣的容傾,心裡沉甸甸的。

    「麻雀這兩天身體有些不適,你一會兒給她探探脈吧!」

    容傾話出,站在她身邊的麻雀抬頭,疑惑不明,她身體挺好的呀!沒有哪裡不舒服呀!

    凜五聽了,看著麻雀那直接,直白,一目了然的反應。隨之明白容傾用意,頷首,「屬下遵命。」

    容傾點頭,「王爺應該快好了,我過去看看。」容傾說完,走進屋內。

    「雀兒姑娘,請隨我去偏院。」

    「凜護衛,我沒有……」話未說完,在凜五凌厲的眼神中,要說的話不覺咽下。

    「走吧!」

    「呃……」

    看一眼依舊懵懂不解的麻雀,凜五大步向前。就麻雀這完全無城府,一點兒藏不住事的樣子,對著主子,一不小心,不經意間就會泄露什麼引的主子起疑。如此……

    在主子離開之前,麻雀還是暫時避開,不要靠近的好。還有青安,事情的嚴重性,也有必要再跟她提點一下。

    容傾進去沒多會兒,湛王從洗浴間出來。

    容傾望著湛王,搖頭晃腦,「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男色誘人呀!」

    「少給我皮。」

    還敢跟他提『色』,也不看看自己肚子。

    容傾笑了笑,拿著棉布走過去。

    「我自己來。」湛王伸手,欲拿過容傾手裡的棉布,卻被容傾躲開。

    「我就算是挺著肚子,可給你擦頭髮還是做的了,也做得好的。你坐下!」

    湛王聽了,也沒再多言,在軟椅上坐下,由著容傾給他擦拭,隨著問,「這幾天身體怎麼樣?可還吐的厲害嗎?」

    「好多了,大概是因為知道父親不在,知道自己不用再聽孝經了。所以,球球這幾天乖的很。」

    「這話本王還真是愛聽。」

    「嘿嘿……」

    「本王聽說鍾離隱來了!」

    「嗯!來了。」

    「來做甚?」

    「好像也沒什麼事兒,就是來坐坐,然後說了一通你的壞話,然後走了!」

    湛王聽言,轉眸看容傾一眼,「都說了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說了說,我和相公牽扯的最初,相公的風度和秉性什麼的。大概也是因為這個,所以他趁你離開的時候才來,方便自己說個痛快。」

    「是嗎?對著那麼一個居心叵測之人,你是怎麼回他的?」

    「我覺得他說的挺對的。」

    牽扯的最初,那時的湛王,那是……挖空了腦子,也數不出他一個優點來。對容傾那個冷惡,簡直了!

    湛王抿嘴,瞪了她一眼。

    容傾輕笑,「不過,看看現在對比從前。相公的改變,直接的證明我魅力無限吶!」

    湛王輕哼。鍾離隱那廝特意選他不在的時候過來,對容傾說他些壞話的事,鍾離隱做的出。不過,重要的是,他是想來看容傾吧!這點兒清楚。如此,不想再提及他,鬧心。

    轉身,伸手拿過容傾手裡的棉布放在一邊,攬過她,在自己腿上坐下,輕輕掂了掂,「重了!」

    「瞎說!相公離開後,我明明茶不思飯不想來著,怎麼會胖!」說完,轉而問一句,「不過,相公不是說要去十天的嗎?怎麼八天就回來了呀?」

    湛王:……

    這話聽起來,像是嫌他回來的早了。

    若不是十分了解容傾的秉性,湛王說不定還真是會多想。比如……是不是還盼著他不在,盼著鍾離隱再來呀?若是這樣的話,那……

    可惜,容傾這個慫的,沒那賊心,也沒那賊膽兒。所以,鍾離隱他若識相最好早收心。不然……

    湛王眼睛米眯了眯,鍾離隱若是自己收不了心。那麼,湛王一點兒不介意揍到他失憶。

    皓月

    「阿嚏……阿嚏……」

    「爺,可是涼著了嗎?」徐茳見鍾離隱一會兒功夫突然打了幾個噴嚏,忙道。

    鍾離隱按按鼻子,搖頭,幽幽道,「應該是誰在背後念叨我了吧!」

    坐到這個位置,背後念叨他的人一定不少。

    徐茳聽了卻是不放心道,「還是讓太醫過來探探脈吧!」

    鍾離隱搖頭,看向靜坐在一邊的莊詩雨,溫和淺淡道,「沒想到還能再見到莊小姐,還真是意外。」

    口中說著意外,但眼神卻是一片寡淡,波瀾不起,沒有一點兒起伏。

    莊詩雨聽了,抬眸看著鍾離隱,微微一笑道,「小女也同樣意外。」

    平靜淡然,風輕雲淡。莊詩雨看起來,比過去更加沉寂了。而這改變,是已然認命了不再掙扎了?還是有了什麼活命的把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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